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佛祖的面前,芳澤爲了表示自己的決心,先開口表忠心,說道:“佛祖在上,臣妾鈕祜祿氏芳澤,爲皇上祈福,希望皇上可以儘快的醒過來,也爲皇后娘娘祈福,希望皇后娘娘可以平安的產下孩子……爲整個帝朝祈福……”
皇后跪在一旁,仔仔細細的聽着,心裡早就笑開了花:哈哈,芳澤,你真的是太乖,太懂事了,多多的求一些吧,你欠佛祖的越多,佛祖從你身上拿走的就越多了。哈哈……
“貴妃娘娘,通嬪和襄嬪娘娘過來跟您替換照顧皇上了,您可以回去休息了。”
曹華進來,對着守在皇上身邊的芳澤說道。
芳澤點了點頭,說道:“好,你讓她們進來吧,本宮有些事情要交代好她們,以免她們怠慢了。”
曹華便弓着腰請着兩位嬪妃娘娘進來。
“曹公公,你去問問太醫,最近喂藥需要有什麼注意的,讓太醫寫下來,一會兒給兩位娘娘看看……”
於是,芳澤便把曹華給支了出去了。
通嬪和襄嬪,自然心裡對僖貴妃有些顧忌的,如今,屋子裡就剩下她們三個人了,當然還有一個昏迷着的皇上。
“參見僖貴妃娘娘……”
通嬪和襄嬪跪在地上,說道。
僖貴妃並不理會,驕傲的從她們兩個人的身邊走過,走到了主位上,開口說道:“呦,兩位嬪妃娘娘,怎麼給本宮跪着呢?是因爲本宮是貴妃的緣故吧?呵呵……當初,在見習所,本宮可是好好的領教了兩位嬪妃娘娘的教訓呢。”
“貴妃娘娘恕罪,當初,臣妾是有眼不識金鑲玉,還請貴妃娘娘恕罪……”
通嬪和襄嬪連忙說道。
“哼。本宮最討厭‘恕罪’兩個字,既然害怕擔罪名,怎麼就那麼狗眼看人低呢?犯了罪,就得受到懲罰,就像仁貴妃一樣,她殘害皇嗣,如今,要不是因爲皇后和本宮都忙着照顧皇上,恐怕她早就身首異處了,不過,現在的她,住在天牢裡,想必,跟冷宮沒有什麼區別吧。呵呵……”
僖貴妃想到這裡,就開心的大笑起來。
誰都沒有人顧及到躺在臥榻之上,一言不發的皇上已經是眉頭緊鎖了。
通嬪和襄嬪聽着僖貴妃這樣陰森的笑聲,渾身發抖,恐慌不已呢。
僖貴妃從主位上站起來,走到了皇上的身邊,拿起來了旁邊放着的一碗剛剛纔端進來的滾燙的蔘湯,倒在了皇上的手臂之上。
格豪忍着疼痛,沒有反應。
通嬪和襄嬪眼睜睜的看着,不知道僖貴妃是什麼意思,恐慌的不得了。
之後,僖貴妃詭異一笑,把碗給摔在了地上。
外面聽到了動靜的曹華連忙衝了進來,看着皇上被燙傷了,連忙心疼的捧着皇上的手。
這時候,僖貴妃指着通嬪,憤怒的說道:“通嬪,你好大的膽子,如此的放肆,如此的不知道規矩,竟然把湯藥灑在皇上的身上,你可知道,這是謀害龍體的死罪呢。”
通嬪瞠目結舌,無從辯護,知道僖貴妃這是在報仇,只能不停的磕頭,說道:“僖貴妃饒命,僖貴妃饒命,臣妾該死……臣妾該死……”
僖貴妃大喊一聲:“來人呀。”
於是,魏大勳等人便進來了。
“通嬪,你既然說你自己該死,那就去爲自己犯下來的錯誤自食惡果吧。帶走……”
僖貴妃揮手大聲斥責
道。
魏大勳也不求情,只是兩隻手一抓通嬪,便拖了出去了。
曹華在一旁護理了半天。
僖貴妃心疼的流着眼淚,說道:“好了,曹公公,快去跟太醫們商量怎麼照顧吧。這裡,本宮先盯着……”
曹華只好又被支出去了。
襄嬪看着僖貴妃,大膽的說道:“貴妃娘娘,您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何必拿皇上的龍體開玩笑呢。他可是我們的夫君呢。”
僖貴妃緩緩的走上去,一個耳光給了襄嬪,說道:“你這個賤人,本宮剛纔留了你一命,你還不知道感激,本宮最討厭你這樣的說教的嘴臉了。”
襄嬪不說話,仍舊跪着。
僖貴妃坐回到主位上,說道:“不過,就是因爲你比通嬪有價值,所以,本宮才留着你呢,本宮知道,你向來對皇后是言聽計從的,本宮現在就給你一個選擇,要麼聽命於皇后,要麼,聽命於本宮……是,本宮現在只是一個貴妃,可是,如果,你能幫助本宮坐上皇后的位置,本宮的貴妃之位就讓你來坐……”
襄嬪冷漠的說道:“貴妃娘娘,想要做皇后,就得靠龍嗣,您……皇后娘娘懷着孩子呢。”
僖貴妃突然笑起來,說道:“對呀,襄嬪,你果然沒有讓本宮失望,還是你最聰明呢。所以呢,你知道該怎麼辦了嗎?”
