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被誰走漏了消息,剛從民政局出來就遇到大批記者。
女人很是淡定的戴上了鴨舌帽,很乖巧的把腦袋埋進他的胸口。
到底是在李浩身邊學到的還是預知到了這一刻。
金慕淵不知道。
可心裡突然就有些不舒服了。
回了公司,安排人去查這次記者的事情,保鏢問,“照片要銷燬嗎?”
指尖一頓。
回想起早上女人說,只領證不結婚,再想到她早有準備的戴了鴨舌帽。
金慕淵低聲說,“不用,讓他們發出來。”
他金慕淵的女人,不必藏着掖着。
毫不意外,下午就接到金母電話。
金家的新聞,向來金母是第一接手人,新聞還沒出來,她已經知道了消息。
和以往不一樣,金母到底是高興他結了婚。
可能是擔心他和霍一邢待久了,怕他喜歡男人,一時間感慨萬分,又問女方的情況。
打斷了金母的話,他只是淡淡道,“明天我帶她回去。”
卻不知道。
這一去安全抵達。
回來時。
卻是從鬼門關走了一趟。
他無法形容聽到前方車輛爆炸時那一刻的震撼。
心跳暫停了。
有些踉蹌地,他跳下了車。
被貨車擠壓在下方的那輛跑車裡,那個女人滿臉是血的躺在那,沒有呼吸。
碎玻璃片嵌在她的手臂上,還有臉上。
女人好似已經死了一樣,無聲無息。
“蘇燃?!”
心跳砰砰。
不要死!
不允許你死!
手指在輕顫,整個肩肌都在抖着,他奮力的移開那輛貨車頭,把女人從駕駛座拖了出來。
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來自對另一個人死亡的懼怕。
是的。
他害怕這個女人死了。
感受到她微弱的氣息,他心疼之餘只剩滔天的怒火。
“給我查!”
暗處的人立馬顯形,把貨車的司機給拖了出來。
金慕淵當先抱着女人去了醫院,直到蕭啓睿說只有輕微的腦震盪,只需要靜養一個月時。
他才稍稍放心。
女人躺在牀上,臉上纏着紗布。
手臂的紗布都滲出血。
他輕輕摸了摸她的臉,朝她的脣上輕輕吻了吻。
“蘇燃,別怕。”
車禍事件還沒調查清楚,遠在香港的分公司又出了紕漏。
短短四個小時,公司的股份下跌了兩個點。
徐來收拾東西準備跟他一起飛香港時,金慕淵說,“徐來,好好照顧她。”
沒有人能讓他放心的把女人交到他手裡,他把信任暫時交給了徐來。
沒料到,一週後,剛走進病房門,就聽到女人開心的叫着徐來的名字。
那樣開心的表情。
那雙漆黑靈動的眸蘊含了千言萬語,包融了所有的笑容。
但是,卻在看到他那一刻,驀的僵住。
爲什麼,每次看到他時,就露出那樣生疏的表情。
金慕淵不懂。
可他唯一知道的是,他現在嫉妒了。
嫉妒一個小小的助理。
金慕淵臨走前,對徐來說,“陪我打拳。”
到了拳擊室,徐來一邊彙報女人這些天的狀況,一邊應付着金慕淵狠厲的招數。
“就這些?”
金慕淵氣息依舊平穩。
徐來小喘着氣說,“對,就這些。”
金慕淵心裡平衡了。
本來事情就這麼揭過去就算了,偏偏那個女人晚上的時候打電話給他。
上來就是一句。
“把徐來還回來。”
還沒緩過來的徐來,再次被金慕淵提到了臺上,又是連續十幾分鐘的對打。
徐來的體力和格鬥力量與金慕淵不是一個級別,完全屬於單方面被打。
等金慕淵發泄完,徐來纔有些莫名的問,“爺是在吃醋?”
“滾——”
晚上的時候,心火加慾火雙重摺磨。
他在後半夜開車去了醫院。
似乎只要和那個女人靠的近一點,他的心就能安寧下來。
站了一會。
他就直接鑽進了被子裡。
聞到女人身上好聞的味道,內心突然就很滿足。
女人迷迷糊糊像是把他當成了徐來。
還動手打了他。
掌心很軟,擦臉而過,像是撫摸。
說的話更是好笑。
“金慕淵,我在夢遊,不是我打你的。”
哪個夢遊的人還能說話。
感覺到她的後退,閃躲,他直接上前抱住了她。
“你,有事麼?”她問。
有事?
