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京一家最頂級的餐廳裡,二名穿着考究的美麗女士正相談甚歡,其中一位幹練的美女拿起手中葡萄酒杯透過杯壁打量着對面這位,“不一樣了,滋潤了,原來那股子精氣神也回來點了,當家作主的女人就是不一樣。是不是該改口稱劉夫人啦。”
薛寧沒好氣的回道:“你就愛拿我開玩笑,只是代紫悅姐姐管一段時日,等姐姐醒過來,我還是我。”
“醒不醒的過來還是二說呢!”
“姐姐一定會醒過來的,月夕一定能讓姐姐醒過來。”薛寧有些激動了。
莫小英知道不該那樣說,“我這就是玩笑話,莫當真啊。”
薛寧飲了一口酒,也沒有責怪莫小英的意思。
莫小英見機又說道:“就真沒想過替你的劉月夕扛起那個家,我是說如果,必經是神級藥劑,誰也說不準的。”
薛寧不在那麼激動,淡淡的說:“那我就替姐姐管着,等月夕找到合適的人,我再退出。”這話透着無盡的憂傷,讓莫小英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我就是爲你好,那些富貴人家妻妾成羣的,說是姐妹相稱,其實哪有真的好的,說到底,沒有女人願意和別的女人分享男人。我也是爲你好。”
“我知道的,可是我不能生育了,月夕現在越做越大,劉府以後必須要開枝散葉,怎麼也不可能是我,就算月夕願意,我也沒這臉皮去當。”
這倒真是薛寧最大的硬傷,莫小英走過來,坐到薛寧那一邊,二人倚靠在一起,“不想那麼多了,過一天算一天,你看你現在多好,標準的貴族範,出門馬車家保鏢,還有這串項鍊,溫斯萊特的吧。”說完,莫小英開始比劃薛寧那串寶石項鍊,薛寧乾脆摘下來讓莫小英隨意玩。
珠寶對所有女人都有吸引力,莫小英有些羨慕,暴發戶還是有爆發戶的好處,薛寧是個細心敏感的人,她可不想傷了好友的自尊,轉開話題,“你這枚胸針真漂亮,潘神城的舶來品,老餘寄來的?”
“他哪裡,”剛要脫口而出的話又咽了回去,莫小英笑着說道:“是啊,老餘前幾天寄來的,還成吧,好幾個月了,總算知道寄點東西回來。”
“你別這麼說,我可羨慕你們兩了,要是可以,我願意用一切來換像你和老餘這樣的婚姻。”
莫小英搖搖頭,喃喃自語道,哪有你想的真麼好。
“你說什麼,小英。”
“沒什麼,對了我下午還有工作,今天不能在陪你了,你說的那個問題我的意見反正能說的都說了,希望可以幫到你。”
薛寧有些捨不得,“就不能再陪陪我嘛。”
莫小英站起來,捏捏薛寧的臉,“我說,劉夫人,我們這些給老闆打工的可比不上您這樣的闊太太,指着薪水吃飯呢,得拼命上班的。”但是看到薛寧失望的眼神,她還是補了一句,“今天真有事,等忙過這一陣子,我去翡翠鎮看你,到時候我多住幾日可好。”
“說定了。不許反悔哦。”
“不騙你的,回見了,拜拜。”薛寧也起身離去,她也要早點回去安排好迪克斯的事情,她們兩都在各自的軌跡上奔忙,只是相見的機會或許真的不太多了。
莫小英匆匆回到工作的地方,一位年輕女職員哭着從辦公室裡走出來,見着莫小英就像見着救星一樣,“小英姐,白教授又在發脾氣了,你快去看看吧。”莫小英搖搖頭,讓年輕的姑娘先走開,自己走進白里安的辦公室,裡頭到處都是各種資料和文件,以一種奇妙的模式堆壘在不同的地方,插着不同顏色的標籤。
白里安惱怒的說道:“不是叫你不要再進來了嘛,你們只會給我添亂,我早上剛整理好的關於吉普羅斯的文件,又讓你把順序全給弄亂了。你這個秘書是怎麼當的,一點都不能給我減輕工作量。”
莫小英蹲下身子開始整理備註標籤如天書般晦澀難懂的的文件,“是不是按照大公的頭字母還有純血家族的年代大事件來整理。”
“是的,是小英啊,你總算來了,正好幫我一起整理,這幫年輕的畢業生,在學校都不知道學點什麼了,連這麼點簡單的歷史常識都沒有,你看看,把我好不容易整理出來的資料,全給弄亂了,這還怎麼幹活,怎麼搞點研究。”白里安見着這個舒心的便開始抱怨手下的不得力。
莫小英一邊整理文件,一邊替幾個實習的打圓場,“這個年紀的小年輕都是這樣的,難道老師忘了,我當年上您的課也常挨您的罵,您老是說我的文字規整功底不行,爲了這個我還哭過好幾次呢。”
白里安略帶着掩飾的坐在椅子上,“我當年有這麼苛刻嘛,餘樺一直覺得我對他的學業管的太少,過於寬鬆了呢。”
莫小英搖搖頭,“原來是這樣啊,師哥他和您真的很相似,您交待的超難的作業到他手裡就和玩似的,不怕老師笑話,後頭我的好些作業都是師哥幫着完成的呢,現在看來當年不憋屈他,是他鬧出來的事,就該他負責解決。”
莫小英的話將白里安逗樂了,“正好說到你師哥,你來看看,這是他最新寄來的資料。”
莫小英接過那摞厚厚的文稿,粗略翻了翻,是關於大回廊區的一些政治、風土人情、宗教、種族矛盾的分析報告,還有一些大膽的建議。“老師,您覺得如何,師哥分析的似乎挺好的。”
白里安看了她一眼,很肯定的說了一句,“何止是挺好,你丈夫這份文稿絕對可以作爲指導大回廊地區我國所有種族民族政策的指導性文件。沒什麼不好意思的,這是事實,絕對的好文章。”
莫小英很欣喜,但是白里安又嘆息道:“明明有這麼好的才能,爲什麼就在最關鍵的問題上這麼軸呢,我國的外交,就是對基普羅斯帝國的外交,旁的分析的再好,有什麼用,怎麼就。。。哎。”說着白里安將眼鏡扔在辦公桌上,人往後一躺。莫小英適時的站到他身後替他揉捏金耀穴,這適中的指法很讓人受用,白里安失望的情緒略有緩解,莫小英說道:“老師莫要擔心,等過一段時間師哥從大回廊回來了,我再和他說道說道,定讓他改變心意,不惹老師生氣。”
白里安轉過身來看着她,眼神中帶着一絲複雜,最後說道:“小英啊,我不是沒給過他機會,已經太多次了,餘樺的才能我一向是看重的,但是,不能一次次的這樣,我對他真的很失望,這篇稿子就是戰書,他還在向我展示他那個‘獨立自主,不拘一格,的可笑主張,簡直是幼稚,吉普羅斯的強大,這麼多純血家族,那麼多電氣騎士團,是我國能夠輕易去觸碰的嗎?只能在夾縫中求生存。”說完,他又轉過身去,示意小英接着給他按摩。
莫小英沒有說話,只是賣力的替老師緩解疲勞,好一會兒,白里安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閉着眼睛說道:“剛纔我的話重了,他畢竟是你的丈夫,雖然不能委以重任,但是做個研究員還是綽綽有餘的,我也不希望他太埋沒了自己。你覺得如何,小英。
就是委屈你了點,我會從別地地方補償你的。”
莫小英溫柔的回道:“我都聽老師您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