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領證 - 東方圖書-免費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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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領證

第十章 領證

早上穿戴好之後,坐在臥室裡任由等候已久的兩個化妝師對我一陣拾掇。

有個女人對着我的臉一直拍粉,剛睡醒就猛吸入大把的粉面,我有些氣憤地別開臉說,“不需要那麼多粉!”

她根本沒搭理我,往門口看了一眼,我這纔看到整整一天沒見的金慕淵,他穿着很正式的西服,頭髮打理地一絲不苟,俊眉朗目的臉上沒有半分表情,就那樣倚着門,姿態閒適,聲音不鹹不淡地說,“聽她的。”

我皺着眉頭不說話了。

那個女人興高采烈地又往我的臉上拍粉,金慕淵的聲音又響了起來,“susan,我說,聽她的,你是聽不懂?”

我瞪大眼看着他,原來他那個她字指的是我。

心裡突然流了蜜一樣甜。

可我知道,這在他看來不過是一件小事。

微不足道到他不會在意。

那個女人聽到金慕淵的話,立馬對我恭敬了起來,梳頭髮的動作都輕柔了許多。

一切收拾好以後,我照着鏡子,才發現化妝師的技藝高超。

我明顯看到金慕淵看向我那一刻,眼底轉瞬即逝的一抹驚豔。

我提出的形婚,不辦婚禮只領證,金慕淵很爽快地同意了。

那爽快勁讓我不禁深思他到底懂不懂形婚的含義。

民政局裡很冷清,比金慕淵的公寓大好幾倍的場地裡,只有我們這一對。

剛走了兩步,身後的金慕淵長臂一撈把我攬到懷裡,我僵硬着身體目不斜視,他斜了我一眼,貼着我的臉說,“不會笑麼?”

我笑了一個。

他看着我,過了一會說,“好假。”

他說這兩個字的時候,眼裡晦暗不明,有發火的前兆,卻被他極好地壓了下去。

過來接待我們的是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讓我們填完資料去拍照。

我填資料的時候問了句,“怎麼就我們,現在結婚的人很少麼?”

沒人回答我。

我看了看氛圍,感覺有點莫名其妙。

後來金慕淵去提交資料的時候,中年女人偷偷告訴我,“今天只接待你們,屬於變相的包場。”

我震驚了。

拍照的時候,攝影師總叫我放鬆放鬆,說我拍的太緊張,搞得我起初的不緊張到現在徹底的緊張起來,笑的越來越僵硬。

金慕淵黑着臉跟我說,“昨天有騙子給我發短信:快匯錢到下面這個賬戶,你兒子在我手上。我回信:你不覺得黏麼?”

我足足愣了一分鐘才知道這是個冷笑話,霎時間噴笑出聲。

對面拍照的工作人員說,“好了,要拍照了。”

“噗——”

這樣的金慕淵,是我不曾見過的,特別是黑着臉講冷笑話的他,光是想想剛纔的畫面我就忍不住笑的捂着肚子,餘光看到金慕淵黑眸沉沉的盯着我,然後一把拉過我親了上來。

脣舌相連,他極盡溫柔。

我呆愣住,他卻已經退開坐好。

我不知是在配合他的演戲,還是早就進入了角色,內心滿是甜蜜。

拿到結婚證的時候,我看着照片上的自己有點恍惚,這個眉目含春眼角都是笑容的女人,真的是我自己麼?

照片上的那個男人,明明面無表情,可我卻覺得他的眼睛在笑,凸起的眉骨都顯着柔和。

我跟李浩打電話的時候,民政局外陽光正好。

三月近中旬,涼爽的適合結婚的好天氣,我卻對着電話那頭連道三聲恭喜,然後補充說,“正巧,我剛領證。”

我從沒有在他面前展現這麼譏諷刻薄的模樣,這一開口,連帶着訂婚宴上的過錯都像是爲了懲罰他的不忠一樣,顯得那樣理所當然。

聽着電話那頭的呼吸,可以想象出李浩緊皺着眉頭的樣子,“蘇燃!訂婚宴上少了準新娘,我們家總要給個交代的!你不能這樣,是我沒能力,沒有保護好你,可你不能就這樣嫁給別人啊。”

如果李家訂婚宴上準新娘跑了,那我一定會內疚失控,定要使出渾身解數從金慕淵身邊跑到李浩那,即便我不愛他,我也不願意讓他一個人承受所有的流言蜚語。

可現在,事實已經擺在面前,我不可能光聽他的一面之詞就信他,我一個三無的弱女子,有什麼資本和商會會長的女兒抗衡。

而商會會長又怎麼捨得拿自己的女兒當備用。

顯而易見,我們中有一人在撒謊。

可李浩的關注點並不在這,他突然說,“是金慕淵對麼?呵呵,你念了那麼久的人,我居然那麼傻的沒認出來。”

我徹底愣住。

只聽他自嘲的聲音像是控訴般哀怨,“你還是喜歡他吧,就算我花整整兩年的時間陪在你身邊,都比不上兩年前你們相處的那一個月!”

我印象中的李浩一直寬容大度,遇挫只會找自身原因,現在他這句話讓我無端心酸,“李浩...”

“蘇燃,我只希望你能幸福。我...”

電話突然被掛斷,那幾乎呢喃的【愛】字像一聲嘆息滑進耳膜,震的心臟一跳。

人這輩子最難忘的是兩種人。

一個是初戀,一個是奪走初夜的人。

李浩不屬於這兩種之一,可我卻永遠不會忘記他。

在我崩潰地在死亡線上徘徊的時候,是這個人用溫暖的光芒照亮我內心的黑洞,讓我留有活下去的希望。

和他相處的兩年七百三十個日夜裡,我們像情侶一樣手牽手,逛街看電影,像朋友一樣聊喜歡的話題,像親人一樣互相關懷對方的身體健康。

我有時候經常懊惱,明明就比金慕淵多了七百個日夜,可爲什麼,爲什麼就不能愛上他呢。

可當這次金慕淵出現那一剎,我就明白了,有些人,一旦在你心裡紮了根,那麼那地方就只屬於他的領地,他一個人的領土。

——

金慕淵帶着我從民政局剛出來,就看到四面八方涌來的記者。

我戴上鴨舌帽,捂着口鼻,儘可能彎腰壓低靠在金慕淵懷裡。

像是早就做好準備一般,金慕淵護着我,身前涌出一羣保鏢控制着道路,面對衆多記者的問題,金慕淵不作任何發言,他動作謹慎地把我送到副駕駛座上,然後繞到一邊上了車。

我們非常默契地沒有對記者的到來做出任何解釋。

我知道,這只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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