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6章 除賊我有功 - 東方圖書-免費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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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6章 除賊我有功

第086章 除賊我有功

“水牛兄弟,你聽聽,你聽聽~~”

方銘頓時急了,面升惶恐,急道:“大當家和矮腳虎兄弟被他們擒了,咱們完了,全完了!”

咚!

大水牛直接一腳將方銘踢翻在地,罵道:“瞧你那慫樣,他們說是你就信啊?說不定他們是想……”

就在這時,縣衙外頭隱約傳來喊聲:“水牛,我是阿虎啊,栽了,咱們這次栽了,快些出來投降吧!”

水牛臉色驟變,訥訥道:“這…這是矮腳虎那廝的聲音。孃的,看來真出事兒了!不是說泉州府那邊的官軍沒那麼快馳援嗎?”

如果水牛剛纔還抱有一絲僥倖心理的話,那現在他是徹底清醒過來了,眼前擺在自己面前的只有兩條路

要麼是帶着幾個弟兄繳械投降,乖乖聽憑官府發落!

要麼是帶着幾個弟兄衝殺出去,跟外頭的官軍拼了,索性魚死網破算逑!

衝殺出去嗎?

大水牛渾是渾了點,但敵衆我寡的道理他還是懂得,連大當家和矮腳虎這麼多人都被官軍擒了,更何況他這麼點人?

見着大水牛還杵在那兒不支聲,方銘已經慌亂得沒了主意,急急催促道:“水牛兄弟,趕緊想個轍兒啊,萬一他們真點火燒了縣衙,咱們可是要被活活燒死的呀!”

“呱噪個球啊?”

大水牛又是氣得飛起一腳再次踢翻了方銘,罵道:“若不是你出餿主意帶俺們來洗劫清源縣,怎會碰上這個硬茬子?老子又豈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

方銘吃痛地爬了起來,心裡那叫苦啊,要說打劫縣城的主意還真不是他出的,他充其量是個帶路黨罷了!

“孃的,死就死吧!”

大水牛把心一橫,抄起地上一根黑黝黝足有胳膊粗細的鐵棍,揮舞了一下,道:“老子自打幹了山匪,就知道有腦袋落地的一天。姓方的,你在清源縣殺了人,在閻王爺那兒也是錄了名冊的人,左右都是個死,索性衝出去跟他們拼了吧!”

“哇嗚……”

方銘一聽,最後心生絕望,又嚇得癱軟在了地上。

就在這時,外頭又適時傳來崔耕的喊話:“匪首大水牛聽好了,你若要冥頑不靈,抵抗到底,哼哼,本官也不帶人衝進來,寧可舍了這座縣衙不要了,也要將你們統統燒死在裡面!”

“燒吧燒吧!”大水牛也是個硬骨頭,掙着脖子衝外頭嚷嚷道,“莫要忘了,你們清源的縣尊老爺還被在俺手裡,你若敢放火來燒,就不怕將你們這的狗縣令給一起燒死了嗎?哼,老子拉上你們的狗縣令陪葬,也不冤了!”

“哈哈哈……”

縣衙外,崔耕鎮定自若地放聲大笑起來,喊道:“你都說他是狗縣令了,死又何足惜?呵呵,就衝他這兩日與山匪勾結禍害城中百姓的醜事,便是你們不殺他,朝廷也會殺他!所以啊,你用不着拿他來威脅本官!”

“放肆,混賬!崔二郎,你眼中有沒有本官了?”

此時被綁在樹下的胡澤義一聽,這崔二郎居然敢這麼罵自己,還真打算將自己與這幫山匪一起燒死,哪裡還能裝聾作啞?不迭大罵完崔耕之後,又啞着嗓子衝外頭喊道:“陳縣丞,子昂,在否?念在你我同朝爲官,同榜進士的份上,快些勸了那崔二郎,莫要行莽撞之舉!”

不過這一次,陳子昂雖聽見了,但卻沒有吱聲兒,耷拉着眼睛,像是渾然沒有聽見一般。

倒是崔耕又在外面喊道:“匪首大水牛,本官最後再講一遍!本官愛惜你是個人才,你若肯主動繳械投降,本官便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嗯?”

大水牛稍稍錯愕了一下。

又聽着崔耕繼續喊道:“現在立馬放下武器,派一名手下將武器統統送出縣衙來。然後所有人雙手抱頭,趴在地上。本官便記你一功,給你留條活路!”

咣噹!

