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一天來臨,徹底地終結了她的希望和幻想。如果沒有趁早回頭是岸,現在落得的下場會是如何呢?父王語重心長地對眼前少年勸說的話語以及神情,如今在她的腦海中依舊久久揮之不去。
“孩子,你別再執迷不悟了,不然種族的重任怎能交付到你的肩膀上呢?”他蓄著一頭短髮,白襯衫的領口微微敞開,襯衫袖口捲到手臂中間,露出小麥色的皮膚,眼睛深邃有神,鼻樑高挺,嘴脣性感。從表面上估計,年齡約在三十多歲左右。
少年似乎沒聽見他的話語,手捻着一朵妖嬈的玫瑰花,悄然一笑道:“父親大人,您囚禁我那麼多年,不就是爲了讓我同父異母的妹妹繼承麼?何必如今假惺惺的呢,真是虛僞!”
中年男人嘆了口氣,淚水從臉頰上落了下來,少了些氣勢。緩緩勸解道:“我並不是逼迫你,更不是威脅於你,只是不想重演兄妹相殘的景象罷了。”
“哦?看來我還應該感謝您咯?少年緊緊捏住花瓣,逐漸凋零在了地上,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陰狠和冷血。
“不,不是這樣的。”男人的目光變得深邃、複雜,透露出糾結的光芒。
當年的韓羽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自己暗生情愫的少年竟是她的兄長,而且還是邪族的統治者。
記得他與她的相識是那般的美好,任誰都會沉浸在甜蜜的謊言中不可自拔,只是未曾想過背叛和虛榮往往比感情重要。她恨,恨自己的墮落,恨自己的心心念念。
少年的轉身離開,嘴邊的殘忍笑容,預示着他的復**背叛的開始,這終究還是沒有美好結局的。
韓羽至今未曾遺忘他實施的冷酷手法......
餓狼羣圍的境地,無助孤援的淒涼,自父王逝後,他不久便登上了帝位。曾許過的四海爲家不過是黃沙一縷,隨風飄散罷了。不久,她被流放到了白骨成羣的荒嶺,享受無盡的寂寥和肅殺。
但沒想到,他如今依舊還是執迷不悟,不肯重新改過。不惜一次次挑戰她的耐心,即便純種吸血鬼又怎樣,即便是深愛過又如何?不過只是哄騙的把戲,放手和沉淪不容她質疑。
韓羽從睡夢中睜開了眼眸,擡頭凝視着滿天的星辰,伸出手似乎想要接住什麼似得。就在此時,從空中飄來了一張羊皮紙卷,書寫着密密麻麻的咒文。
她迅速地把內容過了一遍,然後滿懷傷悲地捏碎了紙張。這一夜,哭聲在寧靜的空氣中徘徊和遊蕩。
清晨,她早早地起了牀榻,髮絲在陽光的照耀下美麗而光輝,可蒼白的脣色揭示着虛弱的事實。雖然有些精神不振,但還是扛着身體往前方飛去。
博物館自從事件過後,變得人心惶惶,無人再去探究事情的重要性和判斷力了,因爲都不知道這些傷者死去的原因和道理。既不是得罪,也不是招惹,那隻會是無形的挑戰,而對手就是她——異血統的非法繼承人。
忽然,一道寒光驚現,緊接着傳來一陣節奏衝緩的腳步聲。她意識到有些不對勁,連忙向門後躲去,聲音也隨之停止,一片寂靜,鴉雀無聲。
“多年不見,你還是那麼喜歡玩躲貓貓呀,真是幼稚。”低沉的嗓音在街道上重複着,困擾着她的思緒,強大的壓迫感更覺得窒息。
韓羽躲在門的後面靜靜的,因爲現在的體力根本無法打鬥,不然下場是不容樂觀的。血族之戰後,雙方都受了重傷,當時若不是僥倖站於上風,就不會有現在的位置。
在強者的世界裡,她知道,如果一旦發生了戰鬥,便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更何況根據種族制度第一百零三條明顯地指出了勝者爲王,敗者爲寇的條件。
就在她以爲安全的時候,一雙冰冷的手指撫上了他的肩膀,耳旁響起了熟悉而魔性的聲音:“公主殿下,我來帶你回家了。”
韓羽用內力調節着她的氣息,諷刺地說道:“御凡,你以爲殺了我便可高枕無憂了,真是過於天真了吧。”
“那就不勞煩操心了,父王還在等着你呢,是該回去了。”他的手中出現了千萬把鋒利的刀片,隨時有着危及生命的影響。
就在千鈞一髮的時刻,金色的短柄把鋒利的刀片打落地。她回過神來,看見莫清和冷諾正在向她招手,淚水無言中崩塌。
“莫清,你們怎麼會在這裡?”韓羽的聲音中帶着驚喜和傷痛,害怕和仿徨。如同一隻需要安撫的小獸,無助而使人戀愛。
冷諾調皮地眨了眨眼說:“老大其實很早就發現你的異常了,所以一直隱藏在你的身後保護着你。”
莫清依舊還是冷漠的神態,宛如剛纔的事情熟視無睹般,緩緩背過臉地說道:“看來這場謀殺案的主規劃就是你吧,血族王子——御凡。”
“沒錯,你很聰明,但你應該猜得中我此行的目的是什麼吧?”御凡盯着他,問道。
莫清笑而不答,緊握的拳頭朝少年逐漸展開。那是一個黑色的石塊,發出微弱的光芒,上面刻着一句短小而意味深長的話語:你的恨意讓我有些孤獨,無奈。倘若再給我一次機會,就不會選擇和你相遇。
御凡拿着石頭,低下頭打算離開。就在這時,莫清喊住了他,說道:“你的默默無聞顯得懦弱,既然自我感覺很強,何必就執着認輸。”
“嗯,謝謝你。”原地的人影猛然消失,只留足了他們幾個······
韓羽不自覺地看了他們一眼,但平靜如水的眼瞳裡流露出深深的疑惑和不解,最終還是猶豫地問道:“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內幕,還是知道這一切的殺人案件都和我脫不了干係?”
“不,他此行的目的是想了結和血族的恩怨,而且這塊石頭具有穿越時空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