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樣一天接着一天的放過着,每一天季銘釧都在思考着如何對付三姐,但是很可惜,他再也無法做出一絲一毫的動作。
因爲一大清早。裴若閒就打電話過來了:“銘釧,三姐被抓了,在墨西哥被抓到的,現在已經引渡回國了,這下子私下辦她恐怕有點困難……”
“我知道,若閒,我會做出計劃的,你放心吧,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掛了……”
他變得很冷漠,異常的冷漠,冷漠到讓他很難靠近,他的話語是淡淡的,心也是淡淡的,一舉一動都在拒人於千里之外。
下班之後,他照舊去了林可嵐的家。一進門就看到林韓緹呆坐在窗子邊,林鬱秋則悶在沙發上不說話。
“叔叔,阿姨,我來了……”
林鬱秋一句話都不說,他是生氣的,氣自己爲何答應自己的女兒和季銘釧來往,氣他自己爲何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女兒,所以悶不做聲的一句話都沒說,只是在那裡坐着沉思着,想念着。
林韓緹知道季銘釧的自殺的事情,心裡多少也有些理解,只是淡淡的說了句‘你來了’便沉默着。
“媽……對不起……”猛然間,季銘釧跪在地上,鼻音濃厚着哭泣着:“我知道是我的錯。你們都這麼大年紀了,還給你們折騰成這樣,我讓你們傷心了。對不起……請你們原諒我,我會照顧你們的,好嗎?”
他緊緊的挨着林韓緹,握着她的手:“是我錯了,我沒有好好的保護好她,都是我的錯,可可……她是我生命裡最重要的人,現在我失去她的,我真的失去她了,我知道你們也一樣的難過,但是,我不知道要表達什麼。你們要是想打想罵都可以,但是不要折磨自己,好嗎?可可離開了,我就是你們的孩子,我會一直照顧你們的,從今天開始,你們搬過去,或者我們搬過來,好嗎?”
林韓緹早就泣不成聲了,她摟着季銘釧,哭的洶涌:“我也知道她走了。她是徹底的離開我們了,但是我就是沒辦法釋懷,我覺得這一切就像是一個局一樣,在我的心裡揮之不去,我不想,我真的不想,去紀念着她死去的消息,但是它就像是我心裡的一根刺一樣……我愛可可啊,我真的好愛可可……我的心都碎了,我一直在等着,看着,某一天可可會回來,但是後來,這一切讓我覺得就是一個死循環,什麼希望都沒有了,我只有一個女兒,現在卻離我遠去了……”
再多的淚水都是悲傷地宣泄,她不知道該如何去抒發內心的愁苦,只能默默地每天看着外面的風景。
可是時間一久,她發現什麼都緩解不了,有的只是無窮無盡的悲傷還有那越來越苦悶的內心。
這一切就像是刀子一般的割在她的心上,讓她覺得天翻地覆,她似乎失去了一個可以期盼的念頭了,在林可嵐無影無蹤之後,一切都變了,從白晝進入黑暗。
季銘釧只是靜靜的在她身邊,依靠着。
不久之後,在季銘釧的安排下,喬熙慧來到了林可嵐家,暫時讓他們住在一起,順便有個可以相互照應,可以緩解情緒的方法。
日復一日,季銘釧只有努力的工作,以冷漠的處事方式來掩蓋自己的內心和那份孤獨的冷冽。
一年後,美國、德克薩斯洲際、梵克雅寶高級娛樂會所。
梵克雅寶高級娛樂會所是德克薩斯最大最混亂的高級娛樂場所,來往這裡的都是全世界各地頂尖的富豪大亨。這些富豪既包括貴族權貴,也包括政界要員,同時也夾雜着一些道上的非法人士。
由於這裡的保密性和安全防禦措施極高,所以很多富豪們熱衷在這裡消費,很多生意也是在這裡完成的。
七樓的vip房間是梵克雅寶高級娛樂會所最尊貴的接待客間,也是上流社會爭相入取的一個地方。因爲通常能夠進入vip房間的人必須具備三個條件。第一:畢業於名校,擁有較高的學歷和豐富的知識,第二:具有一定的社會影響力,自身有能力處理問題,第三,可以在黑白兩道來去自如。
很多玩世不恭的富豪子弟和有名的商界、政界權威都想進去一探究竟,卻總是被拒之門外。因爲這裡的老闆駱李默恆根本就不怕與任何人爲伍,他要的只是一個優雅的環境和可以讓自己的會所變得高尚的條理。
此時此刻,vip房間的真皮沙發上正坐着一個慵懶的如蓄勢待發的黑豹一般的男人。
