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8章 真源會美人 - 東方圖書-免費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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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8章 真源會美人

第1608章 真源會美人

崔耕一嘬牙花子,道:“我說元載,你也是出身富貴,吃過見過的。你聽說哪個好人家的女孩,是從小喂以香料,以至於體泛異香的?不用問,這薛瑤英就是個妓子啊!你對她如此癡情……咱不說你對不對得住家裡的賢妻了,你對得起自己這一身才學嗎?”

這話說得夠客氣了,再直白一點就是,你元載被一個婊~子弄得五迷三道的,到底長沒長腦子啊?

然而,元載卻不服氣地反駁道:“妓子,妓子怎麼了?妓子就不是人了?不錯,薛小娘子的父母是鑽進錢眼兒裡了。但是,她不一樣,她是真心喜歡我的才學,願與我白頭偕老。我們……我們倆是真心相愛的!”

崔耕反問道:“真心相愛?”

“說得好!元先生,我支持你!”不等崔耕反駁,牛仙童連忙打斷,同時豎起了大拇哥。

牛仙童雖是個宦官,但他在皇宮內上萬宦官中能脫穎而出出,還坑死了楊思勖,其心智豈是等閒?

元載的話剛一說完,薛瑤英這家子到底是什麼德行,牛仙童已經瞭然於胸了。

但是,話說回來,他管薛瑤英品行如何呢?只要長得漂亮,善討男人歡心就行了唄。

牛仙童衝着崔耕使了個眼色,道:“崔兄我得勸您一句,莫太絕對了,那妓子裡面也有有良心的啊!再說了,別管那薛小娘子到底是不是好人,從明面上看,理虧的乃是華南金。咱們見死不救,傳揚出去,對您的名聲也不好啊!”

崔耕豈不知牛仙童的小九九,哼了一聲,道:“讓我~日夜兼程趕往長安城的是你,要我多管閒事的還是你。你到底是哪頭的啊?”

“呃……這……我這不是爲了您着想嗎?誒……對了!”

牛仙童急於說服崔耕,忽地靈機一動,道:“您想想,華南金爲了薛瑤英,先許給元載一千貫,後許給那些手下一萬貫錢,真的花到薛瑤英身上的,那得是多少錢?真源縣纔多少出產啊?這華南金如此揮金如土……指不定就牽扯到多少驚天大案。崔先生,你難道就不想查一查?”

“有道理啊!”

牛仙童這話,還真說服崔耕了。

說到底,武惠妃的死活幹崔耕屁事?太監不急,他這個越王更不着急。倒是華南金,確實大有可疑之處,值得一查。

崔耕對元載道:“既然如此,那元載你帶路,咱們往真源縣城一行。”

事到臨頭,元載又有些害怕,道:“那華南金的手下惡犬衆多,咱們進城……”

崔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那華南金再大的本事,難道還真敢在光天化日下殺人不成?呃……對了……”

說着話,崔耕一指另外一個書生道:“他是何人?”

元載介紹道:“這位姓張名謂,也是進京趕考的,和在下一見如故。在下被華南金的人追捕,多虧了他的示警,我纔有機會逃脫。”

張謂?

崔耕略一思索就明白,這位的身份也不簡單。在歷史記載中,張謂曾經官至禮部侍郎,主持過多次貢舉考試,門生故吏遍天下。

最關鍵的是,其人的詩才相當不錯。《早梅》一詩,千古之下,都被人讚歎不已。

其文曰: 一樹寒梅白玉條,迥臨村路傍溪橋。不知近水花先發,疑是經冬雪未銷。

崔耕笑道:“有道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元先生的朋友,定然是極好的,要不然,咱們一起走一趟真源縣?”

張謂自然也早就看出了崔耕的不凡。

這年頭的科舉考試不糊名,有達官貴人的支持和沒達官貴人的支持,完全是兩碼事兒。

張謂微微一抱拳,道:“那張某人就捨命陪君子了。”

……

……

原本崔耕等人以爲,那傷疤大漢既然放下了狠話,華南金的手下肯定得圖謀報復。一路行來,加了幾分小心。

然而,直到縣城內,都是完全風平浪靜。

真源縣對崔耕來說,算是窮鄉僻壤,但那得分跟誰比。其實,在普通縣城中,真源縣算相當不錯了。

真源縣乃道家聖人老子的故鄉,而大唐皇室又認了老子爲祖宗,所以,大唐朝廷對此城很是修繕了一番,連真源縣令都是五品下的品秩。

城內大概有一萬來人,對一般人來講,稱得上“繁華”二字。

此時天色已晚,城裡馬上就要開始宵禁,衆人先找了間客棧住下。第二天吃罷了早飯,才抖擻精神,往薛瑤英租住的宅子方向走來。

還沒到目的地呢,就見前方的人頭涌動,摩肩擦踵,比趕廟會還熱鬧。

怎麼回事兒?

