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個西服男人中,有一個男人,徑自走向了餐廳,從冰箱裡面,拿出了一瓶可樂,當着我們的面,直接扭開了可樂的瓶蓋,把裡面的可樂,咕咚咕咚的倒掉了。
馮春生偷偷的跟我說:完了,水子,這羣人是要下死手的。
我問咋了?
他說有些殺手,殺人的時候,喜歡在強口,頂上可樂瓶,充當消音器,這可樂瓶都蓋槍口上了,明顯是要把咱們幾個,殺人於無形。
我心裡有點憂心忡忡了起來。
那上好了可樂瓶的西服男,對我們說道:我們本來只想打死席安的,但是……既然你們來都來了,那感情不錯,也都一併打死了吧。
席安盯着那西服男,說道:在我家裡殺人?兄弟,我勸你先走……還來得及!
“來得及?”西服男哈哈大笑,說道:我叫鷹眼……我知道你會巫蠱,哥兒們幾個身上,帶着防你的玩意兒呢,你的陰術,對我們幾個人,沒有任何作用。
席安立馬說道:我知道你們是誰了,你們是張哥和韓老闆帶來的人!
席安以前,通過巫蠱,弄死了韓老闆的人,獨自逃了出來,那張哥肯定是吃一塹長一智,再要讓手下來對付席安,必然會採取措施的。
能在張哥手上跑一次,張哥還能讓咱們跑兩次?
鷹眼哈哈大笑,說道:死到臨頭了,我也不怕告訴你們,我們就是張哥的人——席安,抓你好幾年了,想不到,你就躲在閩南……要不是這些天,你發出去了一個舌伶,恰好,那舌伶被張哥手下的人認出來了,這事……咱們還不知道你逃到了什麼地方呢。
席安搖了搖頭,說:你們殺我,我認了,我這幾位朋友,和這事,絲毫沒有關係,你讓他們走!
“走不了。”鷹眼哈哈一笑,忽然,他給我投了一個怪異的眼神。
他的眼神,似乎要和我表明什麼心事,但我不認識這個鷹眼啊!
“哥兒們幾個,開槍上膛,弄死他們……搞定了……咱們收工喝酒去了。”鷹眼稍稍往後退,其餘三人,都緩緩把槍擡了起來,指着我們幾個。
就在那三個西服男已經擡起了手槍的時候,我瞧見,他們三個身後的鷹眼,也擡起了手槍。
噗噗噗!
槍響了。
不過,不是那三個西服男開的槍,而是那鷹眼開的槍。
鷹眼每一槍,都沉悶的打在那三個西服男的心口位置。
那三個西服男,全死了,乾淨利落。
但是,鷹眼此時,已經把槍給放下了。
我們幾個,毫髮無損。
我們有點反應不過來,面前的變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只見,那鷹眼,忽然,臉發生了變化,剛纔還是鷹眼,可是現在,已經是另外一個人了。
這個人,是我們的好兄弟——彭文。
彭文是“川劇變臉王”的後人,一張臉,能夠任意變化模樣,所以,當時他被竹聖元,安排到了張哥和韓老闆的手下做臥底。
在我們抓鬼戲子的時候,彭文差點被打死了,好在他夠機靈,愣是死裡逃生。
現在,還知道彭文在張哥和韓老闆手下當臥底的人,還知道他活着的人,只有我和馮春生了。
我下意識衝過去,對着彭文胸口就是一拳:怎麼是你小子?剛纔我差點嚇尿了。
彭文嘿嘿一下,現在的彭文,已經有了殺手的氣質了,以前的他,就是一個憂鬱的大學生,現在的他,多了一份冷血。
彭文乾笑一聲,說:張哥發現了席安,讓我們過來搞他!
“對了,你以前不是假扮黑豹的模樣麼?現在怎麼又成了鷹眼?”我問彭文。
彭文說:當一個人久了,就不新鮮了,我換個人,透透氣。
他對我說道:今天,張哥要我們帶席安的人頭回家……席安如果不死,我不好交代,尤其是死了三個弟兄。
席安這時候,立馬撐起了雙柺,站起來,說道:我依然是那句話,我可以死……只要你們答應我——扳倒張哥和韓老闆,我可以死!
“安哥,這事?不合適不?”我問席安。
席安搖了搖頭,說:我必須死……不然張哥依然不會放過我的……我死了,他就以爲,沒人再知道他的秘密了,這樣,張哥和韓老闆,也會放鬆警惕的,他們放鬆警惕了,咱們纔有機會!
