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主是要違抗太后娘娘的命令麼?”
劉嬤嬤站起身來,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
“命令?”翼瀾眉頭一皺,“玄清大陸三族鼎力,我天璃宮宮主難不成要對你祁國太后俯首稱臣?”
“老奴不是這個意思。”劉嬤嬤絲毫沒有退讓,“既然少宮主要嫁入我祁國皇室,那便要遵守我祁國的規矩。”
“劉嬤嬤,規矩尚可在入宮後補上,如今少宮主在爲十殿下醫治,您入宮多年連主次都分不清楚了嗎?”蕭驚羽實在看不慣劉嬤嬤現在這幅態度。
平時在太后面前卑躬屈膝,曲意逢迎,如今出了門,她倒是像換了個人一樣。
“還請傾川君不要爲難老奴了,這是太后的命令,老奴若辦不好,回去可沒法子向太后交代啊。”
劉嬤嬤對待蕭驚羽的態度倒是恭敬了幾分。沒辦法,誰讓傾川君是太后重視的人呢。
“一羣狗仗人勢的東西,是規矩重要還是十殿下的性命重要,這個還用本君多言嗎!”
蕭驚羽厲聲呵斥道。
若不是玉楓君一直攔着,他早就踹她們了。
翼情看着蕭驚羽這般表現,不得不豎起大拇指。
看來她和墨黎對這個小表哥的瞭解還不夠深啊,沒想到他居然還有這麼嚴肅正義的一面。這麼一看,他傾川君的名號,可不是浪得虛名。
“阿羽,莫要動氣。”冷宵沂怕他真的會上腳去踹她們,趕緊又攔住他。
“母親,哥哥呢?”
站了有一會兒了,翼情發現哥哥居然不在。要是哥哥在,她們肯定不敢這麼放肆。
“你哥去處理幫派的事了。”翼瀾說道,“黎兒現在怎麼樣?”
“我給她施了針,現在讓她自己運功療養着。這邊我來處理吧,墨黎那兒還勞煩母親去看着。”
再怎麼說,她們現在也不能得罪太后。母親醫術精湛,或許她能找到更好的辦法來幫墨黎恢復記憶。
“既是祁國的規矩,我們也不能難爲您幾位,這邊請吧。”翼情客客氣氣的帶着幾位老嬤嬤去了偏殿。
天璃宮的少爺小姐有不少,一聽翼情要學宮裡的規矩,都趕緊放下手裡的東西跑來看熱鬧。
沒了墨玉君保護,看她還能得意多久。
冷宵沂和蕭驚羽放心不下也跟着來了偏殿,他們二人找了個地兒坐下,就發現外面有不少人鬧哄哄的。
“不用在意,他們是我的兄弟姐妹,來湊熱鬧的。”翼情也注意到外面的動靜,她無奈的笑了笑,有這麼一羣無知的兄弟姐妹真挺丟人的。
這羣嬤嬤每個人都有很多東西要教,從稱謂,請安禮節到侍寢的規矩,嬤嬤都講的一清二楚。
翼情本以爲自己看過宮廷劇就能輕而易舉的應付這些規矩,誰知嬤嬤極其嚴格,一點不對就讓她重新來過。
就這麼跪了兩天,她的膝蓋都跪紫了。晚上小滿替她上藥時都心疼死了,直呼嬤嬤們是一羣老妖精。
不過翼情現在擔心的是墨黎的情況。
母親在墨黎身邊守了兩天發現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掌控自己的內力,昨天藥吃進去全都被她吐了出來,銀針也絲毫不起作用。
墨黎的身體情況和她大相徑庭,看來她必須要改變方法了。
“我倒是有一個想法。”翼瀾緩緩說道,“我們還是按照你原來的方法去做,這次我讓阿遙來控制她的內力,看看能不能行得通。”
“控制嗎?”翼情不是很明白。她自己並沒有內力,只是從師父那裡瞭解習武之人可運用內力來刺激銀針,從而使銀針發揮最大的功效;也可通過內力將草藥的藥效全部吸收。
“對,整個玄清大陸能控制別人內力的只有三個人。白眉道人,蕭楚仁,還有我們阿遙。”
翼瀾非常驕傲有翼遙這麼個兒子,這孩子天賦異稟,武學造詣極高。天底下可沒有幾個人是他的對手。
“墨玉君這麼厲害呢。”冷墨黎小臉慘白,透過帷帳看到翼情發愁的樣子,心裡五味雜陳。
她根本就搞不清楚她的身子現在是個什麼情況,每當她快感覺到銀針的晃動時,胸口就像是有一種力量把她拉回現實,讓她完全集中不了精力。
“墨黎?”翼情突然喊道。
“我的天,你綠了?”
翼情慌張的拉開帷帳,發現冷墨黎的身子居然在閃着微弱的綠光,而這光她彷彿在哪裡見過一樣。
綠光···是沉影?
“我知道了。”翼情說着就轉身跑了出去。
墨黎身上的綠光一定和沉影脫不了干係。
“小滿,十殿下的劍你放哪兒了?”
翼情一着急竟想不起沉影被放在哪裡,膝蓋劇烈的疼痛讓她堅持不住又跪倒在地。
“哇,這個節骨眼上搞什麼。”翼情是一個不會服輸的人,她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發現牀邊的木箱也在閃着光。
“找到你了。”
翼情一瘸一拐的拿着沉影回到冷墨黎身邊。
果然,她猜對了。
當沉影越接近冷墨黎,那光閃爍的越發強烈。直至冷墨黎完全接住沉影,光芒又一點點弱了下去。
翼瀾迷惑的看着女兒的行爲,這把劍有什麼稀奇的地方呢?
“你試試能不能感受到這顆綠石的力量。”翼情讓冷墨黎握住劍柄,直覺告訴她,這顆綠石絕不是普通的寶石。
冷墨黎閉上雙眸,右手緊緊握着劍柄,她試着再去感受銀針的晃動,這次稍微順利一點,不過她還是在快要成功時突然睜開了雙眼。
“我能感受到它的力量,但是完全運不進我的體內,彷彿中間隔着茫茫大海,需要架橋纔可通過。”冷墨黎第一次覺得握住沉影是一件困難的事,她必須需要藉助外力將沉影的力量轉入體內。
“母親,哥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看樣子,墨黎需要哥哥的力量支持才能去吸收綠石的能量。
“阿遙應該回來了,我讓落染去叫他。”
處理好幫派的問題,翼遙抓緊時間趕了回來。不知道妹妹給小丫頭治的怎樣了,他的心裡隱隱約約總覺得有些不順暢。
“墨玉君,宮主請您到雪園來。”
“是不是十殿下出了什麼事?”翼遙問。
“這個屬下也不清楚,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話音剛落,墨玉君就不見了蹤影。
白落染還是頭一次見墨玉君對一件事如此緊張,看來這位十殿下在他們兄妹二人心中可佔據了不小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