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巷,玉凝樓,圓臺上笙歌曼舞,女子別樣柔情,拂袖輕舞,裙襟翩翩,和着動聽的闕樂,纖腰搖擺,笑靨嫵媚,風情萬種。
臺下除了煩燥的顏寒黯之外,再無他人,不知怎地,今晚心情極差。
這場沒有意義的婚禮,永遠是他人生的一個污點。於安絮,向來只有兄妹之誼,生在皇家,必須見慣這種政治婚姻,他也覺未嘗不可。
說到底,父皇還不是擔心老將軍安涼會有二心,不然也無須把他和安涼的孫女指腹爲婚了。
顏寒黯獨自喝着悶酒,本想找人陪酒解悶,奈何沒有絲毫心情。再者唯一能陪他說話的人又不在,對着其他人着實壓抑。
“黯王,出事了…”忽然闖入一小廝,他氣喘吁吁,想必是火速趕來的
顏寒黯面帶慍色冷聲道“什麼事大驚小怪的”
“王妃她受傷了,被池小禾推倒在柴房…”
聞言,顏寒黯臉色大變,又是那個可惡的女人,想罷,他拍案而起,怒髮衝冠的奪門而去。
雅樓上的圓柱後,紫衣女子揚起一抹笑靨,孤傲如她,生來就帶着一種蔑視衆生的氣質。
“喲,子歌你怎麼在這裡?黯王殿下還以爲你不在呢?”姚雲詫異的說
紫衣女子蘇子歌回眸一笑“姚姨,你應該知道子歌的規矩,不想會客時誰也不見”
“那是那是,再說黯王今兒還娶親,不過好像府裡出事了”姚雲燦燦一笑
子歌只是輕輕拂袖,未語,而後從姚雲身邊經過,離開。
圓月爬上屋頂,隔着窗簾,有餘光蹣跚入房,泠風微滲。
“回黯王,王妃並無大礙,胎兒也保住了,若不是…”太醫未完的話忽然被打斷
“出去!”顏寒黯怒形於色,安絮懷孕一事是他的禁忌
太醫顯然被嚇到了,只能恭敬的退出新房,心想着莫非說錯話?剛纔他不過想說,若不是被人護着,王妃和孩子就危險了。
牀榻上的安絮虛弱的看着顏寒黯,水眸泛起淚花,她不敢出聲,怕被指責
顏寒黯只是冷淡的說了聲,好好歇息便走了,說穿了始作俑者還是池小禾。
零亂的柴房,橫豎倒塌着木柴,管家讓小禾獨自收拾,這會她正拾起那些木柴再重新排放。
先前爲救安絮,身上怕是多出不少傷痕,讓她疼痛難耐。
離奇穿越,然後成了人人唾棄的丫鬟,剛來就狀況百出,小禾早已疲憊不堪,日後還不知會遇到什麼事呢。
“池小禾”身後傳來了比雷霆更可怕的聲音,讓她不由哆嗦了下,手中的木柴也因突如其來的碰撞而掉下
顏寒黯一把揪住她的手腕“只一會功夫你就原形畢露,信不信我一劍了結你”
小禾掙脫不了他有力的鉗制,但她相信,這個人有能力殺了自己,於是她放棄掙扎“我信…”
顏寒黯甩開她的手,之前的怒氣忽地轉爲邪氣,環顧四周後他說道“看來柴房不適合你,把你送到玉凝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