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鵬沒有想到自己第一次跟杜達耶夫見面時如此的滑稽,自己和胖子兩人被五花大綁的扔在地上,而杜達耶夫則像是一個等待屠宰牲口的屠夫一般站在旁邊不停的打量着自己。
“喂,看夠了嗎?如果看夠了可以讓我們起來了吧?”胖子實在是忍不住了,他體型比較胖,被綁的又緊,繩子都把肉勒的凸了出來。
杜達耶夫看着不停衝着自己傳來憤怒眼神的胖子笑了笑,他對着不遠處的阿布和瓦哈耶夫笑道“呵,這個胖傢伙脾氣還不小,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就是那個拉登先生爲我們請來的爆炸專家了,瓦哈耶夫,還愣着幹什麼,趕緊鬆綁”
瓦哈耶夫沒想到杜達耶夫會讓自己給胖子兩人鬆綁,他彷彿還沒回過神來有些迷茫的問道“您說什麼?”
看着瓦哈耶夫的反應杜達耶夫微微有些不快,但是眼下他正是用人的時候,況且這個瓦哈耶夫在自己的手下中也算是個人才了,辦事還算漂亮,自己也不好對他太過嚴厲,他瞪了瓦哈耶夫一眼提高了聲調喊道“沒聽懂嗎?這兩位是我們請來的教官,還不趕緊鬆綁”
這會就算是傻子也反應過來了,瓦哈耶夫有些緊張的掏出自己的匕首來到王鵬和胖子的身旁,刀刃快速的從繩索上劃過,之後瓦哈耶夫彷彿是怕王鵬和胖子報復他一般趕緊閃身躲開了。
杜達耶夫趕緊來到兩人的身旁,一手扶着他們一個口氣有些歉意的說道“手下人眼神不好,委屈兩位了,別見怪,你們也是,來之前給我個消息,我直接讓他們把你們接過來就好了,要不然也不會發生這些誤會了”
聽着杜達耶夫的話王鵬沒什麼反應,但是胖子卻撇了撇嘴回道“沒事,我們不是也因爲誤會殺了你們好幾個士兵嗎,我還以爲他們是土匪呢,真不好意思”
當胖子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不單單是杜達耶夫,就連站在旁邊的阿布和瓦哈耶夫的臉色也變了,這等於是直接打杜達耶夫的臉啊,說他的士兵是土匪,那他就是土匪頭子了。
如果是在以前,杜達耶夫一定會讓手下立刻將這兩人拉出去槍斃,可是眼下,這兩人可是拉登請來的專家,而且還是非常出名的傭兵組織的僱傭兵,如果不是拉登,自己就算是有錢都請不來人家,更何況自己眼下可真沒錢。
想到這裡,本來想要發作的杜達耶夫硬逼着自己嚥下了這口氣,他衝着兩人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您說笑了,那些都是我的士兵,只不過他們沒有見過世面有些魯莽了,抱歉”
王鵬不想讓自己的任務變得糟糕不堪,他衝着胖子眨了眨眼示意他差不多就行了,然後趕緊歉意的笑着對杜達耶夫解釋道“就是,都是誤會,誤會”
“還沒請教兩位稱號?”杜達耶夫知道這些僱傭兵沒有真正的名字,他們都是以自己的代號來互相稱呼,所以他直接問起了王鵬他們的稱號。
“獵鷹”“胖爺”
“好的,兩位先請隨我的警衛下去休息,晚上我設宴招待你們”杜達耶夫說完對着門口的警衛一招手,兩名快步走了過來一邊一個對着王鵬和胖子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看着如此客氣的杜達耶夫,王鵬和胖子笑了笑,此時杜達耶夫送客的意味已經非常明顯了,兩人可不是不看眼神的人,兩人隨着警衛就走了出去,看着那關閉的厚重的大門,王鵬很想知道此時的杜達耶夫到底是什麼表情。
王鵬和胖子剛剛出了門口,房間內的瓦哈耶夫就湊到杜達耶夫的跟前着急的說道“總統,這兩個傢伙可是殺了我們好幾個人啊,如果不是我開着裝甲車把他們給截住,誰知道他們還想幹什麼,你確定他們就是我們僱傭來的傭兵?”
