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柳和蕭(一) - 東方圖書-免費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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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柳和蕭(一)

第一百七十三章 柳和蕭(一)

腦袋像是被人打了一棍,又被誰灌滿了水,頭昏腦漲。

柳小夏幾乎使出了吃奶的勁才睜開像灌了鉛一樣沉的眼皮,入目的先是潔白的牀單被罩,再來就是高級羊毯上凌亂不堪的衣物。

宿醉後的腦袋像是被火車碾壓過,昏昏沉沉的腦子裡意識混沌,身體軟綿綿的使不上半點力氣。

躺在那又喘了幾口氣之後,她咬着牙一個使力終於坐起身。

視野總算廣闊了許多。

這是酒店的豪華套房。

窗簾沒有拉上,窗外的太陽不遺餘力的刺進屋內,也刺進了她的眼底。

所以說。

她在酒店裡,被一個陌生的男人給幹了。

柳小夏抱着疼痛不堪的腦袋下了牀,身後的男人光着精瘦的背翻了個身又沉沉睡去。

她光着腳走進洗手間,昏沉的餘光看到了地上被撕裂的晚禮服,內衣,耳墜,半截項鍊…

另外一截呢?

循着半睜的眼睛掃了一圈,除了凌亂,掃不出另外半截。

父親送的那條珍貴的女皇項鍊,她只戴了不到十個小時。

她拍了拍腦袋,繼續走向洗手間,地上踩到軟軟的衣服,她眯起眼睛盯着看了會,唔,這西服質量不錯。

拿來墊腳確實不錯。

鏡子裡的女人赤裸着身體,正茫然的打量着鏡中的自己。

由脖子以下全是觸目驚心的紫紅色吻痕,特別是胸前一大片,她輕輕地碰了碰,不疼。

只是兩條腿,抖的不成樣子,她不得不撐着洗手檯穩住。

目光一頓。

混沌的腦袋裡自發地出現她的身影,以及她跳到一個男人身上抱着他的頭盡情索吻的場景。

場景再次轉換,那個男人單手託着她放到洗手檯上,然後將火熱的身軀緊緊依附過去,她的手指掐在他的後腰上,隨着律動,那根無名指上的戒指刺痛了她的眼。

鏡子裡的女人眼睛漸漸清明,腦中的景象也愈發清晰。

脖子上的吻痕像是被火燎過的烙鐵,將她再次灼燒成火。

熱燙的呼吸好像就在耳邊,男人狂熱而猛烈的吻彷彿轉過臉就能觸碰到,身後彷彿還貼着那具燃燒的身體,小小的空間裡再次聽到濃重的喘AA息,和她壓抑着的低AA吟。

這個放AA蕩的女人。

是她。

鏡中的女人自嘲一笑,眼淚卻流了出來。

柳小夏簡單衝了個澡,裹了浴袍就提着自己的包包出了門,腳上的不是她最鍾愛的那款夜光高跟鞋,而是酒店套房裡的備用拖鞋。

門鎖咔的一聲關上,牀上的男人動了動,再次睡去。

到了樓下大廳,果不其然,所有的視線都像聚光燈一樣投射到她身上。

一身白色浴袍,頭頂着白毛巾。

酒店經理愣是忍住了攔下她的衝動,沒記錯的話,她是那個人帶過來的。

柳小夏無所謂的攏了攏自己頭髮上的乾毛巾,經過大廳一個服務員的時候將毛巾扔到了他臉上。

這是她第一次這麼瘋狂,這麼無所顧忌,這麼地……不要臉。

呵,一夜情。

她居然墮落至此!

車水馬龍,豔陽高照。

春末的峽市依舊高效率地運轉着,商務樓和酒店合體,四周高聳的大廈玻璃折射着刺眼的陽光。

面前已經掠過五十八輛轎車,有兩個人從窗口對柳小夏放肆地吹起口哨。

路邊的出租車彷彿看不到她高舉的手一般,她不得已整個人橫到路中央,攔了輛準備繞過她的出租車。

“去金茗花苑。”

司機隔着後視鏡偷偷拿眼掃了她,柳小夏呵呵笑着,“怎麼,想問我多少錢?”

語氣是笑呵呵的,臉上卻是你敢問我就敢弄死你的表情。

司機被她那雙溢出殺意的眼一瞪,嚇得把油門一腳踩到底。

柳小夏攏緊浴袍,這才從包裡拿出關了機的手機,一打開就看到一百多個未接來電,三十多條短信。

兩條細緻地眉皺了會,飛快地編輯了一條短信回去。

「別擔心,我沒事。」

收件人——父親。

過了一會,短信回了過來:

「在哪?」

柳小夏瞄了眼,又戳了個名字回覆過去。

「林歡家。」

然後閉上眼睛,不再看手機。

等到下了車,直接給了張一百的給司機,嘴角微翹,她看着司機那張發紅的臉,輕輕吐字,“剩下的是,小費。”

毫不費力地從林歡家的門口花盆裡找到一把鑰匙,熟門熟路地開門進去。

叫了份外賣,吃完後就睡到了下午。

晚上林歡沒有回來。

柳小夏抱着電腦看新聞,看到昨天關於她的訂婚新聞被她爸壓下去後,她就關了頁面。

給蘇燃打了兩個電話沒通,再打過去,終於通了。

她和蘇燃是同一天訂婚。

兩人同一天出事。

蘇燃被峽市鼎鼎有名的金家大少給劫走了。

而她。

被一個陌生的男人給睡了。

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

她偏偏對着電話那頭很豪邁的喊了出來。

“啊!要死啦!蘇燃,我和酒吧裡的一個男人滾了牀單!臥槽!我現在的心情就是!唉,好煩啊!”

