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有種 - 東方圖書-免費在線閱讀
首頁 > 只要你說你愛我 > 只要你說你愛我 > 

第九十九章 有種

第九十九章 有種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病房的。

可能臉上的表情有些滲人,把病房門口的徐來嚇到了,他忍不住問我,“蘇小姐,沒事吧?”

我想擠出笑,卻不小心把眼淚擠了出來。

又哭又笑的表情應該很醜。

因爲徐來的臉更黑了。

他立馬把我推進病房,病房內的金慕淵正坐在病牀上打電話。

看到我臉上的淚,他二話不說掛了電話,大步走過來問我,“怎麼了?”

我看着他,眼淚流得愈發洶涌,他直接大手一攬把我埋進他懷裡。

徐來剛準備退開,就被金慕淵一手按住肩膀,“徐來。”

徐來立馬擺手,“爺,我也不知道。”

他說完就退了出去。

金慕淵看着我,眉頭皺得極深,眉骨凸起來的位置性感勾人,他薄脣抿成直線,不發一言地彎腰把我抱進懷裡。

他生氣了。

因爲抱我的力道箍得極緊。

他把我放到病牀上,高挺的鼻貼着我的鼻尖,聲音沙啞到說話有些困難,可我還是從他的聲音裡聽出了冷意。

他說,“蘇燃,要讓我知道你是因爲別的男人流眼淚,我會讓你知道他的下場。”

他總會說些讓我誤會的話。

就好像他此時此刻是在吃醋一樣。

其實不是。

他只是控制慾強了點。

我圈住他的脖子,把脣送了上去。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說,“金慕淵,我們做吧。”

金慕淵眸子裡燒着一竄的火,他朝門外的徐來低聲說了句,進來就把病房門反鎖了。

然後,我和他,在巴黎的市醫院,在大白天,在金黃的太陽從窗外泄進一地暖陽的日子裡。

滾了很久的牀單。

我第一次放任自己無所顧忌地叫出聲。

金慕淵眸子沉沉地盯着我的臉,然後溫柔有力地佔有。

酣暢淋漓的歡愉讓我無力軟倒在病牀上,徹底陷入昏睡。

隱約感覺金慕淵把我抱進了洗手間,替我清洗。

我的眼角又溼潤了。

金慕淵很少會做這些事,他一直是被伺候的人,即便倒杯水,都和他一貫高高在上仿若神祉的身份不搭。

就這樣的舉動,讓我心裡的一根刺更痛了。

這一覺從白天下午一直睡到半夜。

期間一直噩夢不斷。

我能記得的畫面只有,大學第一次遇到肖全那次。

那時候剛進學校半年,宿舍圖書館兩點一線的跑。

有次還書的路上被舍友抓去看了場籃球賽。

我坐在看臺上,望着臺下意氣風發地男生有些歆羨,我沒有運動方面的愛好,有時想運動運動,也只能徒步從學校走回家裡,權當負重越壘。

沒有被球砸中,也沒有被很好很帥的男生告白。

我大學生活裡唯一的不平凡就是,我起身的時候不小心踢翻了腳下的礦泉水瓶。

而坐在下方的男生剛好回身仰着臉看我。

他有着江南溫和的眉眼,笑起來的樣子如沐春風,讓看到的人也不自禁彎起嘴角。

他提着被水浸溼的襯衫後襬,有些無奈地看着我說,“同學,你要怎麼賠?”

溫潤的嗓音,如珠玉般,溫和好聽。

隨後,眼前的人突然變成了另一個人。

他兩條濃黑地眉擰成一團,導致眉骨高高的凸了起來,漆黑的眸深沉如潭,棱角分明的輪廓犀利陰騖,看着他的時候,就覺得整個人都被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給吸走了神魂。

他氣場極強,簡單一個對視就讓人覺得有些逼仄迫人的味道。

他面色駭人地捏着我的下巴,用低沉冷冽的嗓音咬牙說,“告訴我,你在想誰!”

似夢非夢的感覺太過真實,我突然就醒了。

臉上涼涼的全是眼淚,頭頂一道灼熱的視線讓人無法忽視。

夢裡的那道聲音陡然炸進耳邊,“你在想誰?!”

我這才發現不是夢。

臉頰痠痛,是被他掐過的痕跡。

萬籟俱寂的黑夜裡,我只聽到他帶着怒意的聲音,“說話!”

我躺在病牀上,他兩臂撐在我臉旁,居高臨下地在黑夜裡睨着我,呼吸的熱氣噴在我臉上,有些癢。

我擦乾淨臉上的淚,用很輕的聲音問,“金慕淵,你又是爲什麼呢?”

我那麼喜歡你,所以做了那麼多蠢事。

可你呢。

爲什麼一副愛我的姿態帶着醋味極濃的意味強迫我不要做這,不要做那。

對啊,爲什麼呢。

是因爲早早和肖全開始了競爭,所以拉我回來作最後的賭注嗎?

