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子像過了電一樣瞬間蒙掉,根本不知道該幹什麼。稍一猶豫,就感覺手上已經摸到了一大把不知道是什麼的黏黏的東西,有些已經掉在了我的臉上,熱乎乎的,再加上我自己的聯想,頓時一陣反胃,我咬了咬牙,心說就算死我也不想吃這東西,心一橫,就感覺一股熱氣從下半身冒了上來,兩腿一用力直接往前躥了出去。
因爲剛纔我就是在牆旁邊,而且手電一關我就沒了方向感,只是轉了幾下,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是正面對着牆,我這用盡了吃奶力氣的一躥,竟然實打實地撞在了牆上。
“哎呀我操!”我疼得直接喊了出來。幾乎就是我撞在牆上的同時,我就感覺腦後一陣勁風襲來,心裡知道已經被盯上了,也管不了那麼多,雙手抱住腦袋隨便找了個方向就跑。
我這一下,徹底打亂了氣氛,那不知道是什麼的鬼東西就在身後死命追我,要不是他看不見只能憑耳朵判斷我的位置,以他的速度,我早就被追上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我已經把握不住平衡馬上要摔倒的時候,就聽見君哥在我前面一聲大喊:“趴下!”
其實就算他不喊,我也已經堅持不住了,黑暗里人不太容易掌握平衡,尤其是這種沒有方向的快速奔跑,我已經踢到自己好幾次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斜着還是直着,此時聽他一喊,我索性兩腿停住,身體靠慣性就往前倒,心說君哥此時出手,我估計也在打擊範圍內,摔一下比被他誤傷強。幾乎是同一瞬間,我就感覺腦袋上貼着頭皮過去一樣東西,緊接着後腦一熱,周圍就安靜了下來。
隨後,君哥打亮了手電,我就看見自己正趴在地上,身後只有不到一步的距離,就是那個鬼東西,此時已經仰面倒在地上,臉上插着一把刀。
君哥走過來,把我從地上拉起來,道:“沒打着你吧!”我大口地喘了幾口粗氣,沒好氣地說道:“老子再高一釐米,那把刀就扎我臉上了!哥你有準沒準?”
誰知他一聽,就一笑道:“放心吧,你君哥從小練功夫,你們剛纔折騰出那麼大的動靜,我早就心明鏡了,哥從小到大還沒失過手呢!”
我心說你是就出過這一次手吧!坐在地上稍微平復了一下,我就問他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呀,怎麼速度這麼快?
“這叫陰屍,形成的原因很複雜,就先不和你解釋了,總之就是速度快,對付他也很簡單,只要讓他看不見就行,他的其他感官特別差,你想,身爲一個殭屍連活人的氣息都感覺不好,還不如我呢,太差勁!”君哥有些不屑道。我鄙視地看了他一眼,又想起了剛纔頭頂一把刀飛過去的感覺,後腦就一陣冰涼。
“那他怎麼和小柯那麼像!”我指着地上的屍體問道。
“恐怕上面已經動上手了,九天堂的一個特點,就是會盡量欺騙自己的對手!”君哥把刀一拔,一股黃白色的粘液就流了出來。
“我最擔心的一點,就是這飛屍怎麼進到這的?這可是保命的通道,要是被發現,清爺以後就再無退路了!”
“有沒有可能是走狗屎運,不小心撞進來的?”我問道。
君哥看着屍體,點了點頭,“我最希望的就是這個原因,否則的話,就麻煩了。”然後轉頭對我道:“走吧,我們得快點出去。”
我答應一聲,兩個人也顧不上身體上的不舒服,趕忙往外走。剩下的路其實並不多,只走了不到五分鐘,我們就看到了前面有了一點點亮光,這給了我很大的鼓舞,兩個人幾乎是小跑着跑了出去。
洞口就開在半山腰上,周圍是茂密的林子,銀白的月光透過樹林,直射在了洞口上,有種得道的感覺。
我幾乎是癱在洞口前的空地上,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君哥一拉我道:“還不到休息的時候,咱們得趕緊找個地方藏起來!這次來了不少人。”
我一想也對,就掙扎着站起身,活動了一下道:“找個安全的地方,這山裡總感覺不是特別好!”
“那是當然,我們得去一個特別安全的地方!”他“特別”兩個字說得很重,我看他自己一邊說一邊笑,心裡一下子就沒什麼安全感,心說這孫子到底靠不靠譜。
兩個人藉着夜色,一頭扎進了林子裡,君哥在前面帶路,左拐右拐,好像路就在他心裡一樣,而對於我這種沒在山上待過的人,走山路實在是太耗體力,很快我的臉上就開始火辣辣地疼——不知道被颳了多少口子。
不知道走了多久,君哥就突然一擺手,招呼我蹲下,兩個人躲在一大片灌木後面,往下一看,就發現我們已經在清爺木屋後面的山坡上,能看到下面停着三輛越野車,幾個人正打着手電,往屋子裡照。
“看見沒,那幾個站着的就是養屍人,剛纔咱倆幹掉那個,就是其中一個人的小寶貝!”君哥道。
“他們怎麼光看着不進屋?”我疑惑道。
“看樣子小柯他們已經幹掉了幾個殭屍,所以他們也不敢貿然進屋,估計是在和清爺周旋,打算再找機會下手,以那位尹清大姐的脾氣,進去一個就得閹掉一個,誰也不想觸這個黴頭。”
我點了點頭。君哥繼續道:“現在可以確定的是,既然他們感覺自己還有和清爺周旋的餘地,那麼肯定是還有底牌在,估計是有殭屍被放在山上了,這也就可以解釋剛纔怎麼會有隻陰屍誤打誤撞找到山洞鑽進去了。”
說着,君哥突然就冷笑了一聲,給我笑得發毛,忙問道:“自己笑什麼呢?鬼上身呀!”
君哥轉過頭,一臉淫笑地說道:“知道殭屍最喜歡什麼嗎?回答正確就是吃人!如果,有那麼一個地方,有一個被綁好的、脫光了衣服的、白白胖胖的大活人,你是殭屍你會不會想吃?”
我點了點頭,心裡已經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我們......”
君哥和我對視一眼,挑了一下眉毛“所以我們.......敲悶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