其實,她一點都不煩。

她此刻感覺到了一種解脫。

愛情也好,麪包也罷。

統統都沒有她的份。

掛掉電話後,她就繼續躺在牀上睡了。

父親給她發了短信,讓她好好緩衝幾天。

這條短信她反反覆覆看了十幾遍,然後把臉埋在枕頭裡,偷偷流了眼淚。

林歡幾乎很少回這座臨時租住的公寓,她一個月少說有四周都是睡在醫院。

所以柳小夏很放心的睡在這裡。

沒人打擾。

沒有煩人的新聞。

沒有那些看客醜陋的嘴臉。

她躺了太久,直到脊椎都快僵硬時,她終於正常活動了。

是林歡把她挖出來的。

在第二天的中午。

生物鐘紊亂的她剛洗完澡,就接到了林歡的電話。

林歡在那邊小心翼翼地問了句,“你沒事?”

柳小夏披着毛巾站在洗手檯前,一邊盯着鏡子裡脖子上還未消痕的草莓看,一邊輕哼了聲,“我有什麼事?”

肚子叫了幾聲,她無語的皺眉,“有事的是我肚子,餓死了!”

接連吃了幾次外賣,她現在看到外賣小哥都不想直視。

林歡在電話那頭怪叫了一聲,“我正好在外面約會呢,你來不來!”

柳小夏笑了,她這哪是問句,跟她的職業一樣,拿着手術同意單問家屬,“籤不籤!”

“地址發我,幫我點好菜。”

柳小夏掛了電話,拿起吹風機對着一頭栗色大波浪開始殘暴席捲。

半閉的眸子卻忽地想起那天晚上,那人寬大的手掌穿過她的發,扣着她的後腦勺,緊緊纏吻。

柳小夏扔了吹風機,對着鏡子穿了件高領白襯衫,下面套了條七分牛仔褲,挑了雙露趾涼鞋。

出了門,不再是那天裹着浴袍的落魄女,而是戴着蛤蟆鏡,一身休閒裝的時尚女郎。

素顏朝天,卻依然嫵媚動人。

打車到了地址後,挑眉看了眼露臺的招牌,涼家大院。

林歡隔着落地玻璃看到了她,衝她招手,“柳小夏!這兒!”

對面的男人皺眉看着她,“吃個飯至於麼,我兩點還有臺手術。”

雖然聽出他不喜她擅作主張的叫了朋友來蹭吃,可林歡毫不在意,揚起嘴角狡黠一笑,“師兄,要是你能把我這朋友逗笑了,以後你的班都推給我,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作爲醫院主刀一把手,蕭啓睿可謂從未請過假,當然一直跟他同屆進來的林歡卻在第一年,順利抱起了院長,護士長,保安室大隊長等人大腿,也成功獲得每週休息一天的特權。

只要看到他這個師兄,這個腦袋缺根弦的小師妹每每都要吹噓一趟自己的得意特權。

蕭啓睿本身並不缺假。

以他的身份,就是在醫院一年裡只接一臺手術,院長也不敢說個不字。

興趣而已。

他就想做個簡單的醫生。

只不過從醫科大出來時,師傅交代多照顧這個小師妹。

這個小師妹除了沉迷於鑽研疑難雜症以外,其他都好,就是經常忘記吃飯,忘記睡覺。

不得已。

他只能每週抽那麼幾個中午,“恰巧”的遇上她,然後帶着她一起吃頓飯。

本來女人就是聒噪的。

現在倒好,又找來了個女人。

蕭啓睿皺了皺眉,卻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算是答覆。

笑話,他又不是馬戲團的,要他逗女孩子笑,嚇她哭還差不多。

身後沒有傳來高跟鞋的噔噔聲,卻有一道白色身影飛快地風一般刮過,穩穩落座在對面。

“來這麼快,也不化個妝啊你,好歹整整你這張禍國殃民的臉,讓禍水的名分坐實…”

沒有香水味。

蕭啓睿擡頭,眼前的女人無暇應付着林歡誇張的語言和表情,一雙黑亮的眸子緊緊盯着桌上的菜色。

素着一張精緻小巧的臉,細緻的眉眼,微微擡頭,便能看清她水潤黑亮的眼珠子。

這張臉。

這雙眼。

包括女人抿脣的動作。

他都分外熟悉。

畢竟。

他花了一晚上的時間,熟悉了這個女人的全身。

就在他等着女人尷尬的指着他,露出瞠目結舌的表情時。

女人開口就是一句,“林歡,他是你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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