說時遲那時快,大水牛已經將手中的黝黑鐵棍扔在了地上,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伏在地上,雙手抱着頭。

嚓!

這下,可把堂院裡的其他幾名山匪看傻眼了,三當家咋慫得這麼快?

“都傻愣着幹啥?都耳朵聾了,還是不要命了?快些統統給老子趴下!”

大水牛擡起頭掃了一眼其他幾名山匪,又指着其中一名山匪道:“你,你將大傢伙的武器收繳起來,送出去!”

噗通噗通~

幾名山匪的動作一點都不比大水牛慢,見勢不可違,又見着三當家都投降了,他們還硬挺個屁啊?紛紛伏地抱頭起來。

那名被點了名的山匪逐一撿起地上的武器,抱成一摞緩緩出了縣衙,邊走邊喊:“軍爺們莫要傷我性命,小的是出來投降的!”

外頭的人一聽,紛紛鬆下了高懸的一顆心。

看來,崔縣尉算是將裡頭幾名悍匪給唬住了。

不過就這投降速度,他們認爲稱之爲悍匪,算是高看他們了。

崔耕看了一眼陳子昂,笑道:“您瞧,這事兒成了!我早就說智取嘛!”

陳子昂翻了翻白眼,心中鄙視道,你這也叫智取?充其量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慫兵遇上軟腳蟹!

就在山匪嘍抱着武器一出縣衙大門,就被一衆雜役給摁倒在地。

崔耕見狀,跟衆衙役交代道:“都聽好了,裡頭加上匪首大水牛,一共還有五個人。沒了兵刃,他們悍不起來。進去之後,你們四人一組,上去就拿刀架在他們脖子上,然後第一時間統統捆綁起來。尤其是那個大水牛,尋常五六個人壓根兒就打不過他,必須給我捆堅實了。”

“遵命!”

衆差役齊齊應諾,在崔耕的揮手帶領下,一齊涌進了縣衙大門。

很快,幾名山匪都被捆綁了起來,尤其是那個大水牛,足足花了七八個人壓在他身上,纔好不容易將他用鐵鏈鎖將起來,端的是鐵塔般的漢子,壯如牛猛如虎!

當大水牛看到堂院裡清一色都是些衙差之後,頓時滿面怒容,斥道:“你們不是泉州府的援軍,老子跟他們打過交道,他們戴盔披鎧,武器精良!你們就是一羣衙差!你們敢騙老子?”

“嗤,誰跟你說我們是泉州府的援軍了?”崔耕冷笑一聲。

大水牛有些反應過來,問道:“那我們大當家也沒被你們生擒,你們只捉了矮腳虎那無膽狗,是也不是?”

崔耕這次沒有胡謅,點點頭,道:“恭喜你,又猜對了!不過還得感謝你的好兄弟矮腳虎,他說要戴罪立功,本官自然要給他一次機會!”

“狗日的矮腳虎,你敢騙俺?”

大水牛邊罵邊滿世界找矮腳虎,卻沒發現這廝的身影,顯然已經被崔耕讓人押回南監了。

“好了,別嚎了!”

崔耕擺擺手,道:“本官答應過你,只要肯繳械投降,就給你留條活路!來人,先將大水牛與其他山匪押回南監裡,嚴加看管起來。對了,還有這個王八蛋!”

這時,崔耕發現了躲在一角裝死人的方銘,上去狠狠一腳踩在這廝的背上,痛得方銘嗷嗷大叫起來。

他現在沒什麼力氣去將方銘提溜起來,示意兩名閒置的差役將方銘捉起來,看着這廝一臉躲閃的神色,戲謔道:“唉,真是兜兜轉轉,轉轉兜兜,綠毛龜,咱倆又見面了?”

“嘿,是,是,崔少東家,哦不,崔縣尉,我也是被逼的。”

方銘爲求最後一線生機,扯謊道:“我前些日子出城準備去別的地方謀生計,誰曾想到被這夥挨千刀的山匪給擒住了。他們硬是要我入夥,不然便要砍了我的腦殼。我是被逼的啊,還請崔縣尉看着往日的情分上,將我當個屁,放了吧!”

“往日的情分?”

崔耕聽着這小子繼續扒瞎,譏諷道:“你我有什麼情分?”

方銘一時尷尬地不知道怎麼回話了。

只聽崔耕又道:“好了,別裝了!梅姬在下面等着你呢來人!將他也押回南監!”

一聽梅姬兩字兒,方銘知道,這次看來是遁無可遁,難逃一死了!

