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扮的這麼妖豔，你媽媽知道嗎？”，於樑眨了眨眼，突然咧嘴笑了出來，他絕對不會看錯的，儘管這姑娘已經儘量將自己打扮得成熟些，但實際年齡只有十三四歲，中學生而已。
或許是青少年叛逆期的問題，這少女並沒有畫大唐最流行的妝容，只是將一雙眉毛描得跟新月一般彎彎的，再加上姣好如玉的肌膚，怎麼也脫不了粉嫩的範疇。
不過這肯定是個美人坯子無疑，精緻的五官幾乎沒有什麼瑕疵，若硬要說哪裡不好看的話，或許她面容有些偏歐化，然而配上她那一長一短的雙馬尾打扮，異常符合於樑的審美觀。
當然，最讓於樑心動的，卻是這少女的眸子，閃亮的猶如天上的星星，像是會說話一般，被這雙眼睛盯着，他都不由自主的產生一種被電到的感覺。
而且於樑敏銳的注意到這少女的眸子居然是不一樣的眼色，左眼帶着清晰可見的一抹淡藍！
“如果你再穿上黑色絲襪，套一件紅色哥特蕾絲裙子的話，我保證你一定會成爲萬千宅男的女神的……當然，如果再長大一點的話。”，於樑深吸一口氣，又以開玩笑的口吻說道。
這少女明媚的眼眸眨了幾下，連帶着睫毛像是蝴蝶翅膀那樣閃動的飛快，她看着於樑笑了笑，“你說的話很難懂，而且你這兩句話，算一個問題麼？”
“如果你願意回答的話，我很樂意聽，不過我知道你將我找到這裡來，應該不是瞎扯淡的，所以，還是你問我比較好……”，於樑聳着肩膀笑道，“你放心，我有問必答。”
這少女又笑了，大眼睛都眯成了一彎新月，她歪着腦袋圍着於樑轉了一圈說道，“你一點都不像是突厥人。”
“長相併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瓦勒族長，瓦勒族是突厥的一個部落，那麼我就算是突厥人……當然，小小的糾正你一下，就在幾天前，我已經帶着族長歸附了大唐，所以現在我是正兒八經的大唐人。”
於樑笑着回答道，他看了看這明媚皓齒的少女，反問道，“你也不像是大唐人，是混血兒麼？”
這少女臉上閃過一絲陰霾，不悅的皺眉道，“你是在罵我麼？”，在當時，大唐是周邊蠻夷心中的“發達國家”，特別是隨着絲綢之路的暢通，那些胡人接觸大唐文明後，都莫不已唐文化爲尊。
所以於樑立刻理解了這少女的意思，笑着搖頭道，“混血兒有什麼不好？從概率學角度來說，混血兒比一般人聰明又漂亮。”
這少女瞧着他的神色，確認他沒有諷刺之後，臉上又有了燦爛的笑容，抿嘴道，“謝謝，很少有人真心讚美我的出身，大多數都鄙視的罵我雜種……我爸爸是天竺人，我媽媽是漢人，所以這一雙眼睛就這麼古怪。”
於樑很想解釋一下物以稀爲貴的道理，不過瞧見這少女似乎非常坦然，當下便知趣的住口，只等她接着往下說。
“你爲人的確很風趣，跟你在一起沒有什麼拘束感，他們都說我難以相處呢。”，果然，頓了片刻後少女又笑着說道。
“所以呢？你讓手下人出手救了我，然後再帶到這裡來，可不是爲了聊天那麼簡單吧。”，於樑見她還沒有繞道正題上去，只能旁敲側擊的提醒道。
“不是，只不過我想確認一下，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這少女始終帶着微笑看着他，像是看到了什麼崇拜的明星一樣，“我聽說，你讓皇帝親自召見，而且只用了短短一個時辰不到的功夫，便讓他破例的下了一道悔過詔書，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於樑頓時有些笑不出來了，摸着鼻子回答道，“這個問題，我可以不回答麼？”
“你說呢？你不是說，有問必答麼？”，這少女重重搖頭，依舊笑容滿面，但是語氣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堅定，這下子於樑終於明白爲何她說自己難以相處了。
在她迷死人的天使外表下，肯定隱藏着一顆魔鬼般的心……她那看似純潔無暇的笑容後面，於樑隱隱嗅到了一股狠辣勁兒，似乎自己要是不說的話，她會動用相當殘酷的手段逼供。
這種中二少女，最好少惹爲妙，所以於樑明智的選擇了回答。
“其實很簡單，因爲他自己就有這個心思，可以說，下這個悔過詔書是皇上自己的意思，只不過借我提供的機會說出來而已……”，他簡單的說了一下當時的情況，這少女聽得連連點頭。
“我明白了，這就是老師說的帝王心術麼？爲何他說的這麼死板，而你卻講得這麼生動呢？”，這少女的臉上又充滿了崇拜的表情，兩隻眼睛都在閃着光。
於樑一愣，笑着道，“你老師是什麼人？他爲什麼要教你帝王心術？”
“他是一個老夫子，讀書人，因爲我想學，所以就要他教。”，這少女立刻回答道，於樑不屑的撇嘴笑道，“讀書人？那也就是說，他深通四書五經卻沒有做過官麼？我給你說，趕緊離這種人遠點，只會把你帶到溝裡面去。”
少女頓時嬉笑着拍打着手掌，連連點頭道，“對呀對呀，我也這麼覺得，所以我便把他凌遲處死了。”
“什麼！”，於樑像是被打了一悶棍似的，整個人都愕然的說不出話來，他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只是這少女卻生怕他不相信似的，還津津有味的說出她是怎麼讓人一點一點的將那老夫子的肉割下來的，連那人慘叫聲都形容得出來。
於樑只覺得胃裡一陣陣的抽搐，很想找個地方吐一場，他不是沒見過殺人，但是像這少女那般視殺人爲樂趣的，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這尼瑪就是個十足的變態！
“我已經回答你的問題了，沒有其他的事，我能先走麼？”，於樑不着聲色的後退幾步，很想立刻遠離這神經病一樣的美少女，只是他腳步才一動，面覺得眼前一花。
那少女已經一個箭步跳到了他面前，誠懇的望着他道，“你開始討厭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