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由人而起,但是卻往往不是由人可以操控的,結果更不是大多數人可以預測的——將軍
騎士成功調動起了福迪桑科士兵的進攻慾望,他們緊緊跟隨着刺客和騎士的步伐衝着小鎮跑去。
騎士是第一個進入小鎮的,這個小規模的城鎮在夜間可能看不清具體的範圍,但是到了白天進入裡邊,才發現原來這個城鎮真的可以用小來形容了,簡單的兩排街道周圍坐落着幾十家住房,在街道的盡頭是那顯眼的醫院,醫院頂部那紅色的十字格外的醒目。
騎士停下了腳步,站在街口愣愣的看着遠處,刺客緊隨其後順着騎士的眼光朝着遠處看了過去,一切跟他夜間看到的截然不同。
夜間空曠的醫院門口,這會已經聚滿了人羣,這些不是什麼士兵,而是一個個普通的老百姓,只見他們在醫院一樓的門口大聲的叫喊着,彷彿是在質問着什麼,但是卻沒有人敢真正衝進醫院,周圍幾個身材健碩的男子手中拿着弓箭,彷彿在等待着進攻的命令。
“TMD,這是什麼情況,這些土著在搞什麼啊?”刺客疑問的衝着騎士說道。
騎士白了刺客一眼“你小子昨晚上來過幹了什麼?”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什麼都沒幹,是胖子幹了個女人,跟我沒關係”刺客趕緊解釋道,他還真怕騎士誤會了自己,再怎麼說自己也是一個貴族,怎麼可能在戰場上趕出那麼齷齪的事情,那簡直是丟了自己貴族的身份。
“那就對了,還不快點過去”說完騎士和刺客端平槍口警戒的衝着人羣走去,他們不得不防被隨時可能遭遇的進攻,革命陣線的士兵也有模有樣的學着兩人衝着人羣走了過去。
隨着騎士他們的靠近,本來衝着醫院叫嚷的人羣突然安靜了下來,人們紛紛轉過身體看着越來越近的這些全副武裝的士兵,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向了一個老者,彷彿在等待着老者的命令。
騎士在離人羣還有十米的時候停下了腳步,他也警戒的看着人羣,雖然不清楚這羣土著手中拿的弓箭對自己是否有威脅,但是在沒搞清楚之前還是小心一點好,騎士衝着身後的黑人軍官揮了揮手。
“問問他們是什麼人,在幹什麼,先不要告訴他們我們的身份,摸清楚他們到底是政府軍的勢力還是我們革命陣線的”黑人軍官對騎士的話是言聽計從,明白了騎士的意思,他站直了身體往前走了兩步大聲說道
“你們是什麼人,聚集在這裡幹什麼?”黑人軍官還真有做官的樣子,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
老者仔細的打量了黑人軍官一眼“你們又是幹什麼的,爲什麼來我們的鎮子,我是鎮上的部落酋長”
黑人軍官沒想到對方竟然敢問自己是幹什麼的,他從參加革命陣線以來這還是第一次,黑人軍官惱怒了,他生氣的罵道“死老頭,小心我一衝動把你這裡的人都給滅掉,你們在幹什麼趕緊說,別等我問第三次”
黑人軍官的囂張樣子激怒了對方,部落長老身旁那幾個拿着弓箭的年輕人一臉的氣憤,拿着弓箭對準了軍官,隨時準備進攻。
而騎士也沒想到自己選出來的這個看似比較精明的軍官竟然會犯這麼愚蠢的錯誤,這會的騎士已經開始有點後悔自己選擇了他,更搞不懂這傢伙這麼愚蠢是怎麼一路活着走過來的。
事情往往是朝着人們不願意期待的方向發展,就在騎士想着怎麼把這個愚蠢的軍官叫回來自己上去詢問的時候,比軍官更加衝動的傢伙出現了,長老身旁一個年輕的黑人男子將對準軍官的箭簇射了出去。
誰也沒有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黑人軍官一臉驚恐的看着飛馳而來的箭簇竟然忘記了躲閃。
悲劇在不經意間發生了,而更大的悲劇正在醞釀着。
軍官瞬間中箭倒地,騎士和刺客反應過來的時候軍官已經開始口吐白沫,兩人焦急的衝到軍官的身邊看着口吐白沫的他無可奈何,而另一邊部落酋長也氣憤的看着身旁的男子,那樣子恨不得把對方給吃了,他知道自己部落這點武力對抗對方全副武裝的士兵無疑是螳臂擋車,如果衝突激化自己這邊絕對撈不着好。
還沒等部落酋長的責罵聲說出口,一陣憤怒的罵聲傳來,緊隨其後的便是激烈的槍聲,而槍聲傳來的方向正是騎士和刺客的身後,兩人都被這一突然發生的狀況驚呆了,激烈的槍聲嚇得兩人趕緊趴在了地上,生怕一不小心冤死在自己人手上。
槍聲激烈而又短暫,僅僅是一瞬間槍聲已經停歇,只剩下斷斷續續的扣動扳機的聲音。
刺客和騎士兩人慢慢的擡起頭來,眼前的一幕讓他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是怪士兵們的衝動,還是怪他們的殘暴。
本來站在醫院門口的幾十個人都已經倒在了血泊中,那流淌的鮮血在地面上匯聚在一起衝着刺客和騎士流淌了過來,在土地上那猩紅的血流格外的醒目。
而在兩人的身後,一羣黑人士兵還有人不甘心的在扣動扳機,那已經沒有子彈的步槍在他們手中飽受摧殘,他們的身前落了一地的子彈殼,那黃澄澄的彈殼在日光下泛着不一樣的光彩。
“作孽啊,這都是什麼事啊,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騎士喃喃自語的說道,彷彿在問身前已經死去的黑人軍官,又彷彿在問遠處死了還等着大眼的部落酋長,本來計劃的好好的事情爲什麼會變成一場悲劇,騎士想要找個人來回答他,他一把抓住身旁的刺客,瞪着眼睛問道“爲什麼,這不是我要的結果,爲什麼?”
