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商店街,佐藤領着優紀和小鳥從小店裡走出來,頗有些大姐頭的氣勢。優紀挽着小鳥的手,蜷縮着身子跟在大姐頭身後。長長的劉海遮住了額頭,也遮住了那雙靈動烏黑的眼睛,依舊是一副須奈子形象。
(……還真是比佐羅的眼罩還要有用啊……)
優紀藉着劉海的遮擋,四處打量着周圍人的反應。
“優紀,別吊着我的胳膊,很重呢!”
“啊,抱歉抱歉!”
聽見了小鳥的抱怨,優紀不好意思的鬆了鬆手。
“還要逛嗎?”佐藤轉過頭來,“我是時候回去了哦!”
“誒?今天這麼早?”
偏着頭詢問好友的是小鳥。
“嗯,今天哥哥們要回來。我必須在他們到達前做好‘歡迎的準備’。”
“……總覺得會有什麼慘絕人寰的情形出現……”
優紀看着佐藤陰森森的笑容嘀咕。
“那、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小鳥抖着眉,乾笑。轉過頭,看着還吊着她胳膊的優紀。
“你怎麼樣?要回去嗎?”www ттkan c o
A版須奈子嘆了口氣。
“果然只能這樣了嗎……”
“我送你吧!”小鳥很夠義氣的說,“不過把你送到家之後,你得讓司機送我回去。”
優紀擡起頭,點了兩下。
“這樣的話,我們去的士站吧。”
佐藤看了看小鳥,又看了看優紀。
“嗯。”
幾個好友悠悠哉哉的朝着車站走去,小鳥因爲看到了即將上映電影的宣傳海報,開始興奮的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佐藤一邊迴應一邊一如既往的澆着涼水。優紀有時甚至覺得,佐藤並不是不同意小鳥的某些觀點,只是單純的覺得逗弄鼓着包子臉的小鳥很有意思而已。
三人來到路邊,沿着公路往下一個路口。此時優紀已經放開了小鳥,看着她撲騰着她的鳥翅膀,激烈的抗議佐藤的語言暴力,忽然有種微小的幸福從心裡蔓延的感覺。
嗤——
急促的剎車聲,從旁邊傳來。在優紀意識到它離自己很近之前,車門被砰砰砰的打開。
幾個穿着黑衣帶着黑墨鏡的傢伙從車上跳了下來,其中一個演電影似的一把摘下了墨鏡。
“忍足小姐?”
佐藤一把抓住了優紀的手。小鳥也跑了回來。
“你們幹什麼?”
“……看來沒錯了。”
摘下墨鏡的男子輕輕了拉了一下優紀假髮的劉海,對着旁邊已經拉住了優紀的另一個墨鏡傢伙點點頭。
“走吧。”
男人點頭回應,拉開了佐藤抓住優紀的手。優紀伸出去,想抓住好友,可惜男人沒有給她機會,捂住她的嘴一頭鑽進了黑色的豪華加長轎車裡。摘下墨鏡的傢伙一把將叫嚷着的佐藤和小鳥擋住,看着同伴把目標帶進車裡後,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一張名片。
“這是我的名片,我們沒有惡意。如果有疑問,請跟我們的僱主說吧。”
“……僱主?”
“跡部景吾。”
剛剛還尖叫着的兩人忽然傻掉。
“這……這難道就是,紅果果的綁架?!”
男子坐回副駕駛座,車窗緩緩搖上。
當優紀親眼見到那熟悉的房子時,忽然覺得比被綁架更加強烈的難以置信感活像一個浪頭打在了自己身上。
由於轎車的前後中間有着嚴實的玻璃窗,而她被押進去以後,車窗都緊緊的關了起來,所以她並沒有聽見前排那位看起來像是指揮者的傢伙跟佐藤和小鳥說了什麼。以至於當她發現走的這條路很熟悉,說不定十分容易逃亡的時候,車子便停在了她認爲可以作爲逃亡目的地的人家門口。
“小姐,我們到了。”
剛剛還十分粗暴的黑衣男子彬彬有禮的打開車門,像迎接一位公主似的請優紀下車。
沉浸在用言語都難以形容的震驚中的優紀擡頭看着他。
“所以你是……”
“在下相澤,是跡部家的保鏢。”
“——哈?!”
脫口而出的聲音連調子都有些變了,優紀錯愕的看着這個人,一轉眼也看到了已經走到面前的跡部家管家。
“下午好,忍足小姐。需要整理一下嗎?”
管家先生的聲音還是那麼優雅,優紀正要回答,旁邊卻忽然伸出一隻手。
“不需要。”
那隻手抓住了優紀,將她半強迫的拖上了階梯,進入大堂。
“這傢伙今天要在這裡吃晚飯。”
“……我可沒這麼說!”
優紀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舌頭。
“是,我明白了。馬上給忍足家打電話。”
不愧是跡部家的管家,禮儀十分周到……可是能不能不要在這種時候!!!
“喂!跡部景吾!!”
步伐依舊往前,穿過大堂,走上一坡華麗的歐式樓梯。優紀幾乎沒來得及回頭去阻止已經拿起電話的管家,就被拖進二樓待客的花廳了。
因爲種種原因,雖然在跡部家參加過宴會,但是優紀並沒有在到過花廳所在這一區域。理所當然被改裝得金碧輝煌的花廳不由得讓優紀聯想起從母親眼裡曾見過的佈置,讓她小小的失了神。
嘭的打開門,砰的關上。
木門被粗暴對待的聲音讓優紀醒了過來,將散漫的注意力重新集中起來,優紀看到了眼前的東西。
……牀。
下一刻,女孩子本能的抓住了自己的衣襟口。
“你要幹嘛!?”
