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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26.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顧不得那麼多,根本沒有時間細想該如何尋找暗門機關,一記狠狠的風刀已經在徇晃擡手一揮之下飛了出去。

手起刀落,堅硬石牆頓時變成脆弱紙板,被風刀劈開一個巨大的口子。石塊在徇晃蘊藏了巨大力道的一腳下劈之下四處飛濺,石牆被他強橫的手段硬生生扯開了一道可以暢通無阻的大口子。

牆後密密麻麻跪着很多人,身着黑色袍服,頭臉被兩指寬的布條包裹的嚴嚴實實。

昏暗的光線下,徇晃僅能看見不遠處的高臺上的情況,他通過風能感受到,跪在他腳邊的人不斷散發着憤怒和驚懼的情緒。

因爲他的突然出現,那種彷彿成羣的藍蠅憤怒攻擊時,所發出的嗡嗡聲戛然停止了。

那些人的情緒也很快從驚恐轉爲憤怒,畢竟他們百十來人只看見徇晃一個人。

企圖阻擋他的人確實在以卵擊石,但沒試過誰也不知道這位突然出現的人是多恐怖。

當攻擊徇晃身側的人好像婚禮喜童手裡飄灑滿天的血色花瓣,紛紛高高飛起再飄飄落下時。怯懦恐懼終於讓那些人找到了理智,自動讓開了道路。

徇晃微眯起眼睛,看着臺上黑袍包裹的面具人,憤怒讓他恨不得將這裡所有的一切打爛。

他現在異常憤怒,因爲他想救的人看起來就像個血人,被掛在一個木樁上。

老奶奶的頭歪着,徇晃完全判斷不了她的死活。

老奶奶赤着腳,雙腳浸在已經變成血色湖泊的水池裡,青白的身體蒙上了一層灰冷,即使在紅光的照射下,都不會虛假的染上一絲暖意。頸部、腿部的血口已經沒有血在流,粘稠的最後血滴不想離開主人的身體,最後嘆息着跳入了血水裡。

帶着精緻銀面具的男人,與徇晃只有幾步的距離,不知道他是嚇傻了,還是擁有着絕對的自信,瀑布一般的黑髮一絲不顫,冰冷的藍色眼眸毫無溫度的看着步步緊逼的徇晃。

“你是誰?”在徇晃橫切了高臺上彷彿猛獸一般存在的高頭大漢後,一絲寒顫意味的問話終於從面具下面傳來。

“治安署這個名頭怎麼樣?我是誰其實都跟你無關,你死了之後問你們的波塞神吧。”

“治安署?不可能!”在面具男身後的所有護法都變成好切的豆腐之後,男人終於有了戰鬥的意思。

手中的金色圓頭杖讓徇晃不禁皺起了眉頭,那個手杖的形狀怎麼看起來如此眼熟?

當手杖上面的紫色光點越來越大,瞬間變成人一樣高的巨大圓盤時,被身前奇異的灼燒感炙烤的徇晃終於想起一些重要的片段。這種手杖不是跟那個短命的大祭司手上的那根一樣麼?