瞬間,面如死灰,將腦袋耷拉了下來,不再吭聲。

一時間,走的走撤得撤,大堂院裡又平靜了下來。

整個大堂院裡除了崔耕陳子昂外,就剩下幾名收拾殘局的雜役。

“咳咳,陳縣丞,崔縣尉,本縣還被綁着呢,快些過來幫本縣鬆綁啊!”

胡澤義的話,又打破了好不容安靜下來的大堂院。

崔耕看向胡澤義,撫額笑道:“呀呀呀,瞧我這記性,差點將咱們胡縣令給忘了!”

胡澤義一聽崔耕的調侃,也不再意,而是板起臉來頗爲嚴肅地說道:“那還不快快替本縣鬆綁?咳咳……崔縣尉啊,這次你和子昂都是有功之臣啊,本縣明日一早便會起草文書,派人火速送往馮刺史那兒,讓他老人家好好犒賞你們二位!這次清源縣能除此山匪危機,全有賴我們三人的通力配合啊!”

“咳咳咳咳咳……”陳子昂聽完已經咳得說出話來了。

只見他面色一冷,忿忿地將袖子一甩,拋下一句話,便擡步直奔縣衙外,“崔縣尉,這裡的事情就全權由你作主吧,本官先行一步!”

陳子昂的拂袖離去,讓胡澤義的心中升起一股不詳來。

他將目光落在崔耕臉上時,只見崔耕竟嘴角飛揚,一抹嘲弄之色不言而喻,揶揄道:“胡縣令啊胡縣令,見過不要臉的,還真沒見過像你這麼不要臉的!這驅賊除匪之事,跟你有個屁的關係?你啊,老老實實在這兒呆着吧,哼,勾結山匪,禍害百姓,看朝廷怎麼發落你這王八蛋吧!”

說罷,崔耕又衝堂院裡的雜役們重重地吩咐了一聲:“你們都給本官聽好了!胡縣令勾結山匪,爲禍地方,朝廷不日便會將他押回長安受審。他要吃的,你們給他吃的,他要喝的,你們給他喝的。但就一條,甭管他怎麼舌綻蓮花,都不許給他鬆綁,更不許放他離去!若逃了胡澤義,你們統統都難辭其咎!”

聲音落罷,亦是不再理會胡澤義的破口大罵,追着陳子昂離去的方向,也出了縣衙。

到了縣衙外,陳子昂並未走遠,崔耕很快便追上,將手搭在他肩膀上,問道:“陳縣丞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陳子昂指了指天上薄薄的晨曦,道:“天都快亮了,累了一宿,本官先回去歇息歇息。”

崔耕笑道:“陳縣丞還真是心大,城外還有獨眼龍一幫山匪沒除呢,你還能回家睡得着?唔,你也甭睡了,估摸着天亮之後宋根海便會領着泉州府的援軍來剿匪了。不定一會兒還要咱們縣衙這邊配合什麼呢。”

陳子昂打了個哈欠,搖搖頭道:“那也有一兩個時辰,本官太困了,回家眯上一小會兒也好!”

“別睡了,走,我請你吃個早飯。”

不由分說,崔耕便拽起陳子昂的胳膊,邊走邊說道:“我帶你去個好地兒,就在城南周溪坊坊口。那裡有家劉記鋪子,豆花那叫一絕!那劉記豆花鋪的老闆跟我吹噓說,這豆花乃是漢高祖劉邦的孫子淮南王劉安所創,陳縣丞你讀書多,知道這事兒嗎?”

陳子昂邊走邊點了點頭,道:“的確有這麼個典故。怎麼?難不成那掌櫃的跟你說,他祖上還跟淮南王沾着親,也是漢高祖的子孫後裔?”

崔耕瞪大了眼睛,詫異問道:“咦,你咋知道的?他就是這麼說得。”

陳子昂道:“因爲那家豆花店,本官也去吃過一次,的確美味!”

“原來你也去過啊?那陳縣丞你喜歡鹹黨還是甜黨?”崔耕又問。

陳子昂不懂,搖了搖頭,問道:“什麼甜黨鹹黨?”

崔耕道:“你喜歡吃鹹的還是甜的?”

“呃……甜的!”

“啊?豆花甜黨是異端啊!陳縣丞,我是鹹黨!”

“淨鬼扯,聽都聽不懂你在說些甚。”

“鹹黨纔是正宗,纔是王道啊!陳縣丞,一會兒嚐嚐鹹豆花。絕對美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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