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9章 高嶠的野望 - 東方圖書-免費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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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9章 高嶠的野望

第789章 高嶠的野望

韋后大怒道:“那怎麼能一樣?你做的詩歌是人爲,而民間傳唱的歌謠,卻代表了天意。”

“天意?”崔耕輕笑一聲,不屑道:“太子妃又沒過見那十幾首《桑條歌》的作者,焉知不是人爲?當初陳勝吳廣起兵的時候,還知道讓人披着狐狸皮說“大楚興陳勝王”呢。張昌宗身邊多博學之士,編幾首歌謠算什麼?”

武三思道:“不對吧,張昌宗要造勢,爲何不造他自己的勢,反而造太子妃的勢?這不是長敵人的士氣,滅自己的威風嗎?”

崔耕伸出了兩根手指,道:“兩個原因,其一,他知道,給自己造勢沒什麼人信,白費力氣。其二,他知道,給太子妃造勢,太子妃會信,從而倒行逆施。”

那言外之意,就是韋后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而且比較好騙唄。

崔耕這話,可謂相當地不客氣。

事到如今,他已經想明白了,即便自己和李裹兒成親,也不能太順着韋后,畢竟這老孃們兒太能折騰了。以鬥爭求和平,纔是和韋后想處的正確方式。

韋后聞聽此言,直氣了個一佛出世二佛昇天,怒道:“好你個崔二郎,竟敢對本宮如此不敬!你說那些《桑條歌》是僞造的,有什麼證據?”

崔耕道:“長安城內出現了這麼多《桑條歌》,當然引起了微臣的注意。我派手下一查就查出來,其實這些歌謠是張昌宗的手下派人散佈的。”

這話當然是胡說八道了,不過,他下一句話,卻讓韋后不得不信。

只聽崔耕繼續道:“其實,您仔細一琢磨就會發現,這些歌謠的遣詞造句,乃至風格完全相同。當今世上,有能力做出這等水平的歌謠的人,並不多見。再參考這歌謠的風格,作者簡直呼之欲出……”

“到底是誰?”

“就是張昌宗的心腹,如今的殿中侍御史鄭。”

有名有姓,只要把鄭的舊作拿來,找博學之士一看便知。

韋后雖然明白被騙了,但讓她感謝崔耕卻是不可能的。相反地,她越發看崔耕不順眼起來。

當然了,既然“天命”爲假,現在還用得着崔耕,韋后就不能不認崔耕這個女婿。

她想了一下,溫言道:“二郎莫因爲今日之事,生本宮的氣。我十月懷胎,辛辛苦苦把裹兒養大,哪能不希望她覓一個如意郎君呢?可是你,竟然連一個名分都給不了她,我這當孃的心裡,能好受得了嗎?”

崔耕自知理虧,道:“太子妃教訓的是。”

韋后繼續道:“所以,你想這麼容易把裹兒娶走,絕不可能。剛纔長寧提的那兩百萬貫錢,你得拿出來當聘禮。”

“沒問題。”崔耕回答的斬釘截鐵。

先不說這點錢對他不算什麼,關鍵在於,二人成婚怎麼也得在神龍政變之後。以李裹兒在李顯面前的地位,她得帶多少嫁妝?二百萬貫錢的聘禮,絕對是大賺特賺!

韋后卻沒料到崔耕這個小九九,繼續道:“還有,長寧剛纔跟你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高嶠那個宅子,你得想辦法幫長寧拿來。”

崔耕稍微打了個磕絆,就慨然道:“行,就依太子妃所言!不過……這兩個條件完成之後,您是不是就同意把裹兒嫁給微臣呢?”

韋后不情不願地道:“太子和裹兒都答應了,本宮又何必枉做小人呢?”

“謝太子妃!

……

……”

當初李馨兒給崔耕出的主意,是以京兆尹的權力來巧取豪奪高嶠的宅子。崔耕是有品的人,當然敬謝不敏。

不過,這並不說明,他對高嶠的宅子就完全沒辦法。必如說……高價購買。雙倍不成就十倍,十倍不成就百倍,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錢多到一定程度,不愁高嶠不動心。

當初長寧管崔耕要兩百萬貫錢,那是推倒重修,而且奢華裝飾所需的錢財。

長安城裡的地皮不值錢,高嶠的宅子又年久失修,崔耕猜測,其市價絕對不會超過兩萬貫錢。他暗暗盤算,自己若是肯拿兩百萬貫錢砸人,高嶠肯定會被拿下。

不過,當他親臨高嶠的府上,把這個條件都提出來的時候,人家卻連連搖頭。

高嶠是個六十來歲的老年人,頭髮花白,精神矍鑠,滿臉的書卷氣。

他頗爲灑脫地道:“這個宅子,我根本就不打算賣錢。崔相,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您買這個宅子,不是爲了自己吧?”

“正是。實不相瞞,本官是受了長寧郡主和觀國公楊慎交的託付。”

“我猜也是這樣。觀國公和下官商量過這事兒,不過我拒絕了。當然了,也不是說我就死抓着這宅子不放手了。崔相如果能幫我辦一件事兒,這宅子我就是送給您也無不可。”

一股不祥地預感涌上了崔耕的心頭,道:“不要兩百萬貫錢,卻要本官辦一件事兒。看來這事兒比賺兩百萬貫錢還要難啊。事先聲明,枉法的事兒我可不幹。”

“您放心,跟刑事案子無關。”

“那到底是什麼事兒?”

高嶠正色道:“我想復爵。”

“復爵?”崔耕疑惑道:“您沒有繼承許國公的爵位?你這……究竟是犯啥事兒了?”

“我什麼事也沒犯,是我家祖上遭了冤枉。”高嶠道:“我的祖父,就是大唐許國公高士廉。他生有六個兒子,我爹高真行是老四。原來繼承許國公爵位的是我大伯高履行,不過後來,他牽扯到長孫無忌的案子裡,爵位就由家父繼承。”

“那令尊又怎麼把許國公的爵位給弄丟了呢?”

“二十多年前,章懷太子李賢謀反案發,我大哥高岐牽扯到了李賢的案子裡,高宗皇帝下旨,命家父對其嚴加管教。家父也是膽小了些,親手殺了大哥,棄屍於路。高宗皇帝之後,鄙薄家父的爲人,就乾脆把許國公的爵位給廢了。”

崔耕道:“章懷太子李賢之死,表面上是因爲那樁謀反案,實質是卻是因爲陛下懷疑他派人殺了明崇儼。如今已經查明,明崇儼確實是爲盜賊所殺,陛下也就對章懷太子沒什麼怨氣了。既然如此,那令兄高岐就是冤枉的。所以,你想趁着這個機會復爵?”

“正是!”高嶠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道:“下官數次請求復爵,陛下盡皆留中不發。還請崔相大發慈悲,幫下官說幾句好話。事成之後,這所宅子我就送給崔相爲酬。”

崔耕想了一下,苦笑道:“現在批閱奏章的是二張,而不是陛下。而本官又素來和二張不和。你確定……要本官幫你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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