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急,據說他帶的隊伍有數百人之多,僅僅一個時辰全部出城!”,裴度搓着手曬然笑道。^籃/色/書/吧,
從寧王府到城門邊上,距離可不短,算是騎馬,那也得老大的功夫,而且,這可是大部隊行動……
“你來不是專門給我報告這事的吧,是不是想問問他爲何會走得如此匆忙?”,於樑回過神來後,看着裴度期待的眼神笑道,“我的答案是……不知道。”
他頓了頓,明顯察覺到對方的失望,這才詭異的咧咧嘴,將身上那封密信抽了出來,“不過,我敢肯定,與這封信一樣,跟皇上有關!”
於樑有理由相信,這兩天皇帝沒有理由閒着,他既然不需要自己做“打手”,只有兩個可能……第一是他準備偃旗息鼓,第二嘛,則是親自上陣!
從寧王這行急匆匆的樣子來看,似乎後者的可能性非常大。
“很好,那位主兒終於不再坑爹了。”,於樑喃喃自語道,心情頓時大好。
老大親自出手,便相當於天塌下來都有個高佬頂着,他和裴度兩人起碼要安全一倍不止。
“你在嘀咕什麼?”,裴度好奇的問道,他敏銳性可沒有於樑那麼好。
“沒什麼,你很快的可以重新回到工作崗位上去了……”,於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順便說一句,你準備好升官發財吧。”
說完便哈哈大笑,領着尉遲子弟揚長而去,只留下裴度一頭霧水的呆在原地。
寧王一走,代表着他的戰略重心也隨之轉移,那麼在京城中,針對自己的監視力度只會降低,而且若他這次出走真是因爲皇帝出手的緣故,那麼短時間內他絕對會收斂鋒芒。
這意味着,於樑的小命是暫且安全了,起碼不用隨時擔心殺手出沒,給自己來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所以於樑很想在外面逛逛,在大理寺中憋了這幾天,他早想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氣,更重要的是,他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他要的拘捕令裴度早在他提出要求之後的兩個時辰內送來了,堪稱無比神速,至於拘捕對象那一欄,名字自然是空着的。
所以於樑敢出來走動之後,第一件事自然是要去“收回”屬於自己的財產……黑吃黑之類的活計,他從來都覺得不累。
於樑分明記得,在呂伯仟的往來賬簿上,跟京城一家規模龐大的布莊似乎有着密切的往來,那麼,拿它開刀好了……
“葛記布莊?”
小半個時辰後,於樑領着尉遲子弟便找到了地方,這是城南郊一處休整出來的平地,算是古代版的工業區,佔地面積挺廣,周圍全部都是各色各樣的作坊,人口往來異常頻繁。
而此時他面前的,則是一處佔地足足五畝有餘的大型宅院,四周用土牆圍着,有兩米多高,隔着圍牆能聽見院落裡嘈雜的呼喊聲。
“還在開工麼?來的正好嘛。”,於樑聽出這聲音似乎是勞動號子,嘴角微微一咧,輕笑一聲便走上前去。
這布莊格局頗爲巧妙,分爲了內外兩院,外院是展示和買賣布匹的商鋪,而內院則是生產和漂染布料的工坊。
他才走進去,便有店小二上前來迎客,於樑掃視周圍一眼,見這裡布匹總類異常齊全,蜀中的蜀繡,揚州的蘇繡,山東的魯繡應有竟有,更是滿意的笑出聲來。
“去,找你們東家來,我有事要跟他說。”,於樑揮了揮手,將聒噪的店小二打發走。
他們一行人今日穿着可不差,那店小二眼力不錯,看出不是自己惹得起的,趕緊告饒一聲,去知會東主,片刻後,一個年近中年的矮胖男子便走了出來。
於樑掃了這人一眼,對方五短身材,帶着商賈特有的市儈神色,臉上堆滿了職業笑意。
“這位公子,老夫葛元禮,正是這裡的東家,敢問公子找老夫何事?”,這矮胖子走進後便自報家門,態度相當不錯。
當然,於樑可以肯定,這其中一半的功勞來自於他身後一干孔武有力的尉遲子弟,這些漢子一字排開,給人的心理壓力不可謂不大……
“找個安靜的地方說吧,我怕你嚇得尿褲子。”,於樑聳聳肩,實話實說,絲毫沒在意對方勃然而變的臉色。
葛元禮的臉色冷了下來,顯然覺得於樑的話無禮至極,當然,他還是沒有造次,只是頓了頓,便依言而行,將於樑領到了待客的客房之中。
“你這裡裝修的不錯,值不少銀子吧。”,一路上,於樑的眼睛可沒有閒着,不住的觀察周圍環境,這布莊總體結構是用結實的白楊木青磚構成,再加上泥土夯實,堅固程度都能趕上某些邊遠小縣城的城牆了。
“還行,我葛家三代修繕,在上面花了不少心血。”,葛元禮沉聲回答道,他也在不停的觀察着於樑一行人,發現對方個個都不是善茬,言語之間更加客氣。
到了客房後,於樑大之咧咧的坐下手指敲着桌面,淡淡笑道,“葛老闆,你對吃牢飯有沒有興趣?”
“你什麼意思?”,葛元禮頓時一驚,後退一步道,“你們是……等等,這是!”
於樑沒功夫跟他廢話,直接將那張拘捕令掏了出來,在葛元禮面前晃了晃便收回來,咧嘴笑道,“你應該識字吧……”
葛元禮的額頭頓時冒出了冷汗,他當然識字,而且文采還相當不錯。
“老夫一介良民,你們爲何要……”,葛元禮嘶聲辯解着,話音還未落便被於樑揮手打斷。
“啪!”,一本賬簿被仍在桌子上,翻開的那一頁上,正好有葛元禮的名字,還有整個葛記布莊的某些賬目。
葛元禮頓時說不出話來,兩腿一軟,果然跪在了地上。
“很不幸,你和呂伯仟之間有着往來,他被砍了頭,你進大理寺吃吃牢飯算是祭奠老友了吧。”,於樑嘴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侃侃說道。
葛元禮整個人像是失了魂似的,突然蹦了起來,以頭搶地痛哭道,“大人冤枉啊,小的是被那呂伯仟逼迫纔不得已……”
“我不想聽你的理由,你只需要回答一個問題,願不願意去吃牢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