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元禮頓時打了個寒顫,毫不猶豫的在認罪書上籤好了自己的名字。^籃/色/書/吧,
“很好,那麼,這座布莊,包括你本人,都歸我了……”,於樑含笑將這認罪書收了起來,滿意的說道。
“小的明白,小的這將布莊的賬本給大人看。”,葛元禮像是一點都不驚訝一樣,將頭點得飛快。
好吧,於樑讓他籤的,根本不是什麼認罪書,而是一份“合同”……大體上內容和呂伯仟與葛元禮的協議一樣,只不過,將名字換成了於樑本人而已。
這布莊名義上是於樑了的,只是依舊交給葛元禮打理,於樑每年要從布莊上分紅,當然,他不是當甩手掌櫃,還允諾了給葛元禮提供不菲的原材料,算是入股。
這無疑比呂伯仟強取豪奪要有誠意得多,所以葛元禮才籤的如此痛快。
關於於樑的事蹟,作爲商賈出身的葛元禮簡直如雷貫耳,今日見到真人,立馬知道對方名不虛傳,哪裡敢有半點忤逆的意思,反正呂伯仟倒臺了,他也迫切需要找一個新的靠山……從這份“合同”上的條件來看,似乎真是不錯的選擇。
葛元禮是一個識時務的人,所以“投誠”之後,立刻拿出了自己的誠意……起碼於樑翻看布莊的賬本時,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郁了。
“很好,你做生意的本事還真不錯。”,於樑翻看完賬本,對這布莊的規模和買賣又有了清晰的認識,越發覺得自己將其吞下是個正確的選擇。
“那麼作爲新布莊的東家,我現在交代給第一個任務……給我準備大量的粗布,限定在三天之內弄好。”
於樑深吸一口氣,以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說道,“至於製備這些東西的銀子,你得自己先墊付着,有沒有意見?”
葛元禮迅速的盤算了一番,覺得算將這些粗布全部送出去,對自己也不算傷經動骨,爲了贏得於樑的信任,當即便拍着胸部答應下來。
“那好好準備吧,你很快會知道,跟着我混能得到什麼好處……”,於樑也不點破他的小心思,莞爾笑笑,拿上合同,帶着尉遲子弟揚長而去。
折騰了大半天的功夫,於樑也着實累了,看了看名單上其他人的名字,都不像是能短時間攻破心理防線的對象,所以他也不急於一時,打道回府,繼續往大理寺落腳。
一路駕輕熟的回到內院,於樑隔得老遠便瞧見裴度臥房的大門打開,這位大理寺卿站得筆直,像是被施展了魔法一樣一動不動。
這是什麼情況?還未等他反應過來,便猛然覺得背後陰風一陣,於樑下意識的回頭,赫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有兩個黑衣人站在了自己身後。
“你們是……”,於樑正要開口相問,話音還未落,便瞧見對方手上寒芒一閃,居然憑空抽出一把一尺半長的短刃,直挺挺的刺向自己胸膛。
“救命啊!”,一聲淒厲的慘嚎聲響徹雲霄,話說於樑嚎這一嗓子,驚恐之下完全跑調。
當然,尉遲子弟依然聽得出來是他的聲音,呃,算聽不出來,他們又不是沒長眼睛……一行人跟在樑身後十幾米的地方,正要跟隨着進門。
這些練家子反應極快,一聲斷喝便撲了過來,直衝那兩個黑衣人而去。
而於樑慌亂之下,極盡本能的往後一倒,那雪亮刀鋒堪堪划着衣服切過去,差點將他嚇尿。
於樑死裡逃生之後,根本沒想過回頭,直接連滾帶爬的跑開,出乎他意料的是,這些黑衣人並沒有補刀,而是跟尉遲子弟纏鬥了起來。
“娘希匹,給老子抓活的,我要整死他們!”,於樑一顆心都嚇得七零八落,按着胸部衝着尉遲子弟大聲嚷嚷,其中一個黑衣人百忙之中扭頭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尉遲子弟武功絕對不弱,但這兩個黑衣人也不是吃素的,倉促臨戰之下,竟然不落下風,虛晃幾招後,瞅準了空當便抽身而退,身形猶如鬼魅一般,二米多高的圍牆居然一下躍了過去。
這難道是傳說中的輕功?!
於樑眼睛都瞪直了,以往在電視劇中看到的動作如今活生生的擺在眼前,他的大腦都當機了幾秒鐘,待回過神來時,這些尉遲子弟已經追了過去,剎那間不見了蹤影。
這又是什麼情況?……於樑看着剛纔還熱鬧的打鬥現場瞬間沒了人影,錯愕的倒吸一口冷氣,然後便扭頭看了看裴度的臥房,還好,這哥們沒有玩消失。
他有太多的疑問想弄明白,立刻拔腿跑了過去,憤怒的大喊道,“喂,你幹什麼吃的,家裡來了悍匪都不知道麼?趕緊讓捕快出動……呃!你怎麼回事?”
於樑嘴巴比腳快,人爲進門,聲音便傳了過去,等他踏進門檻後,看到裴度僵直和冷漠的臉色,頓時心裡一沉。
這人不是裴度!於樑相信自己的眼睛,儘管穿着一模一樣的衣服,相貌粗粗看上去也差不離,但是一個人的氣質和細節卻是模仿不了的……更何況,他的餘光分明瞧見角落裡坐着一個人。
同樣的官服,同樣的相貌,只是眉宇間帶着幾分懼意和不可思議,再加上額頭上那蹭蹭冒出的汗水……顯然,這纔是裴度本尊。
“那個,我走錯房間了,你們繼續。”,於樑裝作什麼都沒看見的樣子,轉身往外跑,還沒走兩步,便感覺到背後一陣冰涼的寒意。
他立刻不敢動了,僵硬的扭過身子,瞧見那冒牌裴度的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兩隻飛鏢!
於樑頓時乖乖的走到真裴度身邊一言不發的坐下,他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去試試這“冒牌貨”的準頭……兩個被困住的難兄難弟無奈的對視一眼,齊齊嘆了一聲。
“我錯了,我原本以爲你這裡是安全的……”,於樑深吸一口氣,看着那冷冰冰黑衣人,眉毛一聳道,“能不能讓我死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