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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24.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杜爾的父親以前是一名軍官,還是隸屬於羨煞旁人的藍家軍。軍階雖然不高,只是個百騎校尉,相當於少尉,收入卻很好。一家人就靠杜爾父親的餉錢過活。

但三年前,杜爾的父親隨藍楓將軍出征,此後音信全無。從那以後,家裡沒有了收入來源,杜爾的母親受不了苦,跟別的人跑了。杜爾從三年前就跟着奶奶相依爲命。

而,杜爾的奶奶就是在這三年一點一點的變成了盲人,腿則是在一年前因爲想要給孫子買點兒好吃的,因爲撿垃圾,不小心碰髒了路過的一位貴婦人的衣服,就被打折了。

至於這祖孫倆爲什麼總是受人欺負,而無人理睬,則是因爲有傳言說那些消失在森林裡的藍家軍成了匪徒。而這個小鎮被不明來歷的軍人搶過。當時沒辦法保護自己財產的百姓,事後則殘忍的欺負起弱小,來平復他們的情緒。

“匪徒?”徇晃很意外會聽到這些,不過這個信息對他來說卻很新鮮很有用。

“哎……,我也不明白。當時我們也是鎮上的普通人家,也經歷了那一場搶劫。讓我相信那是藍家軍乾的,絕對不可能。我絕對不信,紀律嚴明的藍家軍會幹搶劫普通百姓這種事兒的。”

老奶奶雖然義憤填膺的說着,但悲傷之色還是掩飾不了,頓了頓繼續說:“儘管我怎樣也無法相信,但那確實是事實,他們都穿着皇家軍隊的軍裝。那麼多人……,而且裡面還有藍楓將軍。”

“老奶奶,您認識藍楓將軍?”徇晃很意外。

“多年前,我有幸見到過,藍家人都很平易近人,雖然他們地位僅次於皇家,我記得藍楓將軍是一個憨厚老實,雖然有些冒失,但絕對是純良有禮的年輕人。誰知道……”老奶奶有些哽咽,說不下去了。“我真的不知道爲什麼,他會變成那麼恐怖的殺人魔頭。”

徇晃隱隱也覺得這一段事情處處透着古怪,不禁皺起了眉頭。

秋風透過粗布的縫隙吹的狹小的空間沒有一絲暖意,老奶奶早已皴裂的手,溫柔的輕拍着睡得香甜的孫子。

這時候徇晃才知道杜爾撿那些樹葉是幹什麼用的,那是他的牀,他撿樹葉鋪在地上當牀用。

在徇晃和老奶奶說話的時候,吃的飽飽的雪莉在徇晃的臂彎裡也找到了個舒適的位置,團起身子睡着了。

後來的談話,徇晃還問了很多關於這個小鎮的事,關於布迦爾的領主邱家很多事。

布迦爾從很遠很遠的古代就賜封給了邱姓人家,這個故事甚至被寫到了《聖神傳》裡。布迦爾在王都的北面,地勢較高,多爲高地林區。布迦爾的省會布迦爾市就在北部丘陵山區。

紅色的岩石層疊蜿蜒,拼湊出布迦爾北部的美麗風景,茂密的楓林爬滿布迦爾南部的落暉山脈,玉溪江從靈峰北面直下,雖孱弱似細絹,但一直蜿蜒不曾斷流,在布迦爾山林之中創造了無數湖泊最終流入大海。

布迦爾從古到今都令所有啓星人懷着一種神往和憧憬,這種沒來由而且深入骨髓的憧憬,跟無數的神話故事有關,跟奇異且無比美麗的紅石岩層有關,跟神廟的發源歷史遺蹟降神樓有關,跟省內衆多的著名學府有關。

布迦爾幾乎是被人們當成最接近神的地方,在啓星的神學歷史上和人們的心裡,那裡都是神聖而不可侵犯的。

主宰這片神秘土地的邱家自然也沾染了神秘。

行事低調神秘的邱家,很少出現在公衆面前。但畢竟家族世代世襲着六神位祭司之首,星位祭司。所以必然有人需要代表邱家入仕。

這一代的星位祭司名叫邱瑜,四年前,十八歲剛剛繼承這個位置的他,留給世人的印象,除了驚豔還是驚豔。

他的美貌在被所有啓星人無論男女老少討論了整整一年,掩蓋了所有出道明星的風頭。平靜後的人們,每每看見他在公開場合露面,還是都會驚詫於邱家這位二公子宛若天神的容貌。

天色已晚,夜涼更甚。徇晃告別了老婦人,若有所思的走在回旅館的路上。這座小鎮離那著名的降神樓已經不遠,斜坡上的血月映襯着降神樓明亮的穹頂塔尖。

現在正是祭祀季,但小鎮的街道卻寂靜的有些詭異。

因爲徇晃一直皺眉思索,他身後的小丁和嘉德只能百無聊賴的放慢速度跟着。

小丁叼着微苦的稗草梗,兩手插在褲兜裡,脖子縮在溫暖黑色披風立領裡,掃視着街道兩旁緊閉的房門。

嘉德嚼着可以替代菸草有些刺激味道的艾果,注意者四周的房頂。他倒沒那麼冷,晚飯時拼倒了無數當地酒徒,好烈酒的他把楓葉雙蒸喝了個夠,現在渾身發熱,除了衣袖,恨不得把褲腳也捲起來。

