火花塞數次汽化點火失敗之後,張恆的神情有些陰鬱了起來。
看着那一臉冷淡,只顧着盯着手中符文石的女友,他猛然拍了一下方向盤,道了一聲。
“該死”
他本來計劃着趁着這次秋遊的機會一親芳澤,甚至直奔三壘也未嘗沒有機會,但爲什麼會遇見這樣的情況?
銘煙薇的保守與固執是他即愛且恨的,愛的是她的潔身自好,對於自己貞操的重視,那意味着,他的處女情結會得到滿足,而恨,作爲一個生理健康的男性,他時不時被青梅竹馬的撩撥得火氣上涌卻無法提槍上陣,能不痛苦嗎?
而且,他惹銘煙薇生氣了嗎?爲什麼她沒有了往日的笑臉嫣然?
張恆想着,本來緊閉的防曬玻璃傳來的敲擊的聲音。
透過那泛着棕色的薄膜看去,張恆清楚的看到了一個面相瘦弱的男子在一臉緊急的說着話。
想了想,張恆搖下了三分之一的窗戶讓聲音得以傳遞出去,“你有什麼事情嗎?”
“兄弟,煙癮犯了沒火,接個火行嗎?”
那瘦弱的男子腆着臉說着,露出了夾在指尖的香菸。
那副可憐的模樣令得張恆一笑,隨即自然的從口袋裡掏出了火機,順手遞了出去。
反正車子拋錨了,同爲菸民接濟一下也正常。
只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自窗戶的後面伸出來一隻滿布老繭的大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張恆用力拉了拉手,沒能掙脫開來,那大手的主人也出現在了他的視野裡。
那是一個穿着破爛牛仔,方形臉,嘴脣深抿的男人,從他的眼神中,張恆看出了嫉恨,對財富的貪婪以及…兇狠。
“嘿,小子,車挺不錯的哈”那借火的男子如此說着,拍了拍他的車頭,與此同時數個流裡流氣的聲音也傳入了他的耳中。
“今天又釣到一個大魚,在這裡灑下車釘真的是好主意”
“有吳哥的計謀,我們這幾天真的是賺翻了”
“下車,留下鑰匙和錢,我放你們一條活路。”
那個男人說道,那雙手猛然使勁捏得張恆一陣疼痛。
“想都不要想,你們進不來的,等到警察過來,你們就完了”
張恆嘴犟道,示意着銘煙薇撥打着求救電話。
“喔?那你猜猜,是警察來的快呢?還是我手中的刀子快?”
方臉男說着,自腰間掏出了一把蝴蝶刀,他指尖輕巧的轉動着,令得那鋒芒顯現在了張恆的眼中。
“大傢伙猜猜,這娃娃臉會堅持幾刀?”那借火的男人嚷嚷道,引起了幾個同伴的附和聲。
“我猜,一刀?”
“怎麼可能,起碼也得三刀!”
“鬼扯,在他女票面前,我覺得要九刀!”
“話說,他女票長得真贊哎那臉蛋,嫩得,能掐出水來。”
“看臉蛋做什麼,你看她那下作的**”
“喔…”
幾個流裡流氣的人說話漸漸的轉移到了性上面,對於這一點來說,身爲被他們討論的重心,魏無道的皺起了眉頭,但還是忍下了怒火。
還不到時候,他剛剛奪取了這具身體,還需要時間去掌握,魏無道安慰道,運轉起《諸天靈煞歸元真經》來,那因對美色垂涎而滋生的色慾煞氣漸漸的被他所汲取着。
快了,再給他三分鐘,他就能恢復最爲基本的力量。
方臉男聽着同伴的囂張的討論,目光往裡探了一探,那對美的驚歎很快轉換爲對美色的貪婪與征服,他收回了目光,猛然兇狠的一刀滑下。
在張恆的手臂上開了一道口子。
血液尋到了開口,不約而同的向外蔓延着。
方臉男選的很有分寸,割傷的只是表面的靜脈。
看着男友瞬間慘白的神情與他手腕上滲透而出的嫣紅,銘煙薇只覺心中一痛,幾乎要流下了淚來。
那猛烈的情緒滲透出一絲令得魏無道不禁眼眶溼潤,眼色微紅。
“我原本只求財,但你看到了,我兄弟對你的妹子很有好感,讓她下車與我們玩玩,你就可以滾了”
聽着首領的話語,那些流裡流氣的人敲擊的車窗,爲這此刻的囂張氣焰得意着。
銘煙薇聽着那男人的威脅,看見張恆的掙扎的神色,她好想對男友說,不要聽他的,這就是一羣人渣,混混,沒有任何信用的。
她看着張恆的臉色變得緊張,又似乎選擇擔待了什麼。
源自她天生具備的第六感告訴她。
張恆不會放棄她。
這令得她鬆了一口氣,她天生擁有超人的第六感,對一些事情的預感非常強烈。
反應到生活上來,那就是對人與事物軌跡的預判,這使得她在公司公關上無往不利。
知道了對方的底線與應對,她還有什麼不能成功的理由?
只是爲什麼她的能力沒能告訴她,那個符文石有詭異……
銘煙薇想着,猛然看到了那方臉男揮舞着手中的刀,但刀還未落下之時,張恆便已掙脫。
但是不待銘煙薇心頭爲張恆的逃脫魔爪浮上喜意,她便迎來了最爲深痛的打擊。
這一次,她是真的沒有預料到。
她的男友,那個談婚論嫁,愛到骨子裡的男人,居然是獨自的撞開車門逃了。
一瞬間的,銘煙薇幾乎陷入完全的絕望。
完全沒有逃避的理由啊,我的張恆。
爲什麼要放棄我?
她想着,眼睜睜的看着那方臉男獰笑着伸出了鹹豬手。
然後,希望來臨。
她聽到一個冷清的聲音。
“你們這些爛渣,只會欺負弱小的敗類爲什麼還活在世界上?”
隨着聲音的落下,她看見那方臉男被一隻纖細的拳頭轟出了車。
只是,那白皙而輪廓分明的拳令得她無比的熟悉——那是她的手。
佔據着她軀殼的靈發出嗤之以鼻的嘲弄。
“就讓我來給予你們正義的制裁,哈,美少女降服惡棍,倒是一個不錯的戲碼”
隨着戲語,那圍繞車身的混混被一個個掀翻了開來,化作了樂色疊加在了一團,最後被一隻高跟踩在了背上狠狠的研磨着。
看着那些呻吟不斷的樂色,魏無道抿起了嘴角。
就這樣放過他們難以瀉他心頭火氣,但若殺了他們又會引發一定的麻煩,不如廢掉他們好了。
魏無道想着,露出了殘忍的快意。
很快,雞蛋破碎的聲音在空曠的郊區道路上響起,只留下了數個碎蛋碎骨的倒黴混混。
魏無道以歸元法力在汽車表面勉強勾勒出早已在心中銘刻了許久的馬符咒的神力符篆的虛影后,汽車閃過一道亮光,在車道之上飛馳了起來。
只是在他的所寄宿的軀殼裡,那個素雅的女子問道。
“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