杜達耶夫是個聰明人,雖然剛剛瓦哈耶夫是在跟自己溝通王鵬他們身份的事情,實際上也是在提醒自己他的功勞,這兩個人是他找到的。
對於瓦哈耶夫的爲人,杜達耶夫非常的清楚,他是一個功利心非常強的人,如果不是自己一直壓制着他,估計
他早就帶領烏魯斯馬爾坦那邊的士兵獨立了。
他笑着拍了拍身前的瓦哈耶夫笑道“不要擔心,他們的身份沒有錯,就是那些士兵死的太冤了,這樣,你通知下去,爲死去的每一個士兵支付三倍安家費,加發一年工資”
說完,杜達耶夫揮了揮手,彷彿不願意再說什麼,而瓦哈耶夫彷彿還有些不甘心,他想要的獎賞還沒有拿到,他張了張口還想說些什麼,可是還沒等他說出口就見杜達耶夫擡起頭,眼神有些冷淡的看了他一眼,這一眼就讓瓦哈耶夫徹底打了退堂鼓。
他有些訕訕的看着杜達耶夫說道“我明白了,我現在就去”說完,整個人倒退着快速出了房間。
直到瓦哈耶夫出了門,杜達耶夫纔將目光投向了一直沒有做聲的阿布,此時的阿布彷彿在想什麼還沒有注意到杜達耶夫,當他看到杜達耶夫那眼神時也是嚇了一跳,他有些緊張的站了起來問道“總統先生,您怎麼了?”
“哼,我怎麼了,我想請你問一下拉登先生,他到底請來的是兩個幫手還是殺手啊,竟然剛到就殺了我四個士兵,我需要一個解釋”杜達耶夫連聲的表情非常的難看,看起來就像是想要爆發一般,看的阿布都有些緊張了。
“我現在馬上就問清楚”說完,阿布畏畏縮縮的也出了杜達耶夫的房間,房間裡只剩下他獨自一人。
其實杜達耶夫並不會因爲四個普通士兵遇害而難過,他只是在利用這件事情讓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他一方面是爲了打擊瓦哈耶夫的囂張氣焰,一方面是爲了控制一下有些張狂的阿布,他可是聽說最近阿布帶來的那些士兵很是活躍,到處宣揚他們所謂的正統伊斯蘭教教義,自己必須要給這些人提個醒,車臣是自己的車臣,任何人想要染指都需要問問自己同意否。
晚宴不單單是爲王鵬和胖子舉行了,同時也是爲阿布和他的士兵們,一羣人聚集在一處帶着古典氣息的餐廳內。
杜達耶夫站在餐廳的主座做了熱情洋溢的帶着感激的發言後開始一一介紹他身邊的人。
他先是指了指身邊一名光頭男子笑着說道“這是我最信賴的夥伴,我的朋友,我的兄弟,尤里”
聽着杜達耶夫的介紹,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這個沉默少言的傢伙,只見他臉上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衝着衆人點了一下頭,算是完成了互相之間的介紹。
杜達耶夫笑了笑,他對於尤里這個性格早就清楚了,他一一看着衆人的反應,直到所有人都被他觀察了一遍後才解釋到“尤里性格比較內向,不喜歡言語,但是能力確實非常的棒,來接着是我的另一位好兄弟瓦哈耶夫”
杜達耶夫開始一個個介紹,包括阿布和王鵬、胖子兩人,每個人都對突然出現的三人有些驚訝,特別是介紹到王鵬和胖子的時候,彷彿杜達耶夫怕衆人記住不他們特意補充說道“這兩位就是今天來的時候殺了我們四名士兵的傭兵,也是將來一段時間內你們的教官,大家都來認識一下,要不然萬一你們以後不長眼招惹了兩位,到時候吃了虧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
聽着杜達耶夫的話,王鵬和胖子有些尷尬,杜達耶夫這不是直接把自己兩人拋在了他們的對立面嗎?看來這個杜達耶夫也不是個善茬,他太善於把握人的心理的,利用他手下對自己兩人的仇恨保持自己對他們的陌生感,即便將來自己兩人走了,也不會對他造成什麼影響。
