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孫思邈是個天才,只是現在對陛下的病情還沒辦法,而我會用半年的時間歷練他,讓他找到正確的法子。”
於樑再次給出了保證,石虎冷哼一聲,“你歷練他?你也是學醫的?”
“我不是,但是我在某些方面,比宮中的太醫們有着更高明的醫療理念,這也是我敢打包票的原因。”
於樑很想說自己多了幾千年的常識,不過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此話一出,石虎肯定會認爲自己是神經病。
所以,只能期待對方憑直覺的信任了。
“……你認爲我會相信你麼?”,石虎嗤之以鼻,眼神中含着怒氣,像是要一拳打扁他的鼻子。
“如果你真的爲陛下好的話,會!”
於樑深吸一口氣,沒有絲毫閃躲,直面對方質疑的視線,沉聲道,“哪怕只有一絲希望,你也一定會同意的。”
這便是於樑下賭注的地方,從上次石虎給自己提出膠東王李隆基的名字開始,他便知道了這影衛頭子對於皇帝的忠誠程度。
對方既然可以破一次例,那自然也可以破第二次。
兩人陷入長久的沉默中,於樑在等,而石虎在想……顯然兩人都知道這個決定到底有多麼重要。
一炷香之後,石虎終於嘆了一口氣,默然道,“……好吧,我答應你。”
“謝謝!”,於樑同樣長舒一口氣,由衷的點了點頭。
石虎似乎不想再跟他待在一起,隨即轉身走人……於樑自然也沒有留他。
兩人今日的對話是雙方都不願意去記住的,那會非常尷尬……至於石虎如何配合於樑處理楊立的事,於樑相信這位專業人士不用自己去教。
影衛手上,肯定有無數大官的把柄,只要想收拾他們,那是分分鐘的事。
而現在於樑要做的,便是履行好對石虎的承諾……半年之期,轉眼即到。
他帶着尉遲子弟徑直來到裴府,並沒有找裴度,而是將孫思邈叫了出來。
“於大人,聽門子說,你專程來找我?”,客廳中,孫思邈有些意外,他不認爲於自己有什麼地方值得於樑這種大人物惦記。
“當然,否則我幹嘛來裴度私宅,真要找他,去大理寺不就行了?”
於樑打起精神,曬然笑笑,上下看了他幾眼道,“你看上去精神不錯?”
“是呢!姐姐最近沒有管我,還鼓勵我多出去走動……”,孫思邈頓了來了興趣,突然向着於樑拱手道,“我聽姐夫說,是於大人給姐姐說的情?”
這老裴,深怕分量不夠,還硬着將自己拉進來……於樑嘿嘿笑了幾聲,也不否認,點頭道,“你既然要鑽研醫術,那在家裡蹲着沒有半點用處,總得面對各種疑難雜症才能提高水平不是?”
“咦,沒想到於大人還懂得醫家之道?”,孫思邈詫異的問道,於樑聽得心頭無奈的直嘆氣。
這孩子當真有些缺心眼來着……就算懷疑他於樑在胡說八道,也不要表現得這麼明顯不是?
當然,於樑沒有跟他計較的功夫,畢竟他今日來,的確有要緊的事情吩咐對方。
“你對於中風這種病,有沒有研究?”,於樑緊張的問道,畢竟他今日在石虎面前誇下海口,若這孫思邈是個水貨,那才叫玩脫了。
不過他運氣顯然不錯,這孩子先是一愣,隨即點點頭道,“這是頑疾,我孫家以醫道傳家,爲了治療這種病,試過很多的法子,雖然效果都不盡人意,但要說研究,那是肯定的。”
答案並不太讓於樑滿意,只是事先石虎已經給了他心理準備,此時聽起來,倒也無所謂……既然前人的法子不可取,那就從後人那裡找答案吧。
“其實吧,我對這種病,倒是有些心得。”
於樑慢吞吞的說道,在腦海中組織着語言……他絞盡腦汁回憶着後世關於中風治療的一些理念,也不管孫思邈聽沒聽過,一股腦兒的說了出來。
“……於大人,你說的很有幾分道理呢!”
孫思邈最開始還聽得漫不經心,只是隨着於樑逐漸深入,臉色便越來越凝重。
“你說的中經絡,中腑臟之分,跟我孫家的研究不謀而合,而且,用的那些中草藥,更是對症下藥。”
於樑心道這可不是老子亂說,後世中醫典籍中就是這麼記載來着……書到用時方恨少,於樑只後悔沒帶一本醫學大全穿越過來扔給孫思邈,讓他自己研究去。
“那個,總之你覺得正確就好,也算是給你提供了一條新思路嘛……給你半年時間,能不能將這種疾病攻克了?”
於樑試探性的問道,話音還未落下,便被孫思邈一個白眼頂了回來。
“於大人,半年時間?你覺得可能嗎……”
於樑心中一陣窩火,他何嘗不知道自己是在強人所難,但問題是,他可以等,那石虎等不起,皇帝等不起不是?
“總之,你得拿出成果來,就算不能治癒,那也得讓症狀緩和……否則,我只有給你姐姐說,讓你一輩子都待在家裡,禁足!”
最後一句話純粹是扯淡,不過這孫思邈心思單純,還真被嚇得不輕,連連點頭道,“我會好好鑽研這病理的……但是,於大人,你突然要我做這事,原因爲何?”
“因爲半年後,你得給一個人治病,不僅關係着你的前程,還有整個裴家的前程。
”
深吸一口氣,於樑決定將壓力再給大些,面色嚴肅道,“這個人,就是當今皇上。”
本着吹牛逼不上稅的原則,話自然可以往大里說,反正孫思邈不可能到皇帝那裡去對峙。
所以這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立刻像是風乾的野雞一樣,嗔目結舌,整個人都宕機了。
“你,你要,我,我給,陛下,陛下治病?”,他結結巴巴的說這話,舌頭都在打劫。
“是,所以你最好快點將中風這種病鑽研透徹。”,於樑拍了拍他的肩膀,眨眼道,“還有,今天這次談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連你姐夫裴度都不能告訴,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