如果我是這場角逐賽裡的一枚棋,那爲什麼不先打好商量。

好讓我做足了準備。

才能完美謝幕退場。

黑暗裡,我和他呼吸相聞。

他的氣息平緩,眸光冷了幾分。

他輕呵一聲說,“爲什麼?爺做事需要理由?”

我實在不喜歡這種溝通方式。

我爸教我平等對待每一個人。

可我在金慕淵面前,從來就沒體會過何爲平等。

他霸道主張,控制慾極強,沒有哪件事可以脫離他的掌控。

如果說,他生命裡存在不確定。

那麼,那個不確定一定。

是我。

我笑出一抹悲涼,“金慕淵,不論最後誰輸誰贏,放他一條生路,好嗎?”

他邪笑一聲,臉色極冷地看着我說,“你拿什麼條件跟我談?”

黑暗中,我伸手摸上他的臉,摸到他那塊凸起的眉骨,摸到他的眼睛,他高挺的鼻樑。

最後,我的手指覆上他涼薄的脣。

我說,“孩子,我給你生下孩子。”

他輕輕笑了。

忽而整個人怔住了。

一身的戾氣盡顯無疑,他揮開我的手,轉而伸手捏住我的下巴。

我吃痛地咬住脣沒有發出聲音。

耳邊他的聲音沙啞冰冷。

他說,“蘇燃,你有種!”

他聽懂我的意思了。

是啊。

我拿孩子要挾了他。

一次,又一次。

可就算他真的不放過肖全,我也不會真的打掉孩子。

我表明的不過是,我的態度,而已。

本就是我欠了肖全。

我又怎麼可能眼睜睜看着他,死在金慕淵手裡。

更何況,兩年前,他就已經死過一次。

“蘇燃,我告訴你,這是最後一次!”

黑夜裡,我感覺他的聲音陡然疲憊些許。

他鬆開禁錮我下巴的手,突然整個腦袋落在我肩頸的位置。

呼吸熱燙。

我聽到他沙啞不穩的聲音重複着說,“蘇燃,這是最後,一次。”

他答應了。

我的心突然就亂了。

一直以來,他都無條件的縱着我。

就像這次火災,明明我以爲他不會再願意看見我。

就像早上金父說的那句話,明明我以爲他會解釋。

就像剛纔做的噩夢,我記得自己無意識喊出了肖全的名字,明明我以爲他會發飆。

沒有。

都沒有。

他這樣的態度,讓我一時心慌意亂。

——

下午的時候,蕭啓睿問我,“知道你們爲什麼回不了峽市嗎?”

我不知道他和柳小夏說話是不是也這副鼻孔看人的姿態,但如果是的話,我想柳小夏一定會插他鼻孔,讓他記住下次要正常臉說話。

我說,“因爲我的手機…”

話沒說完就被他一個擡手打斷,他嘖嘖兩聲,“你還不清楚狀況嗎?”

看到我呆愣的表情。

他滿意地告訴我說,“是肖全。”

蕭啓睿這樣的人,有一種變態的愛好,那就是看着別人痛不欲生的表情,他們覺得前所未有的滿足。

所以,我討厭醫院。

所以,我討厭醫生。

我站在走廊下,醫院走廊的中央空調下,冷風陣陣,我抱着雙臂,猛然覺得身體陣陣發冷。

耳邊聽到的那個名字像幻聽了般。

我大喘着氣問,“蕭啓睿,你剛剛說誰?”

他笑着,嘴角的弧度是那種很驕傲的神情,帶着愉悅,“我說,肖全。”

得到證實,我突然覺得鼻腔內的氧氣稀薄的很,呼吸困難。

“他把你們困在了這裡,而峽市的jm正在經受一次空前絕後的襲擊。”

jm出了事我知道,可我不知道,金慕淵的公司到底出了什麼事。

“jm怎麼了?”我問。

他說,“jm的一塊3億地皮,被人灌了汞……”

他一副理所當然地態度跟我解釋這樣非比尋常的因果關係。

他的意思是,肖全爲了搞垮jm,所以把我們困在了法國。

我下意識地搖頭,“不是,是因爲手機被偷了,然後...”

“哈哈,你可真是裝傻裝習慣了是吧?”蕭啓睿截斷我的話,語含諷刺,“你不是也發現了嗎?”

我心裡一咯噔。

聽他繼續說,“你不是也發現了嗎,肖全他就在法國。”

我徹底冷靜下來。

“蕭啓睿,你不用試探我,我那次真的和金慕淵走散,我沒見過肖全。”

我朝他笑了笑,很淺的疏離的笑。

“而且,我不認爲,他們是因爲我。”

金父那句“爲了個女人是要毀了整個jm”也不一定是指我。

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指秦安雅。

不是嗎。

我算什麼。

我什麼都不算。

肖全有了秦安雅。

金慕淵的底線是秦安雅。

我是什麼。

我只是他的一枚棋。

只等大戲開場那一刻,給肖全最致命的一擊。

蕭啓睿冷哼,“倒挺狠心。”

他沒有反駁我。

我想,我的猜測是對的。

可我也有猜錯的時候。

就好比,我說的那個致命的一擊。

最後不是來自我。

<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