“這……。”我有些猶豫。
席安又說:我願意效仿樊於期,荊軻刺秦王,樊於期獻上他的項上人頭,送給荊軻,就爲了打消秦王的警惕心——現在,我獻上我的人頭,送給你們,只要你們能扳倒張哥和韓老闆這兩個惡棍,我寧願去死。
他說得動情:我這一輩子,也報不了對張哥和韓老闆的仇,你們可以報,希望你們別讓我白死。
我和馮春生都挺感動的。
彭文卻說:席安,你可別忘了,荊軻刺秦王失敗了——如果我們也失敗了,那你就白死了。
“總要有人犧牲的。”席安說。
彭文點點頭,說:席安,你是個爺們,我彭文服你這樣的硬漢……
一個爲了逃走不爲虎作倀的人,把自己兩條腿都給乾斷了,這樣的人,能不是硬漢嗎?
不過,彭文話鋒一轉,說道:但是……我告訴你……你不用死,不就是個人頭嗎?嘿嘿,我能辦到。
他話音一落,我連忙對席安說:安哥,彭文擅長易容,他可以把這死去的小弟的頭,易容成你的,沒人看得出來!
“真的?”
席安問。
“當然是真的。”彭文說:你也別死了,重新找個地方藏起來。
我說:安哥,相信我們,張哥和韓老闆,蹦躂不了多久了,這倆,都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你再委屈委屈,躲起來,等他們倆倒了,你又可以開始新的人生了。
“藏哪兒好呢?”席安問我們。
馮春生說:就藏在這兒……哪兒都別走……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就算張哥知道你逃了,打死他,他也猜不到,你竟然還在這兒住!
“好!我再住一段時間。”席安笑了笑。
大家的事聊得差不多了。
這時候,彭文對我和馮春生說:水子,春哥,來,到臥室去,我又話要跟你們說。
行!
我們兩個人,跟着彭文進去了。
彭文關上了臥室的門,對我們說道:這事,我一直就想跟你們說了,但是最近張哥和韓老闆那邊看得比較嚴,我也不太敢出來透風。
接着,他小聲的說道:我在當鷹眼之前,還當過幾天的財務——無意中,我看到了張哥和韓老闆的一份財務報表——上面,寫了一排名字,其中,有一個名字,只用了一個姓代替了。
“什麼姓?”我問。
“竹!”
彭文說:竹,竹聖元的竹。
我吸了一口涼氣,問彭文:你是想說,竹聖元,是真的和張哥、韓老闆關係鐵,還有金錢上的瓜葛?
“這事……我不知道!”彭文笑了笑,說道:但是,姓竹的人,好像不多啊!
還真是不多。
竹姓,應該算很小的姓了。
在財務報表上,只用姓來代替名字,這說明“竹”非同小可。
有很大的概率,是竹聖元。
“和竹聖元,真的要走得遠點。”彭文笑了笑,說:小心。
說完,彭文出了門。
在我和馮春生、白茉莉,離開了席安的家後,我心裡依然不停的想着竹聖元的事——這位咱們市的公安局副局長,真的和張哥和韓老闆有勾結嗎?
這真是不怕小鬼當道,就怕閻王變鬼啊!
竹聖元,我們幾個,真的要小心了。
……
舌伶的事,算是完了,白茉莉支付了一百五十萬的酬金給我們,同時,白茉莉找席安問了那個變成舌伶的“小紅帽”墳墓的位置,說要去祭拜她,兩個人真的很有緣分,但是……人生拐點上,白茉莉有個好母親,母愛如海,幫助她,成功的行駛到了成功的彼岸。
我在想,或許很多成功的人,都離不開家庭的支持吧。
父母、兄弟、愛人對自己的愛,是自己走向成功的一大原動力。
白茉莉離開了,我也跟李善水打過招呼了,說他要我們幫的忙,算是搞定了。
才搞定了李善水的事,那張哥給我來了一個電話,讓我們幫他出一趟活兒。
那活兒,和陰陽繡,有特別大的關係。
因爲那客戶,有“陰陽繡”的“子紋”。
什麼叫“子紋”,其實我都沒聽過,但張哥讓我跟那人打電話,打了電話,自然就知道了。
我拿起了電話,撥了張哥留給我的號碼,我打了個電話過去,那邊的人接聽了,是個女人。
那女人的聲音,實在是妖嬈,火辣辣的,甚至帶着誘惑。
“喂!你誰啊?約我吃飯嗎?還是約我開房?吃飯免談,開房可以接着說。”
我一聽,還以爲自己打錯電話,打給賓館的“公主”了呢。
我掛了電話,再撥了一遍。
那女人又問:剛纔怎麼掛了?
“這個?我是張哥介紹過來的。”我咳嗽了一聲,說道。
“哦,哦!這樣,下午我有幾個男友要應付一下。”那女人說道:你晚上再給我電話,就這樣。
哎喲我去!
這女人,很浪,一下午要應付幾個男友?
我聽了,有點哭笑不得,怪不得剛纔張哥掛電話的時候,還偷笑着說:別把這次的活兒看成一個生意,其實算是一個福利。
莫非說的就是這個姐妹水性楊花?
我的腦海裡,忽然浮現了四個字“蕩.女經血”。
<h4>作者隨筆:</h4>
第二更到了哈!麼麼噠,明天回老家,後天估計就能恢復正常時間更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