元載在真源縣停留的時間不短,一眼就看見了個熟人,招呼道:“呃,這不是張子白張兄麼?”

“元兄!”張子白微微一抱拳,面泛喜色,道:“我聽說華南金派人找你的麻煩,如今看來,元兄還是安然無恙,真是可喜可賀。”

元載道:“先別說這個了,眼前這麼多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張子白驚訝道:“怎麼?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又怎麼敢回來真源縣?”

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了元載的心頭,道:“什……什麼意思?這事兒還跟我有關?”

張子白嘆了口氣,道:“元載兄,你和薛小娘子的事兒,恐怕是成不了啦。今天這場大熱鬧,就是因爲薛小娘子。”

“到底怎麼回事兒?”

“你還記不記得,當初你爲了追求薛小娘子,寫了一首詩。”

“記得啊,當時我寫的是:舞怯銖衣重,笑疑桃臉開。方知漢武帝,虛築避風臺。呃……這首詩寫的不錯啊,薛小娘子一見此詩就連聲讚歎,將我引爲知己。”

“嗨,壞就壞在這首詩上啦。”張子白苦笑道:“你想啊,你把薛小娘子寫的那麼好,簡直能跟古之趙飛燕想提並論。此詩傳揚出去,前來見薛小娘子的人能不趨之若鶩嗎?”

崔耕冷笑道:“恐怕那傳出去的非是旁人,就是薛家自己人吧。哼,這麼多人來爭看薛小娘子,就是那華南金也不好動強了。再者,互相攀比之下,薛小娘子也能多收些纏頭啊!”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崔耕對此事的看法就是,薛瑤英是個心機婊,一邊利用元載這首詩自保,一邊準備利用這首詩哄擡身價。

但在墜入情網的元載看來,薛瑤英簡直太機智了,道:“華南金狗急跳牆,薛小娘子爲了保住清白之身,想出這條妙計,真是堪稱女中諸葛啊!”

“什麼啊!”

張謂都聽不下去了,白眼一翻道:“這麼多人來看薛小娘子,裡面保不齊就有什麼華南金都惹不起的達官貴人。你想想,華南金都惹不起,更何況是你呢?”

頓了頓,又補充道:“對了,昨日華南金的那些走狗沒再找咱們的麻煩,興許就是這過個原因。現在的你,根本就算不得華南金的情敵啦。”

張子白連連點頭,很是贊同地勸道:“就是這個理兒。元兄,你可要想開一點兒。畢竟不管怎麼說,因爲此事,你的詩作也算名傳天下了不是?”

“什麼我就想開一點兒啊!”

元載連連搖頭,道:“薛小娘子既然能想出如此妙計,定能有嫁給我的法子。你們等着,我這就去見薛小娘子,跟她問個明白。”

說着話,他不等其他人有所反應,就分開人羣往前走去,到了一座三層小樓前。

此時那小樓大門緊閉,連個看守都沒有,門前還掛起了一道橫幅:薛娘子今日身體微恙,不會外客,請各位君子海涵。

就算元載把門拍得山響,門內都無動於衷。

元載無奈之下,對着小樓高呼道:“薛小娘子,我是元載啊!快開門,我和你有話說啊!”

後面的人聽了,頓時譏諷起來。

“喊,喊叫個鬼啊!喊有用的話,我們還不早進去了?”

“你這窮酸還想見薛娘子,那不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嗎?”

“哎呦,這不是元載嗎?怎麼?事到如今,你還死心啊!薛娘子豈是你所能覬覦的?”

……

陣陣譏笑之聲傳入耳中,元載面色漲紅,羞憤之極。

可正在這時

咣噹一聲!

三樓的窗戶開了,一張美得令人窒息的面龐,映入了大家的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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