襄嬪吃驚的擡起頭來,看着僖貴妃,慢慢的說道:“僖貴妃,皇后,是您的親姐姐……她肚子裡的孩子可是您的親外甥,況且,臣妾說句不該說的話,您已經不會生育了,爲什麼不給自己留下一個孩子呢?作爲依靠……”
僖貴妃哈哈哈的大笑起來,說道:“孩子?哼,等到本宮成爲了皇后,你們隨便生一個,本宮過繼過來,就好,何必留下這個禍患呢。襄嬪,這件事情,你必須替本宮給做了,否則,你就儘快的收拾收拾,去見通嬪吧。哈哈哈……”
襄嬪看着僖貴妃原本稚嫩的臉龐,卻沒有想到,隱藏着一顆如此惡毒的心腸。
皇上呢,他聽着,皺着眉頭,卻沒有辦法醒過來。
“皇后娘娘,人在做,天在看,您是不是太過於忘恩負義了,你忘記了娜仁是怎麼在雨花閣爲你祈禱的嗎?如今,你竟然讓她在天牢裡遭受着痛苦嗎?”
佛祖的一聲聲責罵之後,皇后終於“啊……”的一聲,從噩夢之中驚醒了,渾身的冷汗,覺得腹部很是不舒服。
“皇后娘娘,您怎麼了?”
綠苑連忙進來,着急的問道。
“仁貴妃怎麼樣了?”
皇后抓着被子,吃力的問道。
“不太清楚,只是知道魏侍衛已經早就把仁貴妃送到天牢之中了,不知道現在有沒有被審問之類的。”
綠苑如實的交代到。
“難道,難道仁貴妃受欺壓了嗎?爲什麼本宮會做噩夢呢?竟然還是佛祖來替她說話的。”
皇后心情煩悶的說道。
綠苑心裡也不忍,便多嘴的說道:“是呀,皇后娘娘,畢竟,您肚子裡的孩子是仁貴妃的幫助和祈禱才得來的呀。”
皇后瞪了綠苑一眼,說道:“就你多嘴了。”
綠苑便連忙縮了脖子,站在一旁。
皇后躺下身子,翻來覆去的半天,還是沒有睡着,便從臥榻上起來,說道:“好了好了,本宮算是睡不着了,帶着本宮去天牢裡看看……看看仁貴妃怎麼樣了。”
綠苑扶着皇后,但是,卻說道:“娘娘,這大半夜的,您還懷着身孕呢。”
皇后又瞪了綠苑一眼,說道:“本來也睡不着,去看看,就算本宮騙她,安慰她一番,也好堵住佛祖的嘴巴……”
僖貴妃從養心殿回到了鹹福宮之後,覺得教訓了通嬪和襄嬪,實在是大快人心,但是,她總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痛快,苦思冥想了半天,她突然豁然開朗的說道:“哦。本宮明白了,還有一個人,本宮竟然把她給忘記的一乾二淨了。”
綠蕪悄悄的把一杯茶放在了僖貴妃的身邊,說道:“娘娘,您說的是?”
僖貴妃冷冷一笑,站起來,說道:“走,咱們呀,該去天牢裡看望一下久違了的仁貴妃了。”
於是,僖貴妃便馬不停蹄的趕過去了天牢。
“公主,這麼久了,沒有人管我們,難道,是把我們忘記了嗎?”
奎琅把一件披風給娜仁披在了肩膀之上。
娜仁轉頭,看着這牢房之中僅有的一扇十分幽暗的窗戶,同樣幽暗的笑了笑,說道:“奎琅,你太低估了我們在宮中的重要性了。也許是格豪那個皇帝的命數快要散盡了,所以,宮裡面在忙着那件大事情呢。估計呀,快了。不是皇后借僖貴妃的手滅了我們,就是僖貴妃借皇后的腳,踩了我們呢。”
奎珍着急的在牢房的發黴的結草之上來來回回的走着,說道:“公主,難道,這一次,我們又要把性命結束在這樣的牢房之中嗎?”
奎珠拽着奎珍,黑着臉,說道:“你說什麼呢?有說錯話了。”
奎珠捧着頭,痛苦的說道:“都死到臨頭了,說幾句錯話又怎麼了嗎?再說了。我們的公主好不容易纔跟我們相聚呢,又……”
娜仁站起來,對着奎氏姐妹溫暖的笑了笑,說道:“放心吧,現在,該清醒的人,大部分都要清醒了,該是我們好好慶賀的時候了。”
奎琅卻十分平靜的看着娜仁,笑着說道:“公主說,我們該怎麼慶賀呢?”
娜仁拍着手,說道:“就好好的舞上一曲樓蘭的絲路舞吧。”
奎珍和奎珠被娜仁的笑容感染了,便從自己的袖口裡拿出來小小的樂器,一起演奏起來了。
娜仁一個轉身,解開了身上的披風,隨手一扔,跟着來自樓蘭的節奏,翩躚起舞。
她緩緩的把手略過她的頭額,眉間,雙脣……
因爲,她已經聽到了一個人的腳步,來到了她這個天牢牢房牆壁之上的高高的密室了,她甚至能聽到他的呼吸之聲,只是,朧妗被腰斬的時候,她沒有聽得到,否則,朧妗或許可以看看那個冷酷的人眼睜睜看着自己被行刑的時候會是什麼表情了,她,的確很好奇的。
不僅僅如此……
娜仁靈敏的耳朵,聽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腳步聲,都在不緊不慢的往這個方向趕過來呢。
她盡情地痛快的舞蹈着,而耳朵裡面是轟轟烈烈的聲音,於是,她的笑容裡帶上了坐在高高的密室裡的那個人並沒有察覺的詭異。
一曲舞罷,娜仁就像一朵花兒一樣的佇立在天牢裡僅有的一束光線之中了。
樓上密室裡的人眼睜睜的看着,不由的眼中浮起來了一層層的霧水……
“啪啪啪……”
這時候,娜仁她們聽到了從牢房漸漸清晰的鼓掌的聲音,太過於空寂了,似乎跟這個牢房不太相契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