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聞言卻並沒有放我下來,反倒是抱着我的手臂,緊了緊力度,看我的目光變得受傷,“果然,你恢復記憶之後,依舊會選擇阮青!小荷,你告訴我,我趙旭雲究竟哪裡比不上他?說出來,我改!”
他這樣的表情讓我心終究軟了一下,推他的手,緩緩放下,“旭雲,你沒有比不上他的地方,你們各有各的好,各有各的缺點,可我的心,早在兩年前,就已經給了他。無論你用卑鄙的手段,欺騙我,佔有我多少年,事實都不會改變,真相也遲早會浮出水面。就像現在,我恢復記憶後,對你,不僅僅是沒了愛,還多了恨!”
他閉上了眼睛,兩滴淚水便順着他的睫毛,滴到了我的脖間,許久,他才顫音道:“白雪來了,難道沒有告訴你,她和阮青是真的睡了嗎?”
“說了。”
提到這事,我反倒是更厭惡他了!果然如我所料,他讓白雪來找我,就是爲了讓我知道阮青和白雪真的發生關係了。估計是想我對阮青死心。
“既然說了,你難道不知道他多麼下流卑鄙嗎?小荷,你醒醒吧,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比我更愛你!無論是我這顆心還是身體,都只屬於你。可他呢,不過是貪戀你一時而已。不會長久的!”趙旭雲面對恢復記憶後的我,不再那麼衝動,因爲他知道我的性格,遇強則強,越軟弱對我,我反倒是不忍心對他強硬。
我知道他在拿捏我性格的弱點,試圖讓我放棄阮青,繼續留在他的身邊,不……應該說,是想讓我繼續心甘情願的留在他身邊!
“趙旭雲,不管他對我是不是長久的。但他爲了保護我和小雨,甘願在地窖被你折磨兩年多,單是這份情誼,我就不會忘記!如果你真的對我有情,就放我離開。我會想辦法勸服阮青不再和你鬥下去,從此之後,我們再也不相見。”我認真的勸道。
“哈哈哈……”他抱着我仰頭大笑起來,“你記得他的情誼,就記不得我對你的情誼了嗎?再也不相見,你怎麼忍心說出口!”
“你的情誼,早在我用命去換蠱蟲剋制你腦瘤的時候,就已經還清了!後來被你欺騙、佔有的這兩年多的時間,也算是徹徹底底的彌補了你。你也該放過我了。”我伸手開始掰着他抱在我腿部的手,試圖爭脫下來。
“小荷……你知道嗎?我有多愛這樣的你,就有多恨這樣的你!恢復記憶的你,全身都充滿了刺,刺得我千瘡百孔,還越痛越要抱緊你!”說到這,他頓了頓,反倒是沒鬆開我的,而是快步走到房間裡,將我扔到了柔軟的大牀上,欺身壓住了我。
我拼命的掙扎着擰動着身子,並朝上方的他憤怒的喊了起來,“趙旭雲,你快放開我,不要讓我更恨你!”
“反正都是恨,多一點,少一點又怎樣?白荷……”他突然一隻手捏住我的下巴,讓我被迫和他對視着,他接着朝我一字一頓的又道,“白荷,記住,這輩子你只能是我趙旭雲的女人。你要是乖乖呆在我身邊,我保證給阮青和小雨留條活路,反則……我要的不僅僅是阮青的命,還有你和他生的那野種的命!”
我聞言,如雷轟頂,生生被他說的“野種”兩個字刺激到了,心痛難耐,淚水滾滾從眼眶裡流淌出來,“誰說小雨是野種都情有可原,唯獨你……唯獨你不行,他那麼愛你,把你當親生父親信任崇拜着,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他?趙旭雲……你不是人!呃……”
我還沒罵完他,他就將我下巴捏的更緊,頓時痛的我說不出話來了。
他見狀,冷笑着流出兩滴淚到我臉上,“要不是因爲需要他牽制你留在我身邊,你以爲我趙旭雲會讓他這個野種活到現在嗎?你白荷,要生也只能和我趙旭雲生孩子!我只需要自己的孩子崇拜信任我,不需要別人的孩子的愛!”
