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成功了，可以證明自己，如果撲了，會撲到溝裡，死到不能再死。”
程雅打出這一行字後，帶着猶疑的心緒，轉頭透過木製的窗櫺看向窗外奔涌的大江河流，靜靜地看着江面上變幻無定的逝水波瀾，凝神了片刻，又將視線轉回到手機浮窗上。
“人生~就像在大風大浪中逆水行駛的小舟，不知道下一秒要迎來的將是逆浪還是順流~”
“可我是承風破浪的姐姐啊。”
“劉芳，你的意見是什麼？”
劉芳：“重點是，程總您自己想不想接這部劇？”
劉芳又說：“程總，您的心中似乎已經有決斷了。”
程雅：“可我還想聽一聽你的建議，別忘了你是我的金牌助理，無論我怎麼想，你的建議都很重要，可以在我感情用事的時候幫助我理性思考。”
劉芳略思考了片刻，說：“我簡單看了劇本梗概，很喜歡這個故事。”
程雅：“真的嗎？但這個故事不符合主流的市場需求，既不符合當下的市場，即便放到十年前，也不受歡迎。”
劉芳：“但這個故事也許能引領未來。”
程雅愣了一下：“你居然這麼說？你挑劇本的眼光大多時候是不錯的，但你從來沒有說過類似這樣的話。”
劉芳：“【大笑表情】我挑劇本的眼光百分之九十的時候不錯，唯一走眼的一次，就讓你息影了。”
程雅：“不，不是你的鍋，十年前那部科幻片《穿越銀河來愛你》，故事本身不爛。”
程雅：“是製作團隊不走心，只想圈一波錢，導致電影撲得很慘，不是你的眼光不好。”
劉芳：“謝謝程總給我臺階下，哈哈。”
程雅：“我說真的呢，而且根據我這些年的觀察，有時候，做一部劇，如果初衷就是奔着圈錢去的，到最後往往結果不盡人意，甚至有可能賠本，反之，如果一開始就是奔着講好一個故事去，那麼，最後總有意外的收穫。”
程雅：“我不是說全部都是這樣，但這種情況不少見。”
劉芳：“嗯嗯，沒錯。”
劉芳：“十年前，我看劇本的眼光以市場導向和流量爲主，能從一堆本子裡挑出最有話題度最能吸金也吸睛的本子，但現在我已經是奔四的人了，心態和審美已經與過去不同，現在可能更想看到有內容的東西。”
劉芳：“程總，這也是您此次復出的態度吧，在這個方向上，我想我和你是步調一致的。”
程雅：“是。”
程雅：“我們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錢，所以我想實現我的人生夢想。身爲一個演員，最高的追求是能拍幾部能夠被奉爲經典的、殿堂級的佳作。”
劉芳：“我會全力協助您，奔着這個目標努力，你抵達目標的那一天，我也會感到很驕傲的，會覺得一切都值了。”
程雅：“謝謝你【握手】【擁抱】”
程雅：“所以你的建議究竟是什麼？”
劉芳：“我的建議是，您可以考慮這部戲，女一號也行，或者友情出演也行，配角咱們堅決不考慮。”
程雅：“好的，明白。”
劉芳：“正事說完了，程總別忘了好好約會啊，別總在約會的時候找我談工作~~，太破壞浪漫氛圍了，不合適~。”
程雅：“今天我和林葉的約會不就是你安排的工作內容嗎？還準備給我整明天的熱搜呢，現在又和我這樣說？剛纔前面的話讓你吃了？”
劉芳：“我真的都是爲了你好，看你們倆不上道的樣子真讓人捉急啊~。”
程雅：“什麼？”
劉芳：“我錯了，不打擾你們甜蜜了，我抱頭遁走，回宿舍之前不要再給我發信息~”
程雅：“……”
……
關掉手機浮窗屏幕，程雅擡起頭，發現坐在對面的林葉正微笑看着她，帥氣的面容像美玉雕成的藝術品，明亮的眼中有一種獨特的光。
程雅一怔，不由得兩道紅霞飛過雙頰，她下意識地擡手輕輕撩了兩下頭髮，兩人相視一笑。
“我和劉芳商量了一下，我覺得柳墨儀寫的故事很好，打算接這部劇。”
“你不用急着給老劉回覆，我和他說了，讓他不許催你。”
程雅點點頭：“我考慮清楚了，這是個好故事，我不想錯過。而且我相信劉芳看劇本的眼光。”
林葉猶豫了一下，說：“真的考慮清楚了？雖然我和劉老闆是朋友，但我想站在你的角度說，這部劇是他投資的第一部劇，各方面經驗可能都不足，而且也是柳墨儀的第一個劇本，你應該已經看過項目策劃書，說起來算是一個小製作的劇，可能配不上你的咖位，他們甚至只想把故事拍出來就好，甚至沒有考慮過市場反響和觀衆的反響~。”
“我明白，項目策劃書我看過了。”程雅微笑着：“咖位不咖位的，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林葉，你把我想得太優秀了，其實我退出影壇十年，現在從浪姐節目復出，在圈內的影響力已經沒那麼大，拍戲什麼的，現在還沒有任何影子，劉老闆的這部劇是我收到的第一個邀約，我早已經不是什麼當紅的流量花旦了，既然是復出，完全可以從小製作的劇一步一步拍起，這沒什麼。”
“更何況是你的朋友，即便一分錢都不要，我友情參演都可以。”
“甚至如果他資金不夠的話，我還可以給這部劇追加投資。”
林葉認真看着程雅，幾秒之後點點頭：“只要是你的決定，我都會全力支持。”
“那麼，接下來我們做什麼？要不要和劉老闆約個時間，去見一見他當面談談？”提起拍戲，程雅很積極。
林葉怔了一下：“所以今天的約會……”
“約會？”程雅歪着頭：“哦對，我們正在約會。”
林葉失笑道：“我還是和老劉聯繫一下，和他約定個見面時間吧。”
兩分鐘後，林葉關掉手機浮窗：“老劉說，只要是見你，他隨時都有空，我們現在就可以去找他，或者他來找我們。”
“那~~今天我們這個約會還算嗎？”程雅呆萌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