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晉陽傳來的消息,高演在斛律光的幫助下已經初步掌控了晉陽六軍,並於前些日子以庫莫奚曾經南下劫掠大齊邊民的名義率領十萬最精銳的六鎮兵開始北征。
對於北齊的軍事行動,庫莫奚是十分懵逼的,不就是去劫掠了幾個村子,搶了幾百斤糧食嗎,至於來十萬大軍嗎,整個庫莫奚的人口男女老少加在一起也就十幾萬啊。
而張忘的生意在這幾個月裡也是仿若瘟疫一般的擴散到了大齊的州郡,雖然一些偏遠窮苦的下郡依然沒有普及到,然而大齊五十五州每一州都已經有了銘香閣的“加盟商”。
各個世家都有自己的消息來源,家族與家族之間還有着錯綜複雜的姻親關係,黎陽桑氏等加盟“銘香閣”的六個家族賺盆滿鉢滿這事自然瞞不住其餘的大族。
這幾個月已經不是張忘去找人加盟了,見到了利益的諸大家族仿若見到了血的蚊子一般,紛紛派人來到了張忘的府上拜訪,往往都是一州一郡中數個家族想要加盟,而張忘做的則是綜合考量一番各個家族在自己郡中的家族勢力,精選一家加盟。
而北齊的南方邊境,雖然年初兩國幹了一架,然而這一段時間則詭異的平緩了下來。
這一陣子陳國實在是沒有空閒與北齊幹架,因爲陳國和周國打起來了。
說起來這事也怪張忘,張忘讓叱利騷將陳昌救回,順便把陳蒨的愛將侯安都一起宰了。
陳昌返回的消息極爲隱秘,就是兩國朝堂也只有少數的幾人知道,陳昌和侯安都都沒了蹤影陳國自然把這筆賬記到了周國的頭上。
再加上當年樑末戰亂,周國趁勢佔領了處在江南的巴州和湘州,在長江以南釘下了一個釘子,陳蒨一直視爲爲心腹大患。
借這個由頭,陳國以周國謀害太子陳昌爲由興兵十餘萬討伐周國,而周國自然也不會坐視陳國奪取自己在江南的橋頭堡,派出了獨孤勝和賀若敦兩員大將率領水陸兩軍齊頭並進應戰齊軍。
所以年初剛打了一仗的齊陳兩國在這一段時間甚至關係有些變的親密的感覺。陳國不想兩線開戰,齊國高演在這個關鍵時期也不想與強大的陳周兩國幹架。
最近一段時間張忘發的府門前可以說是非常的熱鬧,這些年來像是烏龜一樣盤踞在鄉野的各個世家大族,紛紛派人來到了張忘的府上拜會張忘。
他們的目的也非常的明確,便是希望能夠加盟銘香閣,取得售賣香粉和口脂的權限。
因爲有求於張忘的原因,這些在當地跺一跺腳就會震三震的世家大族態度都十分的和善,而且每一個前來都會準備一份厚厚的禮物。
“去將你們家主人叫出來,就說是清河張氏張之明要見他!”這一日一個衣着十分考究的老者帶着一隊僕人兩手空空的來到了張忘的門前,與其他拜訪者恭恭敬敬的狀態不同,這個名喚張之明的老者卻是十分的趾高氣昂,點名要張忘出來見他。
“我們家少爺去城外了,恐怕得晚些才能回來嗎,老先生要想見少爺還是晚點再來吧。”
回話的是當初斛律光府上劉管事給張忘找的家僕孟其,因爲孟其之前在軍中做過斥候軍隊副的緣故,張忘直接將他任命爲了自己府上的管家,自己不在家時一些迎來送往的雜事都由他來處理。
“你可知道我是誰!”孟其這麼一說,這個名喚張之明的老者立即惱怒了,怒目圓瞪的衝着孟其說道:
“北徐州刺史張之承是我的族弟,我這一次來便是奉了張刺史的令過來的,張忘不過是我張氏一族的旁支,就是他在這裡也得恭恭敬敬的稱呼老夫一聲族老,你一個小小的奴僕算是什麼東西!”
原來這老者便是北徐州刺史張之承派來見張忘的人,張之明是雖然是張之承的兄長,然而卻不像自己的弟弟一樣出人頭地,更多的時候是藉着自己弟弟的名頭魚肉鄉里有時候甚至自己的族人也不放過。
這一次張之承爲了體現自己對張忘的重視,特意安排了自己的兄長過來見張忘。
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兄長在自己庇護下已經囂張慣了,根本看不起張忘這個僅僅只是張氏一族遠支的小子。
在他看來,自己頂着張之承的名號過來見張忘,在拿出允許他歸入清河張氏主宗的條件後,不說自己弟弟囑咐的拿到銘香閣在清河郡的加盟權,就是讓張忘將方子雙手奉上也簡單至極。
到時候自己一定要讓自己的弟弟知道,我張之明也是有能力的。
張之明的態度,讓孟其也十分爲難,雖然張忘的要求是將這些拜訪的人擋住,然而卻沒有想到會有一個清河張氏主宗的人過來。
自己的主人姓張他是知道的,在這個宗族勢力依然十分強大的時代,主宗的影響力還是非常重的,能夠被主宗承認也是每一姓的遠支族人做夢都想的事情。
“還請張族老去府上客廳等候,待我家少爺回返之後我一定立即稟報。”糾結了半天,孟其最終還是決定將這個來自清河張氏主宗的“大神”請進府中候着。
“哼,算你識相!”張之明冷哼道。
……
張忘除了隔三差五的去長廣王府上籤到之外,其餘的時間基本上都在自己乳泉山的工地上忙活着。
張忘在乳泉山搞建築的消息也不知道是被誰透露出去,當鄴城裡那些傷殘將士和陣亡將士的家屬知道後,紛紛跑了過去義務爲張忘的進度添磚加瓦。
雖然其中大多數都是婦女,然而擡不了重物可以搬點輕的,或者兩人合作一起,到了現在乳泉山附近的工地上竟然聚集了上千名過去義務幫忙的,導致張忘工程的進度飛快,按這個速度下去恐怕入冬之前上山的道路、山上的建築、山下的土地都能弄完。
雖然他們此來僅僅是爲了感恩,感謝張忘在他們凍餓之際能夠伸出援手,然而張忘卻是打算在工程弄完之後,根據他們每人的工作量,如數給他們發工錢。
畢竟隨着自己銘香閣這一產業在大齊的鋪開,扣除援助軍屬的部分後,自己如今每月的收入早已經超過一百五十萬錢,而且這一數字還在持續增長中。
所以哪怕他們是不請自來,張忘在伙食上也沒有虧待他們,光是看從鄴城周邊的村鎮時不時趕着雞鴨犬彘往工地上送的場景,便知道張忘這裡的伙食有多大。
說起來若是不張忘大賺了一筆,也撐不起如此大的開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