沒有宗教信仰的徇晃對啓星的神教一直十分厭惡,到現在他總算有了名正言順揍人的藉口了。

但他的手似乎被什麼看不見的力束縛住了,纏繞着他手臂的紫色光鏈沒有重量,卻強橫的讓他動彈不得。微一動,他的衣服和皮膚還會因此被灼燒出絲絲煙霧。

那些先前怕的恨不得匍伏在他腳下的人們又打起了背後攻擊的念頭,卻在他回頭一瞪之間,全部放棄了鬥志。

他是被困住的神邸,目光若星帶着絕對的強大,凜冽的目光一瞬就抹殺了那些人所有的歪念。

“你們愣着幹什麼?不能讓他走出這裡!”面具男人顯然爲了制住徇晃的動作已經費了很大力氣,能在不斷凌厲劈來的風刀之下用紫色光幕保護自身已經竭盡全力。

他微蹲着身體,因爲不斷下劈的風刀狠力的撞擊,他腳下的石板已經被雜碎,他很快就會變成不斷錘入地面的人肉釘。

焦急的嘶喊之聲自然用上了全部音量,聲音不協調的高亢,跟剛剛故意壓低的聲音完全不一樣。

面具男的喊聲終於讓那些膽小鬼驚醒了過來,有的拿出了身後手杖,有的拿起匕首,狠辣的朝徇晃的後背撲來。

情急之下組織起來的風盾只能擋住人體的猛撲,但鋒利的刀鋒卻可以刺破風盾直逼徇晃後心。

眼見着,他們這些人又可以獵殺一個突然的闖入者,嗜血的興奮不正常的閃過眼底。那人的脖子卻在巨大的力道之下折斷。而那人則還不明白爲什麼前一秒自己盯着刀鋒,眼見着勝利的曙光就在前方,下一秒卻看着身邊人驚恐的眼睛,墮入了冰冷黑暗。

小丁和嘉德終於及時趕到,三人肩倚着肩,形成了戰無不勝的鐵三角。

他們當然不相信他們的頭兒會打不贏。小丁一邊踹翻身前的人,一邊目不斜視的詢問:“頭兒,撤不?”

“等我把眼前這個死人妖收拾了再撤。”密密的汗珠從徇晃的額頭滲出,他今天已經使用了很多的異能,心臟好似被割了無數刀,血淋淋的痛。

但他必須堅持,而且必須戰勝,否則不但他會被彷彿毒蟲一般聚集起來的獸性人們吃的骨頭都不剩,還會連累小丁和嘉德。

小丁和嘉德的馳援,加上臺下的衆人們確實實力很糟糕,局面陷入了僵持。

“緊束”這項魔法馬上就要因爲面具男魔力不足而失效,情急之下他抽出身邊石臺上,剛剛用於行刑的寶劍,全力擲出。

鋒利的劍鋒唳嘯着破空而來,然而忍受着炙烤痛苦的徇晃,最後一咬牙擡手,氣勢足以劈山的風刀重重橫檔。

堅硬的寶劍只能發出悽慘的顫抖聲,哀鳴着被對摺了過來。

嘣!一聲巨響,寶劍被應聲劈斷,劍尖下落,悄無聲息的沒入泥土,足見其鋒利。

與劍尖着地同時,徇晃終於即將掙脫那些忽明忽暗,隱隱的紫色光鏈,一個翻手,彷彿可以斬斷一切的風刃迅速的變成拳頭,握起那半支斷劍,直直的向光幕後的人刺去。

蘊含無盡力道的一劍卻彷彿敲在了磚牆上,鋼花飛濺。在斷劍的不斷攻擊之下本就已經顯出脆弱疲態的光幕終於經受不住。在徇晃掙脫紫色光鏈的同時,劍鋒直直朝面具男的咽喉刺了過去。

面具男險之又險的躲過了要害部位,卻讓極速飛馳的斷劍刺中了肩頭。黑袍上滲出溼潤的液體,紅色的血滴沿着修長玉指滴落,在地上描繪出他狼狽逃跑的痕跡。

徇晃飛撲而上,眼看着就要掀掉那個惱人的銀質面具。面具男後退的步子卻突然一頓,地上紅光猶如火苗般噴出,刺眼的紅光讓徇晃下意識的遮擋雙眼,卻最終眼睜睜看着那人消失在一片紅光之中。

待徇晃低頭看腳下時才發現,這裡之前就繪製了一個奇怪花紋構成的圖案。他雖然不明白那個面具男是怎麼消失的,但那個圖案眼見着慢慢變成灼燒的痕跡,用猜的也知道,這可能就是所謂的魔法。而地上這個究竟是什麼魔法,他一竅不通,當然也不打算理會。

