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透了我嗎?”宋冉冉眯聳着眼睛,從她的眼前劃過:“我告訴你,可可姐姐,其實我是很想很想愛季銘釧。畢竟沒有你之前我和季銘釧在一起真的非常好。我們和諧……但是後來因爲幫助我,銘釧發生了一些錯誤,我當時對你也有誤會,沒想到就這樣陰差陽錯之下你竟然和銘釧在一起了,你知道我的心多痛苦嗎?”
她帶着笑意,捂着自己的胸口:“當時我在想爲什麼上天要這麼殘忍呢?明明是我先看到季銘釧的,我和他在一起的時間比較長。但是爲什麼贏得他心的人卻是你的呢?我真的非常討厭,我討厭你讓他覺得愉悅,討厭在他身邊的不是我,所以我纔會步步針對你,後來,我終於明白了,原來,我和你之間差距的不只是時間問題。而是季銘釧的心,他的心都在你這裡,我根本一點機會都沒有啊……一點都沒有,可憐我用了近十年的情感,我的心也不好受啊,姐姐。”
宋冉冉一邊說一邊嘲諷着自己,最後竟然無聲的哭泣了起來,林可嵐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在那裡坐在一動不動。要去安慰嗎?如何開口呢?何況宋冉冉現在的這幅摸樣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要是她懂得如何去分辨,怕也就不會被她騙過這麼多次了吧。
隨即,宋冉冉又說了一些話,大致是讓她注意,自己不會再去破壞她的幸福了,她只是聽着,一句話也不去插嘴,然後靜默的調動着自己的身體。估土腸巴。
很快,喬熙慧也上來了,見到宋冉冉在這裡坐着,有些的小擔憂:“冉冉,時間過去很久了,等會兒要是銘釧回來我就不好交代了,畢竟他說過不希望別人打擾可可的。”
對於宋冉冉。喬熙慧也沒有那麼待見,這些純粹只是當做最後的禮貌了,她不喜歡這個外面看似很歡快,但是內心複雜的要命的女人,哪怕是一丁點的風吹草動都足以讓她如驚弓之鳥一般的張力着。
宋冉冉也知道這家人現在對自己的態度,也不多做停留:“我剛纔只是看了看可可姐姐腹中的胎兒,我想應該沒什麼大礙,注意休息就行了。”
“是嗎?你看胎兒?”不是喬熙慧不相信,而是再怎麼樣,她都不會把宋冉冉與對林可嵐好心這兩件事想到一起來。
她唯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防備宋冉冉,她可不想到時候再出什麼紕漏,讓季銘釧來說她對林可嵐照顧不周。
一直到晚上季銘釧都沒回來,林可嵐不禁着急了起來:“媽,怎麼銘釧還沒回來啊,要不再打一個電話吧?”她走來走去,十分不安生。
喬熙慧也是緊張的要命:“剛纔就已經打過電話了啊,沒人接聽啊,要是有人接聽的話,也不至於現在這麼着急啊。”
他們正說着,門‘嘭’的一下子被推開門,兩人看向門口,只見季銘釧正帶着一身狼狽的季潤寅和季向陽,他們正往門裡走。
似乎支撐不住了,季向陽還沒靠近家門就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喬熙慧驚訝的大叫着:“這是怎麼了啊?恩。向陽啊,你怎麼了啊?我的天啊……”
季向陽臉上和身上都佈滿了血跡,有些還沒有乾涸,而且左邊的一隻耳朵都不見了,可見被折磨到如此境地了。
她捂着嘴上前:“醫生呢,怎麼不叫醫生?”
“後面就是一個醫療團隊,先幫爸爸擡到一樓的平展室。”季銘釧冷靜的命令着,然後放下靠在他身上的季潤寅:“我和大哥之前通話了,所以大哥回來和我一起去的,他的臉被炸藥炸傷了,我扶着他過去……”
林可嵐見着他們慌張的模樣,只覺得心裡有些的微苦澀:“那鬆鬆呢?銘釧,你們都回來了,鬆鬆呢?”
“寶貝兒,別急,鬆鬆,沒事,我先把他們固定好再對你說好嗎?”
“好!”
漠然的回答了一個字,林可嵐只覺得胸腔裡有一絲涼風吹過來,讓她的心無法剋制的平靜着。
她安安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等待着季銘釧出來,當看到他身影的那一刻,她擡起期待的眸子:“銘釧,鬆鬆呢?爸的傷不要緊吧,是怎麼了?”她想問鬆鬆,但是心底裡的那種害怕讓她瞬間轉了口,她不想知道鬆鬆的消息了,只要他平安就好了,對,他一定是平安的,所以季銘釧什麼都沒說。
她的排斥也引來了季銘釧的注意,他拉着她的胳膊,把她轉向自己:“可,你怎麼了,是不是很害怕?”把她的頭埋進自己的懷裡:“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讓你覺得這麼辛苦,我沒看到鬆鬆,對不起,我去的時候三姐正在拿刀劃爸的鼻子,我阻止了,所以爸只是少了一隻耳朵,不然以三姐的殘忍,可能什麼都保不住,爸下半輩子也就毀了……”
“沒事,爸沒事就好,鬆鬆也會沒事的,季銘釧,你說是吧,鬆鬆那麼可愛,一定會沒事的,你說呢?”她不停的呢喃着,在心裡祈禱着鬆鬆沒事,但是現在的她已經喪失了思考的能力了,她甚至不知道如何去分析事情了。
她的木愣和呆滯讓季銘釧心疼不已:“可可,沒關係,我去找找鬆鬆,好嗎?你不要擔心。”
“三姐好殘忍的,真的好殘忍的,銘釧,鬆鬆還小,我怕他支撐不住,爲什麼,爲什麼,我要帶着他回來,讓他生活在英國就好了啊……爲什麼?我真的是太惡劣了,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是我讓他失望了,他一定在想爲什麼媽媽這麼久還不來陪他,是不是,季銘釧,我真的錯了,是我錯了,沒有我在他身邊,他會害怕的……”她幾斤於崩潰的擔心都是在對鬆鬆極度的擔憂之下而產生的,她甚至在猜測着他會不會已經遭遇了不測。
這些幻想和猜測讓她整個人都覺得壓抑,喘不過氣來。
“爲什麼要去招惹三姐,爲什麼?爲什麼要牽扯到我的鬆鬆,他還只是個孩子啊。”她的淚水已經不足以讓自己徹底的表達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