刺客沒法回答他,也沒有人能回答他。
突然騎士站起身來衝着身後的黑人士兵跑了過去,衝着其中一個還在不停扣動扳機的士兵就是一記直拳,他那飽含着憤怒和不甘的一拳將本就瘦弱的黑人士兵身體打的騰空而起,之後又重重的落在了地上,騎士好像還沒有發泄完,有欺身跟了過去,衝着還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士兵
一拳一拳的砸了下去,鮮血迸濺,模糊了騎士的雙眼,也彷彿讓他迷失了心智,整個人陷入瘋狂當中,不停擊打着已經死透的士兵屍體,直到一支冰冷的槍口抵在他的頭頂,他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你個混蛋,他是我們的人,你爲什麼要殺死他”一個黑人士兵將槍抵在騎士的腦後激動的說道,在他看來騎士殺死自己的戰友,那他就是自己的敵人。
騎士愣愣的看着自己的雙手,然後低下頭看了看身下的屍體,彷彿有點不相信這一切都是自己做的,他不理會身後冰冷的槍口緩緩的站起身來看着不遠處的醫院門口,刺客站在黑人軍官的身旁呆呆的看着自己,耀眼的陽光刺激着騎士的眼睛,讓他有點看不清刺客的眼神。
“把你的破槍拿掉,我只給你一次機會”騎士過了好一會彷彿才恢復了神智,感受着腦袋上的冰冷,他靜靜的說道。
士兵彷彿不甘心,被打死的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不甘心自己的朋友就這麼無緣無故的被所謂的自己人殺死,他還記得自己朋友說過,如果可以選擇死亡,他希望自己死在戰鬥的路上,可惜現在,他沒有死在戰鬥的路上,而是死在了所謂的自己人手中,死的不明不白。
“你爲什麼要殺死他,爲什麼,他是我們的人”黑人士兵激動的哭了起來,端着步槍的雙手顫抖着離開了騎士的腦袋,他知道自己不是騎士的對手,自己還沒開槍說不定就已經死了,但是他還是爲自己的朋友不甘,他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不甘的問道。
“那你們爲什麼又要殺死那些人?”騎士此時已經沒有了開始時的憤怒,他平靜的指着醫院門口的那些男女老少的屍體。
黑人士兵不知道騎士爲什麼這麼問,在他的心中,只要不是革命陣線的人,不管是老百姓還是政府軍士兵,殺了也就殺了,那裡來的爲什麼“他們殺了我們的軍官,難道不該殺嗎?”
“就是,就是,該殺,該殺,殺光他們”一句一句的附和聲開始在士兵中吼了出來,所有的士兵都認爲部落酋長他們該殺。
刺客和騎士參加過的戰爭太多了,多到他們根本就不願意去計算,但是這麼殘忍好殺的民族,他們都是第一次見到,從刺客第一次踏上非洲這片土地,他發現隨着時間的推移,這片土地上的人們變得越來越殘暴,第一次的安哥拉,之後的利比里亞,再到今天的塞拉利昂,人們對待自己的同胞比對待當年的殖民主義者都要殘暴和血腥,這讓每一個踏上這片土地看到這一切的人都搞不懂。
“難道就因爲他一個人,就要殺死所有的人嗎,這還是你們爲福迪桑科戰鬥的目標嗎?你們戰鬥是爲了什麼?”騎士看着愚昧的人羣憤怒的連聲發問。
所有的士兵突然又沉寂了下來,是的,他們無言以對,他們當初選擇加入革命聯合陣線只是爲了活下去,爲了更好的生活,而不是爲了殺人,今天爲什麼自己變的如此殘暴讓所有人都想不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