說到這,他眯了眯眼,臉湊到我眼前,和我幾乎面貼面,他鼻息的呼在我的臉上,讓我清晰的感受到了。厭惡的我恨不得生吞了他!
而他卻偏偏在這時候,脣瓣緊緊貼在我的脣上,侮辱的吻向我。
我氣憤的掙扎着要扇他耳光,可不等我的手從他身下拿出來,他的手就一把捉住我兩隻手,緊緊按在我的頭頂處,讓我沒辦法繼續掙扎,只能絕望憤怒的閉上眼睛,沒用的哭了起來。
爲什麼我和趙旭雲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小時候那個揹着我在櫻樹林裡走的雲哥哥哪去了?
究竟是我對不起他,還是他對不起我?已經理不清了,我只知道,他現在是我最恨的人!
趙旭雲終究還算有點人性,吻我之後,沒有繼續強迫我做那種事情,只是突然鬆開我,然後起身,整理了一下弄皺的西服和裡面的領帶,就丟下一句話,“好好養身體,還有半個月,我們再重溫以前的恩愛。那個時候,或許又有阮青這個聽客了……哈哈……”
隨後,他喊着邪惡猖狂的笑容離開了。
而我緊緊捏着自己的衣領,死死的盯着他消失處,淚水不受控制的從我眼眶裡流淌出來。趙旭雲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可怕?又是什麼讓你變成這樣的?
我該怎麼辦?
自從趙旭雲從酒店離開,一連十天都沒再出現過,我整天憋在酒店的總統套房裡,都快要崩潰了。唯一讓我熬下來的,還是美佳的二十四小時隨時待機等聊服務。
到了第十一天的早晨,我剛洗漱完從洗手間出來,就突然看到一身筆挺西裝的趙旭雲,正疊着腿坐在偌大的沙發上,冷冷看着走出來的我。
我只看了他一眼,就懶得再看第二眼,直接走到餐桌邊,木納的拿起一片面包啃着。
“十一天,我們結婚後,還是第一次分別這麼久。”安靜了一會,他率先打破平靜,朝我感慨起來。
我咬麪包的動作頓了頓,本想說句“我們已經離婚了”來嘲諷他的,可隨後想想,我一個被他軟禁的階下囚怎麼可能嘲笑到他?
最終是再次咬着麪包,如同嚼蠟。沒有一點滋味兒。
“小荷,我想你做的飯菜了。回家做給我吃。”他不請自來的走到我身邊,拉開一旁的椅子,坐下來看着我道。
我在他的注視下,沒有半點反應,至始至終,當他是空氣。
“不理我?”趙旭雲深吸了口氣,一把捉住我拿麪包的手,然後湊到他的脣邊,親了一口,“這樣冷豔的你,反倒是讓我喜歡的不行,怎麼辦呢?好想現在就要你……”
“夠了!趙旭雲,你究竟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我不是阮青……”我別過頭,抽回自己的手,幾乎崩潰了,“做不到在你的折磨下,活過兩年!再逼我……我想,我只有用死亡來逃避你了!”
他聞言,臉色一白,隨後呼吸不暢了,半晌才道:“明明是你在折磨我!小荷,只要你肯乖乖跟着我,我什麼都答應你。”
“你還是殺了我吧。”讓我跟着他這個惡魔,還不如死了算!
趙旭雲似乎被我這話給激到了,伸手一把將桌上的早點全部拂到了地上,然後氣喘吁吁的剜着我,“你就這麼愛阮青嗎?爲了他,寧願死,也不要留在我身邊嗎?可你知不知道,他要娶朱茜了?”
“不可能!”我心一痛,不可置信的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