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部落也分爲三六九等,高高在上的自然是可汗,其次則是王室宗族,至於阿史那赫利和他的小"qing ren",雖然頂着王室的身份,但是並沒有與之相匹配的部落勢力作爲支撐,非常尷尬。
“好,我答應你,說說你的計劃吧。”,阿史那赫利思付了片刻便果斷點頭,竟然連於樑要他做什麼都不問便搶先答應了下來。
這種務實合作的態度無疑讓於樑非常滿意,他又將目光投向了旁邊的突厥女人,“你的態度呢?”
這女人也是個果斷心狠的人,上一秒鐘還試着千嬌百媚的勾引於樑,一旦涉及到利益方面,立馬又端莊的像個貞婦一般,沉聲道,“我要先聽聽你的計劃再決定。”
她可不比阿史那赫利那般光棍,才藉着於樑的幫助在大唐邊軍那裡討了便宜,穩穩的壓住阿史那特蘭一頭,隱隱還有取而代之的勢頭,正品嚐着權利帶來的爽感,自然不肯輕易犯險。
“很遺憾,你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我也不需要待價而沽的盟友。”,於樑立刻搖頭否決了她的提議,根本不給商量的機會。
這女人臉色一變,正要說什麼,那阿史那赫利已經將她拉住,悄悄說了些私話,片刻後,她便神色陰晴不定的先退了出去。
“你可以說了吧……”,打發走這女人後,阿史那赫利淡淡問道,神色中時不時閃過利芒。
“……你很有野心,也有相匹配的頭腦。”,於樑微微揚起了眉毛,似笑非笑道,“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吃獨食不好。”
很明顯,這突厥小子多少洞悉了自己的計劃,也應該猜到了能得到多少回報,但他卻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小"qing ren"勸走,而不是說服她參與進來,看來兩人的感情也不咋地。
“要幹大事的話,便要去除一切隱患,她既然沒能下定十分的決心,那麼這事便不能讓她參與進來,否則只會成爲拖累。”,阿史那赫利卻振振有詞的辯解着,“以你的智慧,沒可能不明白這道理。”
“……少拍我的馬屁。”,於樑曬然笑笑,“你想獨吞利益就明說,犯不着找藉口。”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還繞什麼圈子?”,阿史那赫利並沒有再否認,只是一臉期待的等着於樑的回答。
“你不妨想想,明天春天你們突厥人的兩件大事。”,於樑不再賣關子,操着手淡淡說道,“突厥可汗的生辰宴會和每年例行的部落集會,對於你們這種沒落的貴族而言,就是重新崛起的機會。”
嚴格說來,突厥人和大唐的規矩在本質上沒有區別,都繞不開弱肉強食四個字,唯一不同的是,突厥人更加直接!
對於他們而言,開春的部落集會更像是一場無聲的較量,包含了各種權力更迭,說得通俗一些,就叫做排座次……以實力的高低重新劃分各自的勢力範圍。
而明年的集會將是異常火爆的一次,因爲正好趕上了突厥可汗的生辰宴會,要知道,這突厥可汗年紀可不小了,相信很多有實力而且有機會繼承可汗位置的王室成員心都在騷動不安吧。
阿史那赫利的眼神頓時變得熾熱起來,作爲一個野心勃勃的人,他不可能會對這場關乎突厥未來走勢的盛會不感興趣,於樑的話題顯然對上了他的脾胃。
“我需要你在明年的突厥人大會上嶄露頭角,而且我會幫助你達到這個目的。”,於樑嘴角咧起一絲詭異的笑意,“提供人力物力和一切需要的東西。”
“……那我需要幫你做什麼?”,阿史那赫利先是一陣狂喜,隨即立馬冷靜下來,謹慎的問道。
他是聰明人,自然知道無功不受祿的道理,這於樑怎麼看也不像是開慈善堂的,要說他會無條件幫助自己那才叫見鬼了……嚴格意義來說,兩人連朋友都算不上,更應該是殺父之仇的敵人。
“首先是情報,我要你作爲內應,將突厥人的底細給我摸清楚……其次嘛,還有一項特殊的任務。”,於樑深吸一口氣,終於開始暴露自己的真實目的。
阿史那赫利點點頭道,“情報沒有問題,我按照咱們早就定好的計劃行事,你說的特殊任務,到底是什麼……”
“我要說服突厥可汗,向大唐服軟。”,於樑曬然一笑,一字一頓的說道。
“這不可能!他憑什麼會這麼做?”,阿史那赫利驚疑不定的連連搖頭,似乎覺得於樑的要求太過分了。
“因爲我也會帶去他需要的東西……”,於樑揮手打斷他的話,“而且你給我聽清楚了,不是要你去勸說,而是我本人去。”
於樑一邊說着,一邊拿出了一方金印,赫然是貨真價實的外交使節憑證。
“你要做的,便是給我提供一個與突厥可汗見面的機會,並且配合我的行動!”,於樑斬釘截鐵的說道,突然又壓低了聲音,“見面時必須要保密,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阿史那赫利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緊張的思索起來,似乎在考慮要不要答應下來。
“……你不用這麼急着給我答覆,事實上,在開春之前,你有的是時間考慮清楚。”,於樑交代完後,也不再耽擱,拍着對方的肩膀,“我給你的建議是,再去找你那小"qing ren"來一炮,一般來說,做完了那事後,神清氣爽的,腦子也會好使很多。”
說完他再也不管阿史那赫利略帶尷尬的顏面,哈哈大笑着走出去。
於樑並不擔心阿史那赫利會出賣自己,也知道對方一定會答應下來……對於一個善於抓住機會的人來說,讓他選擇放棄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回到河對岸後,於樑着手投入到南岱鄉的日常工作中去,他必須在開春之前將這裡的一切都理順了,所有的權利也必須抓在自己的手裡。
寧王那頭虎視眈眈的老虎不會讓自己逍遙自在的,哪怕自己已經離開了長安,來到這彈丸之地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