整整一週纔看到他,難道就沒有別的話了嗎。
然而車禍事件已經過去一週,他還不能給她個說法。
他還不知道,該怎麼給她這個說法。
凝滯的空氣裡,只聽到兩人深淺不一的呼吸聲。
女人突然說,“我要睡了。”
然後身子就躺了下去。
剛剛只是輕輕一抱,身體就有了反應。
現在不能和她躺在一起,免得擦槍走火。
金慕淵下牀離開,還沒走兩步,一隻軟手拉住了他。
這個女人,總能讓他在一瞬間化身成狼。
他第一次在醫院裡,要了這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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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的徐來聽到動靜開了門,“抱歉,爺,我以爲你們在打架……”
女人一緊張,收縮得更緊,差點夾死他。
僅僅一週,他就想這個女人想得快要瘋了。
無法控制的火,肆意的燒着。
第二天出院的路上,女人喊了停車,走進了藥店。
昨天晚上瀕臨極限時,女人一直喊着不要射進去。
卻原來。
這個女人不想懷他的孩子。
他早早準備好的戒指也沒能在這一刻送出去。
女人在聽到他說參加肖全的婚禮時,就突然變了臉色。
她還沒有忘記那個男人。
明明幾個小時前,她還在他身下婉轉承歡。
金慕淵怒得恨不能砸牆。
可現在,女人已經和他結了婚。
牀上也極度配合。
他唯獨得不到的,就只有她的心。
帶着一腔無奈與煩躁,他直接開車去了霍一邢的酒吧。
保鏢來電話說,“蘇小姐和徐來一起去買了菜。”
他不明白了!
這個女人爲什麼對待別人就可以那樣溫柔,偏偏對待他時就只有一副漠然的神情。
火大的開車回到公寓。
他不會再把徐來留給她。
所有的衝動都是一時之間。
被女人當面拆穿的金家家族的醜聞,讓他憤怒的想殺人。
是。
慕遠風想殺了他。
爲什麼。
因爲他金慕淵根本就不是他的種!
女人後面說的什麼,他有些晃神根本沒聽清。
只知道這些話,這個女人如果在這樣口無遮攔,她隨時隨地都可能有生命危險。
他冷着臉警告,“這些話,我希望最後一次聽到!”
這個女人,已經差點死過一次。
他,不願再次體會那種心臟驟停的感受。
明明這個女人,只要乖乖待在家裡就好。
安分守己的待着就好。
偏偏。
偷偷的去見了肖全。
回來後,就看到女人暈乎乎的躺在牀上。
女助理說她吃了安眠藥。
安眠藥?
見了肖全回來之後就吃了安眠藥?
金慕淵暴躁的扯起女人,“你是見了心上人之後,覺得心裡有愧想自殺?!”
女人還是迷濛着雙眼,四肢軟綿無力。
金慕淵的聲音又冷了幾分,“你哪來的安眠藥?!”
女人沒有說話,眼神呆滯。
這樣的女人,讓金慕淵感覺到心痛。
他可以給她所有她想要的。
可爲什麼,這個女人卻還是不能安分守己的待在他的身邊呢。
他火大的吼着,“說話!”
保鏢遞過來的照片上,女人和肖全親密摟抱着。
神色是他所不曾看過的寧靜,祥和。
金慕淵不知道,到底該拿這個女人怎麼辦纔好了。
他把照片拿到女人面前,想冷聲質問她。
話都還沒問出口,就聽到女人扔下一句驚雷。
她聲音很輕很輕,還帶着幾分超然的氣魄。
“金慕淵,我現在後悔了。”
像是知道女人的嘴裡即將要說出什麼話來,金慕淵心臟都無法控制的壓縮着,疼痛着,咬着牙問,“你說什麼!?”
女人一臉的風輕雲淡,甚至還揚起嘴角,笑出諷意,“我後悔兩年前去找你,我後悔,第一次居然獻給了你。我還後悔……和你領了證。”
拳頭被捏得卡拉卡拉作響,金慕淵恨不能把眼前的女人吞吃入腹,好讓她知道自己的憤怒。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只想堵住那張嘴。
堵住那張傷人的嘴。
這個女人說什麼後悔。
才領證幾天,就開始後悔。
把他金慕淵當什麼。
從沒有哪個女人敢這樣對他。
這個該死的女人。
想弄壞她。
可一聽到女人的哭聲,他就停下了粗魯的動作。
那般,捨不得。
捨不得她流眼淚。
脣齒相連,他只能柔聲輕喃,“別說那些話故意氣我。”
他從不會哄女人。
身邊幾個兄弟,蕭啓睿單身,霍一邢喜歡男人,老三譚宗華喜歡少婦。
這樣的環境下,鮮少聊女人。
他對女人,很少有語言交流。
可他爲這個女人破了多少例。
他人生所有的第一次,幾乎都是爲她。
明明看到照片,生氣發怒的人就是他。
偏偏這個女人一哭。
他就把錯全部歸結到自己身上。
一遍遍,一聲聲,放低姿態,輕哄。
“蘇燃,別哭。”
女人像是哭迷了眼,用力回吻着。
這是兩人有史以來最爲契合的一次歡愛。
從臥室到廚房,再到沙發。
酣暢淋漓。
不眠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