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呂伯仟溜鬚拍馬的本事倒是一流的,真實才學嘛,那就平平無奇了,他坐在大唐邊軍統帥位置上,能力並不勝任。”
這話一出,相當於間接同意了於樑的看法,當然,作爲統領全局的上位者,他肯定不會把話說得那麼明白,只是淡淡說道,“但我大唐自有律法,萬事皆依法度,不可由私人好惡來行事。”
這特麼不是又要當"biao zi"又要立貞節牌坊麼?!
於樑心頭一陣膩歪,摸着鼻子道,“臣還是那句話,只要查他,肯定能查出我們需要的東西……”
“……我會讓大理寺妥善處理此事的。”,皇帝看着他淡淡說道,“你在密信中提到的向突厥部落安插眼線,那個叫赫利的人,可靠麼?”
“陛下,這世上沒有絕對可靠的人。”,於樑立刻回答了他的提問,嚴肅的說道,“爲了利益,他連自己的父親都可以殺,這種人的字典裡,就沒有可靠兩個字。”
“那爲什麼你要和他合作?”,皇帝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繼續問道。
於樑曬然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因爲我很擅長跟這種人打交道,從某種角度來說,他們也是最可靠的人。”
他頓了頓,看了看旁邊低垂着頭的上官琳笑道,“只需要拿出足夠的利益,便能爲我所用。”
皇帝頓時眼前一亮,撫掌笑了出來,“很好,聽你說話的確很有趣,比那些整天跟朕談道義的迂腐夫子好多了。”
“臣是實用主義者而已……”,於樑附和着笑了笑,又問道,“那麼臣的計劃……”
“朕準了,你就按照你的意思去辦吧,不過……你要的資金,朕不會再給你。”,皇帝點頭後又搖頭,這話頓時讓於樑皺起了眉頭。
沒錢就沒有效率,這道理再簡單不過。
“各自府庫的稅賦每年都是有預算的,不可能秘密撥給你,只有從朕的內府中拿銀子,但是你得知道,這內府的花銷也很大呢……”,皇帝又補充說道,繼續擺明態度。
他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你於樑要做事,可以,只是自己去想辦法弄票子……
於樑無奈的抹抹嘴,赫然發現這隔了幾千年,在上位者那裡要資源的尷尬場面卻是一模一樣,好在他心中倒也有應對措施,點頭道,“臣可以不動用內府一米一粟,但是陛下得給臣一個身份。”
“……皇商!”,於樑輕快的吐出兩個字,臉上帶着笑意,“最高等級的皇商。”
“你對商賈之道也精通麼?”,皇帝意味深長的看着他問道,於樑聳聳肩笑道,“略懂一二吧。”
後世他跟商賈接觸的時間多了去了,對他們如何賺錢的竅門也有所涉獵,至少應付眼前的窘局沒有半點問題。
“……你可知道,皇商的稱號不是那麼好給的。”,皇帝依舊慢條斯理的說着,手指在椅子上連連點着,“很多商賈都盯着這位置呢。”
“我知道,所以我也會按照規矩來。”,於樑立刻給出了回答,他笑着說道,“我會將賺的銀子按比例進行納貢,和其他皇商一樣。”
“好,那我就相信你一次。”,皇帝這才展顏一笑,揮了揮手,將站在遠處的太監招了過來,後者聆聽幾句吩咐後,片刻後便去而復返,帶來了一塊玉牌。
“這是皇商的信物,大唐各大商號都識得此物。”,皇帝拿着玉牌,看着於樑道,“你可知道,這塊牌子值多少錢?”
他並沒有要於樑回話,吩咐太監將這玉牌遞送到於樑手上後,這才淡淡說道,“你要對得起這牌子的價錢。”
於樑曬然笑笑,大方的收了下來,一旁的上官琳看得眼睛都直了……這皇商身份在天下商賈中那可是一等一的尊貴,最普通一級的官商都搶破了頭,更不用說這專門供應內府的皇商,那更是特權無數,就連一般的官吏都不敢輕易得罪。
所以從某種角度來說,這玉牌用萬金都買不來,而皇帝居然隨隨便便的給了於樑,這份信任當真讓人匪夷所思。
“那麼臣這就告辭了。”,於樑站起身來,笑着道,“這牌子太燙手了,得趕緊用用。”
皇帝面上又帶上了一股似有似無的笑容,慢條斯理的問道,“你說,這次入長安,帶來了不少突厥的戰利品?”
“都是些牛羊皮,不值一曬……不過明年這個時候,說不定臣會帶給一些陛下用得着的東西。”,於樑笑着回答道,“比如,突厥王族的頭顱。”
皇帝頓時眼前一亮,聲音陡然升高,“好,朕很感興趣。”
一炷香之後,於樑和上官琳在引路太監的帶領下,離開了大明宮的範圍,這姑娘一路渾渾噩噩的,緩了好久纔回過神來。
她神色複雜的看着於樑,眼神中充滿了崇拜和不可思議。
“我說過,我會用魅力征服你的。”,感受到她的目光,於樑回過身來曬然笑笑,“不管是**還是心靈上。”
上官琳被他露骨的話刺激的臉上一紅,低垂着頭訥訥說道,“這是在皇宮裡……”
“說小情話也需要分場合麼?還是你擔心被他們聽見。”,於樑俯下身子,故意在她的****上捏了一把,惹得上官琳輕叫一聲,趕緊捂着嘴。
這出宮路上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都是穿着皮甲的宮廷禁衛,一片肅殺之境,怕是也只有於樑這種隨意的人才放得開。
上官琳不敢跟他鬧騰,加快了步子,蓮步輕移,緊緊跟在引路太監後面,不給於樑輕薄的機會。
行到內宮最外層的大門時,正面迎來了一列馬車隊伍,都是華蓋絡紗,車上裝飾着各種銀飾,那引路太監連忙退到一邊,招呼於樑和上官琳二人也靠邊站着。
“這是誰的馬車隊伍?”,於樑好奇的向那引路太監問道,對方趕緊示意他小聲點,這才快速說道,“是三公主的車駕。”
“三公主?”,於樑眼睛一眯,頓時陷入了思索之中,半響後才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