他火紅色的頭髮在陽光下透着淡淡的光澤,靠在沙發上的身軀顯得欣長、優雅慢慢收斂起來的微笑就像是一個不可褻瀆的天生王者。
他理了理自己的衣釦,如揮灑潑墨一般黑色的眸子正緊緊的盯着房間裡的大屏幕,屏幕裡是一羣醫生圍着一個包裹着紗布的女人的場面,他的眼睛因爲看到了這樣的場面而覺得欣慰。
“李先生,我們現在就在拆紗布,拆完之後,林小姐臉上的傷疤大概就好的差不多了……”
李崇業不可思議的抿着脣,長指靠在脣畔旁邊隨意的支起:“今天確定可以完成嗎,另外,除了聽覺和視覺,還有其他方面的問題嗎……”
“基本沒有其他問題了,李先生,視力仍然在恢復着,另外聽覺暫時也不是那麼的靈敏,所以還要花點時間。”其中的一個主治醫生面帶輕鬆,但是還是緊皺着眉,表達着對未來的一絲謹慎。
“我也不知道如何定義這未來的風險,或許我不應該插手,或許我不應該叫你們怎麼做,但是既然負責就應該全權到底,我不希望有任何損失了,你們說呢?”李崇業不可置否的一笑:“我希望你們可以盡全力來保護我的姐姐,另外,我不希望,發生任何的意外事件,這是我最低的要求,否則,你們都等着被懲罰。”他的眼睛裡沒有任何的溫度。巨圍帥技。
誰曾想曾經的一個當紅小生現在是一個叱吒風雲,縱橫黑道的男人呢?爲了這個家庭,爲了林可嵐,他可以付出很多。
“知道了,李先生……”
李崇業深深的看着對面,直接中斷了通話,若是再聊下去,他怕自己會以一種強硬的姿態逼迫着這羣人做些什麼。
在中止通話的同時,李崇業的表情開始變的嚴肅,他直接把屏幕切向地下一樓的拍賣大廳。
從屏幕中他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所關注的目標———個嬌嫩的如盛開玫瑰般的女孩。
她有着細密的頭髮,晶亮的眼睛裡帶着迷人的光彩,青春的氣息充滿了她絕色的臉龐。可惜的是她的手腕和腳腕都被密密麻麻的電線綁的極緊。
她的眼睛裡都是驚恐的痕跡,全身上下只着一件薄薄的紫色真絲睡衣,絲綢的柔軟緊貼着她如水玉般的肌膚,和她的白皙相得益彰,看起來十分的誘人。
“kali,確定是她要賣掉眼角膜嗎?先等等看,不要競標。”
一眼看透女孩眼裡的倔強和意欲掙脫牢籠的執着,還有那複雜的光輝,李崇業按下警鈴,告訴代替他投標的kali,他改變了原先打算把她投下來的計劃。
在競標的過程中,女孩始終保持沉默,當她轉過頭來的那一刻,李崇業驚呆了,這個女人太美了,而且和之前的林可嵐有着百分之九十的相似度,幾乎是完全複製過去的,他沒想到這個世界上居然有這般相似的人。
就在他想要行動的時候,站在女孩不遠處的一個人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季銘釧,他怎麼會在這裡?在他心裡,其實是不想林可嵐再攙和進去的,畢竟林可嵐的受傷和季銘釧有着很大的關係。
鑑於此,他選擇了按兵不動,最後果然不出他所料,那個女人被一位叫季銘釧投了下來,她臉上絲毫不見膽怯,反而有着一股別人不曾有的靈動,但是那眼裡出現的狡黠讓他覺得懷疑。
爲什麼季銘釧會來這場拍賣會?而且還拍下這個女人,只是因爲她長的像林可嵐嗎?他心裡的疑惑慢慢的擴散開來。
拍賣會結束後,李崇業的房門被極速的打開,進來一個高大儒雅的中國男人,他正是梵克雅寶高級娛樂會所的擁有人李默恆,他徑直走過去,很是親暱靠在李崇業的沙發旁。
“你好,先生,我很想知道你爲什麼不競投?似乎我的朋友季銘釧也注意到你了,當年的當紅小生李崇業,是嗎??”
李崇業只是隨着他的疑惑笑笑。他任由着李默恆打量着,他知道這是李默恆一貫的作風,不到最後一刻永遠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從他的眼神裡,你無法看出一切,另外,他在包廂裡,季銘釧如何知道,只是個謎底。
看了很久,他最後只好裝出一副認命的樣子把手上的資料摔給他:“我過來是需要一個可以爲我賣命的女人,就這麼簡單。”這是他早就準備好的資料,爲了掩人耳目,他不想被人知道林可嵐的一點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