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想到那裡,也不知道去了以後是不是真的會找到清爺說的那件邪物。不過,反正說了是讓我來領路,跟着我走,就算是沒有找到他們說的那樣東西,責任也不全在我,誰讓那老頭子非給我玩什麼哲學思想,還說得那麼邪乎。
臨走時,冷姐給我們每個人發了一張卡,說是清爺打賞壯行,每人十萬,我接過來,突然感覺整個世界都充滿陽光了。
君哥在旁邊故意寒磣我:“想認乾爹趁早昂,友情提示一下,冷姐是你的主要競爭對手!”
我特鄙視地瞥了他一眼,道:“有本事你大點聲,她不把你撓成土豆絲我都算你小金剛了。”
幾個人在屋子裡邊說話邊休息,很快就待到了天亮,冷姐招呼一聲,幾個人背上包就走。
直到這時我纔對這幾個看上去有些奇怪的人有了更多瞭解。小柯是清爺從孤兒院領回來養大的,從小就跟着清爺學本事,差不多有十五個年頭了,按照她自己的說法,自己從小就是被當成男孩養的。君哥說也對,你就是一純爺們,清爺的眼光真是準得不得了。
君哥的身世就比較悽慘了,他自己說,忘了是哪一年,自己突然就一個人流落到大街上了,不知道家裡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好像有人和自己說,以後得一個人過了。
快要餓死的時候遇到了他師父,一個流浪的陌生人,他撿了君哥,然後就逼着他每天練功。他跟着師父流浪,每到一個地方,他師父就帶着他睡在山上墳地裡,偶爾有什麼妖魔鬼怪的,就讓君哥對付。就這樣白天練功或者趕路,晚上進行捉鬼半實習,一直到君哥十二歲那年才結束——因爲他師父失蹤了。
終於得到解放的他就開始在社會上混,靠着自己的一點本事再加上乾點偷雞摸狗、坑蒙拐騙的勾當,好歹也能養活自己,好景不長(他就這麼直說的),很快就遇到了出門辦事的小柯,再然後就算是跟了清爺。
說完我就欷歔,其實我最佩服這種人,從小就要一個人面對那麼多的事,現在還這麼樂觀,換做是我,早就被餓死了。
只有這個尹清(冷姐)最神秘,要說她早就和清爺認識,怎麼小柯會不知道呢?而且聽君哥的意思,這姐姐之前就已經是一牛逼哄哄的人物了,在他們捉鬼界也算是一號,但是見到本人還真是第一次。所以對於她的背景,我是真心的好奇。
閒話不多說,幾個人坐上來時的小金盃,就奔市裡去。
在車上商量了一下,我們打算先到哈爾濱,畢竟很多東西車上不方便攜帶,所以要先在那裡準備一下,比如進山的裝備。冷姐在車上列出了一大堆應付突發情況的清單,我一看,短刀、纜繩、多用軍刀,還有一些我根本不知道拿來幹什麼的東西,我心說這姐姐也太暴力了,以後嫁不嫁得出去呀!
君哥拿來一看,就叫道:“姐,你買那麼多艾葉幹啥,你是想當菸葉抽呀,還是想告訴我們有病可以找您老給熏熏呀,你這再買點銀針就更好了,人家會以爲咱們進山去給熊瞎子鍼灸去了。”
我在旁邊偷笑,冷姐看了我倆一眼,淡淡地說道:“你們兩個不是每人都帶了一根針嗎?到時候借我用用!”
這句話說得我根本沒反應過來,還是君哥發了話。
“我靠,你個女流氓!”君哥瞬間暴怒,“哥那是如意金箍棒!能大能小,不服你就試試!”
小柯沒聽懂,在那裡邊開車邊起鬨:“真的假的,拿出來我看看!在哪呢呀?”
“滾蛋,我兄弟比較害羞,不方便見客。”君哥鬱悶道。
“唉,**,你不是也有嗎?”這丫頭腦子有點問題,竟然問我。
“我兄弟也不方便,不過你以後想看我可以給你找點視頻學習資料!”我笑道。
我一說完,君哥咧開嘴就笑話小柯,就連一直冷冰冰的冷姐,竟然也嘴角微微上揚,輕輕地笑了起來。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來一個人輕輕一笑竟然可以這麼迷人,我瞬間就看呆了。
見我看着她,冷姐馬上收起了臉上的表情,把頭轉向窗外看起了風景,臉上又恢復了那種冷冰冰的樣子。我突然感覺,其實她的心裡更需要一個人。
車在高速上飛奔着,車內,君哥還在不停地和小柯鬥嘴,我斜靠在座位上,感受着這一點點的溫馨,突然發現,雖然大家認識沒幾天,不過這種感覺正是我日思夜想的,
兩天後,我們終於到達了哈爾濱,這是我第一次這麼長時間地趕路,他們幾個沒有一點事兒,我是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了,進了賓館跑進衛生間就開始吐,君哥邊給我拍背邊抱怨:“昨天也是,一下車進了賓館就佔着廁所吐,你有這個愛好是咋的。”
我是實在虛得不行了,也懶得廢話,吐完以後躺牀上就裝死人,他們三個一看,也指望不上我了,把我扔在屋裡,就出去置辦裝備去了。
我在屋裡睡得昏天黑地,一睜眼,已經是晚上七點多,掙扎着坐起來,就看到屋子裡已經堆了不少東西,打開一看,一大圈纜繩,睡袋等等,再一翻,裡面竟然還有幾把摺疊工兵鏟,不過一看就是仿的,鏟子全身都被塗上了劣質的綠色塗料,弄得好像軍工廠生產似的。
等他們幾個回來,已經是晚上十點多,幾個人一起叫了外賣,邊吃邊商量下一步的行動。其實無非是怎麼進入山裡的事情,君哥讓我再感受感受,看看命運大姐能不能給個具體的地點,要不這興安嶺那麼大,要找到什麼時候是個頭。
我其實也嘗試了很多次,可是始終沒有第一次感受時那麼強烈,最後也只能這樣了。最後還是決定,先進林子再說,明天一早就趕往大興安嶺的呼中縣,然後找個導遊,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