能力最強的面具男敗走後,昏暗的聚會大廳裡頓時變成了逃亡現場。

看着那些黑衣身影你爭我搶,完全沒有風度,完全忘記謙讓的涌向所有出口,包括被徇晃踹開的那個大洞時,徇晃完全沒有了殺人的慾望,那些比藍蠅幼蟲黑蛆還可悲的生物,根本不值得他耗費體力。

徇晃有些膽怯的走上高臺,他膽怯不是因爲還有什麼可怕的敵人要面對,而是他不敢去確認老奶奶的生死。

儘管老奶奶看起來已經殯天多時,血水裡突然竄起星藍光點漸漸的匯聚在老奶奶的額前。

光點越匯越多,光團越來越大,而血水變的異常狂躁,沸騰的上跳,就像是要去抓獲那些逃跑的藍點。

突然藍光大漲,纏住老奶奶的鎖鏈因爲光亮而卡啦卡啦的顫抖。

藍光消失於垂直天地的一線時,光團也不見了。一聲嘆息和鎖鏈碎裂的聲音同時響起。

老奶奶的身體從鎖鏈的束縛中解放,倒向血池裡。

在她倒到血池之前,一隻有力臂膀托住了她的身體。

血色慢慢的回到了老奶奶的臉上。徇晃趕緊把自己的披風除了,爲老奶奶披上,包裹住她□□的身體。

太好了!徇晃差點激動的控制不了自己的淚水。

用異能殺過很多人的他,今天終於產生了對這異能的好感,他能及時趕到,多虧了御風的異能。

經過一夜的休息,老奶奶悠悠醒來。

她疲憊至極的臉上在迎接第一縷陽光的時候,露出了那個無論多麼艱辛都樂觀面對的溫暖笑容。

這笑容讓杜爾一直忍着的眼淚決堤,這笑容讓小丁和嘉德舒了口氣,這笑容讓徇晃得到了些許救贖。

“奶奶……,奶奶……,我……,我以後再也不淘氣,我要快點長大……”杜爾一邊哭一邊在他奶奶的胸前埋頭說。

“嗯。好……,好……”老人聲音依舊虛弱沙啞,她似乎感覺到房間裡除了杜爾還有別的人,於是趕緊四下尋找。

她的手很快就摸到了主動讓她發現的徇晃。

“是太陽一樣溫暖的人,謝謝你來救我。”老奶奶表情誠懇,還要行禮,被徇晃趕緊阻止了。

“能救到您真是太好了。”這句話是他發自真心的想法。

“杜爾,羊皮呢?”老奶奶摸着杜爾的頭髮問。

“這裡。”杜爾把羊皮從口袋裡翻出來,塞到奶奶手裡。

“請收下!”老奶奶把羊皮塞在徇晃手裡。

徇晃很奇怪老奶奶爲何糾結於一定要他收下一塊烏漆墨黑的羊皮。

“這個我不能收,還是您留着吧。”徇晃根本不缺這種東西,而且相對於他,老奶奶和杜爾應該更缺這塊羊皮,再說了,若說這是爲了答謝,就更加不必了,畢竟他本來就不可能袖手旁觀。

“不,我不能留。這個東西是藍將軍託給我兒子保管的,我兒子失蹤前託人特意送回給我。這東西大概有什麼重大秘密,我一個老人竟然可以用它掰斷鎖鏈。之前抓我的那些人是不是爲這羊皮,我不知道,但這個東西對於我是隻能招來禍端的東西。請您幫我們消除這禍端吧。”

老奶奶看似利己主義的說辭其實滿站不住腳的。徇晃明白她的意思,因爲是跟藍家有關的東西,他決定接受這羊皮,也許就像老奶奶說的,這東西藏着什麼秘密。

揮別杜爾和老奶奶,徇晃幾人決定去拜訪一下布迦爾省的執政官官邸。

可能因爲面具男異常堅決的“不可能”三個字,也可能因爲那惱人的面具,徇晃異常敏銳的直覺讓他覺得,在夜幕下的布迦爾北部紅璧山中,那個比王宮神秘許多的邱家宅邸裡,他一定能遇上那個面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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