跡部轉過頭來,看着優紀的動作抽搐着臉。
“你那是什麼表情。”
見優紀不說話,只是眼神怪異的看着他,跡部帶着些許無奈,走過去拉開窗簾。
“喂,這該不會是……對於我沒有去學生會報道的懲罰吧?”
說着自己都不相信的猜測,優紀盯着坐到牀上面對自己的跡部。
“沒錯啊。”
“啥?!”優紀張大嘴巴。
“騙你的。”
……果然啊……
“只是想和你談談。”跡部擡了擡下巴,露出那個讓優紀極度不爽的眼神。
“那也沒有必要選擇臥室吧!!“
“我們家書房是禁區。而且,我和你談的內容,並不適合放在花廳那種什麼人都能去而且很容易被聽見的地方討論。”
“那至少選擇一個稍微莊重點的地方啊!”優紀說話的聲音不由得大了起來,“而且,竟然還用綁架的方式把我抓過來!!!”
“啊,莊重點的地方啊,”跡部不爽的冷笑,“我選了啊,可是談話對象狡猾的跑掉了,還一副死也不想報道的氣勢!”
……嗚,反駁不能。
難道是因爲自己逃離學生會,纔會受到如此招待嗎?
優紀悲催的想。
可是她忽然就想到了自己逃離學生會的原因,瞬間挺直了腰板。
“我跟你本來就沒什麼可談的吧?跡部大人。”
語氣從剛剛的驚慌失措,瞬間改回了冷冰冰的狀態。跡部不由得皺起了眉。
“我要回去了。”
優紀轉過身,打開了門。可是門剛剛裂開一條縫,便被另一隻手壓了回去。
“誰說你可以走了!”
“跡部景吾你幹嘛?”
“你除了這句話就沒有其他可說的了?”
“……但是有可以做的!”
優紀擡手,朝着跡部的下巴揮過去。可是不知道是因爲距離太長(此時跡部身高已經長到了165左右,而優紀卻還在145上下掙扎……- -)還是實力不夠,優紀的手背對方半途截住了。
“你冷靜點!!”跡部的聲音也大了起來,“本大爺可沒打算跟你吵!”
優紀停了下來,死死的瞪着他。
看對方打消了頑抗的念頭,跡部鬆開了手。
兩個人就這麼對峙着,屋裡裡一片安靜。
你到底想談什麼!!
——這句話到了優紀嘴邊,幾次被嚥下。或許她已經隱約猜到他要說些什麼,所以反而不希望他開口。
“我想過了。”
(啥?)
優紀忽然擡起頭。
跡部用看白癡的眼神掃了一眼優紀,走過去坐到那張King size的牀上。
“我們倆的關係。”
“我們有關係?”優紀兩手環抱,“我怎麼不知道?”
“我喜歡你。”
跡部忽然平靜的看着優紀,眼神熠熠。
優紀有一瞬間的動搖,但只是眨眼間的功夫。
“……所以呢?”
“我知道你的心情,也知道你的害怕。所以,我不會再要求你在我和誰之間作出選擇了。”跡部站了起來,頗具氣勢——或者說帶着一種堂堂正正面對的姿態——站到了優紀面前,“嘛,雖然一定要選的話,一定是本大爺贏面大。”
優紀一動不動的看着他,似乎是想讀出他真正的心意。
“我不會再與他爲這件事發生爭鬥……至少我不會主動和他爭鬥。但是相對的,你必須答應,不會離開我。”
房間裡再度安靜了下來。
半晌,優紀忽然靠在身後的牆上,別過頭。
“……沒用的。”優紀的眼神看着地上,“即使你不會爭,另一個人也不會罷手吧。”
優紀的聲音很輕,彷彿是在說着自己不願面對的事實。優紀想知道跡部對此是什麼態度,可是跡部也沒有接話。
“……那麼,你呢?”
聽見從頂上響起的疑問,優紀擡起頭。
“你對我,是什麼心情?”
優紀停住,眼神四處遊移起來。答案很明顯的,如果不是知道答案,如果不知早就察覺了自己的心意,那麼她不會這麼煩惱,事情也不會發展到這裡。
(但是說不出口,如果說出來,似乎會發生什麼……所以不能說。)
優紀閉了閉眼。
(可是……)
優紀很明白,跡部是一個多麼高傲的人,剛剛那一番話,幾乎已經是他的最低姿態。高傲如他,竟然會放棄讓優紀作選擇,而且爲了告知她這件事甚至使出綁架的手段,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已經表露了他最大的誠意。跡部一定也明白自己的心意,問出這個問題不過是求得心安,更或者說,只是要她的一個態度,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能夠拒絕嗎?
跡部並沒有催促優紀,只是認真的看着他。不得不說這位剛剛上任的網球部部長認真的表情十分有氣勢,懾得人不敢直視。
“……喜……”
這是比剛剛更輕的聲音,也是優紀半天好不容易纔蹦出的一個字。
“什麼?”
跡部的聲音距離比剛剛近了很多,好像是爲了要聽清女孩子的聲音而探下了頭。
叩叩。
(對跡部來說)相當不合時宜的敲門聲想起,管家先生文雅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十分抱歉,景吾少爺。夫人派我來問,可以開飯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OMG,,,俺終於碼出來了,內牛滿面……
女王的態度搞定了,接下來該是小狼了……不過,大家真的想看分結局麼?連某花自己都對自己的速度沒信心了,你們還要看分結局?真的要看?確定要看?
……好吧,即使你們要看,俺也不打算寫了,會死的,嗯。
嘛,祝大家春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