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不管她怎麼哭,眼淚都會無窮無盡的流出來,源源不斷,無窮無盡。
有時候她突然在想,女人身體裡哪兒來那麼多的水,竟然能如此的無窮無盡,簡直太神奇,也太奇妙了。――
湊島確認沒事之後,便辦了出院手續。
雖然她不捨得跟爸爸媽媽分開,但卻也不想留在醫院這種到底都是消毒水味道的地方。
於是歡歡樂樂的跟着區煊澤,回到了他的家。
第三次來到這個地方,凌島早已變的輕車熟路。
也不再有之前的窘迫感和緊張感,而是像個女主人一般,直接走到浴室衝了個澡。
兩天沒有好好洗澡的她,現在躺要那寬大的浴缸裡,很是享受,很是舒服。
這一洗便是一個小時。
等凌島洗完澡出來,餐桌上已經擺滿了美味的晚餐,晚餐的中央,還點着一根紅色的蠟燭,蠟燭的周圍被鮮花包圍着,整個氛圍浪漫至極。
“哇,天哪……這也太漂亮了吧?!”凌島一邊擦頭髮一邊驚訝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驚訝之餘,她突然想到了什麼,於是疑惑且緊張的看向正在擺盤的區煊澤,“你該不會是……想跟我求婚吧?”
若是這樣,那她現在的打扮也太不合適了,她得回去吹個頭發,再化個妝,然後換件晚禮服,最好還是大紅色的那件。
不過,她的所有衣服都跟着自己的家一起被炸沒了,就算她現在有時間,也沒衣服可換了。
這可怎麼辦纔好?!
凌島心裡不由焦慮了起來,這麼重要的時刻,她怎麼可以以這樣的姿態出現?!
想到這裡,她不由灰溜溜的轉頭便要走。
“去哪兒?”區煊澤看着她問了一句,還沒等到自己回答便要走,不由停下手裡的動作,擡起頭來看她。
凌島身體微怔,良久才轉過頭來,臉色有些沮喪的看着他,“要不,你改天再求婚吧。”
“求婚?”區煊澤眉頭微收,“凌小島,你想多了!”,說完,他繼續擺放着盤子,然後繼續道,“這些東西,不是爲你準備的。”
“什麼?!”凌島驚訝,“那是爲誰?”
這麼溫馨的畫面,不是爲求婚,不是爲她?
難不成,他還有別的女人,別的安排?
“今天是我父母的結婚紀念日!”區煊澤擺好餐具,認真的審覈了一遍,確認沒問題,這才走向一臉蒙的凌島,“這是爲他們準備的。”
凌島一聽,心裡不由一沉,“你父母?他們……”她不自覺的往外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四周,發現並沒有什麼來過人的跡象,這才道問道,“他們來了嗎?在哪兒?”
雖然她見過穆井橙,知道她很溫和也很善良,可她現在這個樣子絕對不是見長輩的時候,所以當聽到這些是爲區煊澤父母準備的時候,她的心便不由的緊張了起來。
聽怕被他們看到自己這個樣子,反對他們在一起。
到時候再來個棒打鴛鴦,她可就哭死都來不及了。
想到這裡,她的心更灰了,整個人也更加警覺的躲到了區煊澤的身後,只怕被別人看到自己這般醜樣。
“他們還沒到呢。”區煊澤擡手看了眼腕錶,“不過,快了……”
“快了?!”凌島驚的差點兒跳起來,隨即轉身便衝向浴室,“那什麼,我還有事,換完衣服馬上就走了啊!”說完,砰的一聲關上浴室的門。
區煊澤看着她慌張的樣子,忍不住搖頭。
正當他準備提醒她,浴室裡沒有衣服的時候,卻聽到裡面傳出她的叫聲,“區煊澤,我沒衣服換,怎麼辦?!”
她之前換下來的衣服,直接丟到了洗衣機裡,而原本準備換上浴袍將就一晚的她,此刻突然想鑽個地縫,以求冬眠。
“等一下!”區煊澤說完,走向臥室,打開裡面的衣櫃,從裡面挑出一套紅色的晚禮服,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浴室邊,他輕輕的敲了下門,“衣服!”
一秒鐘之後,浴室的門開出一條縫,凌島修長白皙的手臂伸了出來。
區煊澤將禮服放到她的手上,然後轉身離開了。
很快,凌島換上禮服從浴室出來,頭髮卻溼漉漉的。
區煊澤見狀,將她按到了椅子上,“等一下!”
“還等什麼啊?!再等下去的話,你爸媽該來了。”凌島有些焦急的看着他,雖然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可心卻早已飛了起來。
原本她是想換上衣服應該跑的,可現在看來,似乎還要再浪費點兒時間。
“也不知道你到底在怕什麼!”區煊澤看着她焦慮不堪的神色,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拿着吹風機走了過來。
看到吹風機,凌島瞬間不淡定了,“你該不會是給我吹頭髮吧?!”那可是個大工程,耗時至少十分鐘。
雖然她知道醜媳婦早晚是要見公婆的,可她現在根本沒做好心理準備,況且自己這個狗樣子,怎麼見人?!yuyV
雖然她換了禮服之後,整個人看起來好了很多,可她的頭髮沒做,妝也沒化,甚至連高跟鞋都沒有,這……這怎麼見人啊?!
“對!”
聽到區煊澤這個字,以及他打開吹風機的嗡嗡聲,凌島的心都快死了。
若是平時,她一定很享受這樣的感覺,可是現在她沒那個心情!
“我沒時間了,我得趕緊走了!萬一撞見你父母就完蛋了……”
“你又沒做什麼壞事,怕什麼!”區煊澤一邊給她吹着頭髮,一邊風聲雲淡的說着。
“可我現在看起來,就像是做完壞事的樣子啊!”凌島雙手攤起來,可當看到自己穿着的紅色禮服時,又覺得並沒那麼大的說服力,於是伸手揉了揉自己還在滴水的頭髮,“你看看!這讓你爸媽看見,他們肯定會以爲我是一個多隨便的女孩兒呢,萬一……”
“就算是這樣,又怎樣?!”區煊澤依然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又怎樣?!”凌島驚訝的看着他,“到時候他們會棒打鴛鴦,強迫你不許跟我來往,甚至拋棄我的!”
“呵……”
“你還笑?!”
“這麼可笑的結論,我爲什麼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