一邊走路,一邊注意周圍動靜,這是他們兩人的習慣,這種任務分配方式幾乎成了這一對老搭檔骨子裡的習慣,他們不需要太多言語,就能明白對方的意圖。

“頭兒,這裡的人休息的好早。而且,這街上也太安靜了。”小丁環顧一圈,發現這條白天還車水馬龍的街道現在卻極不尋常的一個人沒有,當然除了他們三人。

“連總是在窗臺邊看熱鬧的少婦都戶門緊閉。”嘉德補充到。

徇晃突然擡頭,三人的隊伍突然止步,不是因爲隨從的提醒,而是坡道前方的暗影裡,突然晃動着危險的信號。

忽一動念,數十個帶着風帽的人影快速的搶到他們跟前。小丁和嘉德立刻繃緊了神經,只要徇晃一聲令下,他們就會動手。

不過徇晃沒有動手的打算。

他平靜的看着正對面的神秘人,那人大概就是這十幾個黑衣人的帶頭人,那人雖然離徇晃不過一臂距離,卻站在樹影裡,寬大的風帽和黑漆漆的披風將整個人遮擋的密不透風,好似鬼魅。

徇晃等着對方說話,這個過程中,他沒有絲毫動作,連眼珠都沒有動一動。

那人藏在帽影裡的眼光大概終於結束了打量,問話的聲音被刻意壓低,彷彿地底鑽出的陰氣,絲絲縷縷。

“你們是什麼人?不知道宵禁的規定麼?”

“我們是外地人,想去聖城朝聖。這裡爲什麼會宵禁?”徇晃沒當過平民,不知道一般人如果想息事寧人應該是怎樣的態度,至少應該謙卑的堆笑,而且絕對不會問第二句話。

但他是徇晃,所以沒有如果。

那個帶頭人肯定在皺眉,或者已經蓄積了怒意,因爲他周圍的黑衣人已經用晃動的身體表現了怒意。

“問什麼問!既然是外鄉人,趕緊回住地,這個時間別在街上亂晃。神會將你們的靈魂收割走。”

這些人一直看着徇晃他們回到了旅館,才離開。那些人走後,徇晃在旅館的櫃檯還是因爲忍不住笑意而笑出了聲。

相對於徇晃的好心情,旅館的掌櫃可是被剛剛的陣仗嚇的一直抹冷汗。“東家,您可回來了,我還擔心,您這麼晚了不回來,怕您出事兒。”

“出什麼事兒?有羣忠誠的甲殼蟲跟着。”徇晃笑是因爲覺得自己剛剛就好像是變成了重要的食物,被那些披着黑皮的甲殼蟲簇擁着,一定要確保他們安全入洞。

“唉……,您不知道,這陣子非常不太平。”老掌櫃鏡片下的八字眉因爲一聲嘆息,顯得更愁苦。

“很多家的孩子半夜夢遊失蹤,過段時間再回來的時候,就好像變了個人。這還不算,前一陣子總是有女屍出現在北面官道。那些女人死的……真慘哪……”

這句話讓已經開始上樓的徇晃停住了腳步。這也許就是一宗獵奇殺人事件,跟反叛造反的波塞應該黨沒什麼關係。

但他的直覺準的可以逆天,可能是夾雜在風聲中的細小聲音,可以讓他擁有別人沒有的靈感。

那些女人的死,這個奇怪的宵禁制度,夢遊的孩子一定和那個波塞黨有關。

因爲他已經開始關注,自然可以從掌櫃的口中瞭解更多。

但一切還是片面的,除了宵禁這個制度實行以後,半夜的街道總是會有沉重的金屬摩擦着紅磚地面而發出的那種令人牙酸的聲音,第二天的大街還會有很多成塊的土疙瘩以外。更多的信息,老掌櫃也無法提供了。

曾經,有人比較大膽,在門縫和窗戶縫向外偷窺。據說看見了魔鬼,半長臉什麼都沒有,只有寒光。

▪ttкan ▪¢ ○

有一種人一旦碰上疑問,就會習慣性的死磕。整個啓星的政治迷局就是徇晃面臨的大謎題,他自然一定要把這道題解開纔會善罷甘休。

第二天,三人一獸吃完早飯,按照預定的計劃要馬上啓程向北,這是小雪莉指的路,至少一定要去看看那個帶着面紗的聖城布迦爾和城裡的那家人。

就在快要抵達布迦爾的官道上,一個滿身泥灰的小孩,瘋狂的奔跑着,似乎在逃離着比魔鬼還可怕的東西。

小孩只顧逃跑,不停的向後看,根本沒注意面前,正好撞到了徇晃所在的飛箱上。

幸虧啓星全境都非常普及的這種交通工具,減速非常容易,而且沒有輪子,離地一掌的極短距離也不會讓人因爲速度過快,而衝到箱子下面。

但小孩能夠撿回一條命,終究還是因爲操縱的嘉德眼疾手快,及時的停了下來。

正在舒適的箱子裡閉目養神的徇晃,則差不點兒變成被搖晃零碎的糕點,有些狼狽的踉蹌着滾了出來,還好他反應神經是超乎常人的,在所有人都會來個臉朝下的啃地動作着地的情況下,他單手輕拍了一下箱門外的欄杆,旋身十分輕巧的站在了地上。

被撞的鼻子流血,坐在地上的小泥球正是杜爾。

在布勒斯北這麼遠的地方再遇杜爾,確實令徇晃很驚訝。

杜爾也驚訝的瞪大了依舊驚恐的眼睛盯着徇晃。

“有什麼人在追你麼?”

“救救奶奶!求求你,救救奶奶!”

不等徇晃的問話說完,杜爾就好像看見了生命中最後的神邸,瘋狂的抓着徇晃的衣服,不停的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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