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皇宮前聚集了不少來自民間的大夫,自皇榜一貼,便陸續有人入宮爲纖妃診治。而宮門口的守衛比平時森嚴,每個入宮的大夫都必須進行嚴格的審問和搜身。
顏寒黯在收到黯王府傳來的消息之後便回府,據探子來報,搜遍全城都沒有安絮的下落,除了兩個地方不方便搜查之外。
“呵,銳王府和將軍府,本王自有辦法”顏寒黯摒退了探子後便進府
“王爺,您回來啦”子歌迎面而來,順手挽着他的手臂,嬌美的容顏露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模樣
“嗯,府裡還好吧?”顏寒黯無視一旁還立着小禾,摟着子歌緩步坐到軟榻上
“一切如初,宮裡是何情況呢?要不下回王爺帶妾身一起入宮吧,纖妃娘娘也是我的婆婆”子歌再次試探
“宮裡人那麼多,母妃自有人照顧,倒是絮兒,本王擔心她吃不了苦,擄走她的人至今還沒有露面,搜遍全城都沒有找到”顏寒黯破天荒的訴說他的想法,隨即又道“一會我們到將軍府拜訪一下聶將軍吧,他老人家來了這麼久都未曾拜訪他”
子歌一頓,好端端的到將軍府做什麼?難道他有所懷疑?
顏寒黯放開她,又拍拍她的手背“你去準備一下,等會啓程”
子歌回神,卻仍是難掩一絲慌亂,微微福身後出了前廳。
顏寒黯則是來到小禾面前,在她耳畔說道“本王要你去趟銳王府,明着把父皇賜的玉露瓊漿送去,暗地裡尋找絮兒,禍是你闖的,理應你去收拾”
小禾擡眸,因爲擔心纖妃,差點就把這事忘記了“是,但奴婢請求帶上久兒和梵兒”
“準,讓他們幫你送去”顏寒黯說完才離開她的視線,究竟誰敢跟他對着幹?會不會和他們是同一夥呢?
王府外備了兩輛馬車,各自往不同的方向行駛,顏寒黯限制了時間,小禾等人必須太陽落山之前回來,不管有沒有找到人,於此便分道揚鏢。
馬車裡,久兒和諾梵全然不知形勢,還一副遊山玩水的興奮,加上七夜以及那幾罈美酒,使得馬車稍微擁擠。
“小禾子,這些可以喝嗎?”諾梵指着那幾壇酒問
“當然不可以,這是要送到銳王府的,你就饞吧”久兒連忙把它們挪到一角
“哦,銳王府…”諾梵垂下臉,似乎也不喜歡玄銳
小禾嫣然一笑“梵兒你怎麼了?”
“你和銳王很熟嗎?”他仰起頭,一臉酸楚
“不熟…”小禾又想起玄銳那日說的話,他們之間不過就幾面之緣,哪裡值得他爲自己大費周張?
“那就好”聽到小禾的答案,也就放心了
久兒在一旁逗着七夜,又因馬車頓止,結果竟然把那幾壇酒推翻,砰的一聲,酒濺了一身。
“嗚嗚嗚,久兒不是故意的,怎麼辦?小禾姐姐…”久兒急得眼眶泛紅,淚水在黑瞳裡打轉
“真浪費,早知道就給我喝了”諾梵惋惜的說,早該知道,把東西交給這個毛躁的丫頭不安全
小禾掀開簾子,原是銳王府到了,不料黯王讓她送來的酒也沒了,事實上送東西不過就是一個幌子,爲了能進銳王府查探。
正巧玄銳從大門出來,看着他又看看那攤水酒,小禾靈機一動,蹲下捧起殘餘的酒將衣裳弄溼,隨後下了馬車。
“玄銳…”
“大膽,居然敢直呼王爺名諱”守門的侍衛斥責道
玄銳揚手示意他們退下,見到小禾忽而心情愉悅,臉上掛着桃花般的笑容“小禾…”
彼此走近的兩個人,一股濃郁的酒味棄斥鼻翼“你怎麼?弄得一身狼狽?”玄銳注意到她渾身溼透
“玄銳,我該怎麼辦?打翻了黯王的酒,他讓我們到狹明村購酒,據說那兒的酒香而不烈,味道極好,結果卻被打翻,這會交不了差,而這裡離狹明村又遠,來回要很久…”小禾訴苦,無助的樣子牽動了他的心
“沒事的,我派人快馬加鞭去取就行了,太陽下山之前應該趕得及,你全身溼了不如隨我進去換身乾淨的衣裳”玄銳粲然一笑
這樣的結果在小禾的預料當中,雖然有欺騙的成分在,但是不這樣就不能貿然進去了。
“謝謝你玄銳,他們也溼了一身…”小禾指着馬車,然後馬車裡的人就嘻笑着跳下車
“也一起來吧”
銳王府很大,規模與黯王府大同小異,古代的房子皆是差不多這種類型,由幾大院落組成,每個院落又由許多房子和組成,只是銳王府在裝潢上更顯氣派。
玄銳領着他們入府,又領着他們到浴房沐浴更衣,那裡有專門引進的溫泉,得以洗去一身疲憊。
“衣裳放那就好,你自己挑喜歡的穿”玄銳命丫鬟拿來好多套衣裳
小禾微微欠身“有勞了,我沐浴向來花時間,不如你先回大廳,待我好了再參觀府上”
“好,另外那兩位你不必擔心,他們也在”
“嗯…”
玄銳設想周到,小禾目送他出去,而浴房裡還有伺候的丫鬟“我只要一個就夠了,其他人退下吧”
丫鬟們面面相覷,自然能看出銳王對這女子態度不同,那個呵護備至,人家清舞公主都沒這待遇,所以既是她的意思,她們也照做,只留下一個丫鬟。
溫熱的泉水自身體蔓延開來,小禾悠然的浸泡在水中,丫鬟負責替她搓背。在岸上逗留了會,丫鬟忽而就倒下了,是小禾的傑作,隨即她換上那丫鬟的衣裳,準備藉此空隙先把銳王府搜尋一遍。
與此同時,顏寒黯和子歌也到了將軍府,由於太過突然,聶笙也有點驚訝,但薑還是老的辣,他仍是淡定的迎面走來“原是黯王大駕,失迎啊”
“聶老將軍客氣了,早就想來拜訪您,不巧母妃又病了”顏寒黯談笑自若,也看不出端倪
“這事老臣也有耳聞,不知娘娘可有好轉?”聶笙也陪他耗着,不管玩什麼把戲,都奉陪到底
“還是老樣子,否則也不用發皇榜尋名醫了,聶老將軍如果認識這類人不妨引見一下”
“實在慚愧,老臣身子骨向來硬朗,着實沒有認識這類人,黯王別站着,快入座吧,寒舍簡陋啊”聶笙轉移話題,心想莫非他也知道些什麼?不然特意來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