在杜達耶夫看來,自己兩人終究還是外人,只能利用,不值得相信,他們的地位甚至還不如阿布,此時王鵬已經知道阿布就是拉登派來訓練戰士的帶隊長官,但是王鵬還是對阿布提不起半點的好感,這個圓臉的傢伙在他看來真的不可愛。
胖子撇着嘴叉起眼前的一塊牛排塞進了嘴裡用力的拒絕了起來,只是他的眼神卻不時的飄向杜達耶夫,好像此時他嘴裡嚼的不是牛排,而是杜達耶夫。
王鵬看着胖子那搞笑的模樣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畢竟是杜達耶夫太那自
己當外人了,再想想這次的任務,王鵬感覺非常的壓抑,端起眼前的酒杯喝了一口。
“咳、咳、咳”剛喝了一口王鵬便劇烈的咳嗽了起來,那嗆人的酒精味讓王鵬這個喜歡喝高度白酒的傢伙都有些受不了,胖子有些詫異的看着王鵬問道“獵鷹,你沒事吧,喝個酒也能把自己嗆成這樣”
王鵬忘記了這裡是前蘇聯,雖然這裡並沒有西伯利亞那嚴寒的氣候,但是在前蘇聯的各個聯邦國,高酒精度的伏特加儼然成了一種生活的必需品,杜達耶夫也是一個純粹的伏特加愛好者,所有他爲客人們準備的酒水也是高度的伏特加。
就在王鵬一個勁的用力呼吸,想要將喉管內的酒精快速揮發掉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在王鵬的身後響起。
“這是第一口,你可以現在再試着喝一口,順便吃一口牛排,我想你會喜歡上那個味道的”
王鵬有些震驚的看着身後,只見此時頭頂光亮到快要反光的尤里正站在王鵬的身後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他手中還拿着一個酒杯,看上去彷彿在等待着王鵬與他共飲。
看着突然出現的尤里王鵬也有些納悶,在剛剛看來,這個尤里是個不善於與人交際的傢伙,可是他剛剛竟然主動跟自己說話,還衝着自己笑,如果不是對自己酒量有自信,王鵬還真的以爲自己喝多了,他也衝着尤里感激的笑了笑,然後端起酒杯試着輕輕的小酌一口,然後快速的從桌上叉起一塊牛排就吃了起來。
別說那種高濃度酒精的衝擊加上嫩嫩的牛排味道還真不一般,也許這種美味只有在高加索地區才能品嚐的到。
看着王鵬那認真品嚐美食的表情,尤里慢慢的走來過來,他衝着王鵬問道“怎麼樣,味道如何?”
“不錯,真的別有一番風味,非常感謝”王鵬不清楚尤里爲什麼特意接近自己,但是他沒有從尤里的言行中感覺到威脅,他給人的感覺很自然,所以他也沒有特意的去防備着什麼,因爲在這裡,自己身上彷彿真的沒什麼可以被別人覬覦的。
就在兩人相談正歡的時候,他們沒有看到一個人正在注視着他們,他手中沒有酒杯,只是在不停的切割着盤中的一塊牛排,看向兩人的眼神還有些冷漠,彷彿王鵬是他的殺父仇人一般。
杜達耶夫並不喜歡應酬,但是他喜歡躲在暗處觀察自己手下和那些客人們的言行舉止,在他看來這是一個瞭解對方性格的最好時機,尤里和王鵬的接觸他看到了,這是他非常樂意看到的結果,因爲尤里平時太沉默了,雖然他不清楚尤里爲什麼去主動接觸王鵬,但是他清楚,尤里不會背叛自己。
當杜達耶夫看到孤獨的彷彿一隻野狼的阿布時眼神中閃過一絲的不滿,此時的阿布在那熱烈的氣氛中顯得非常的格格不入,他就像是一個專業破壞氣氛的獨狼,特別是他那眼神讓杜達耶夫非常的不滿,他不希望自己的手下出現內鬥的情況,就算是王鵬和阿布他們這些不會久留的人也同樣。
他慢慢度着步子來到阿布的身邊,手輕輕的拍在了阿布的肩頭,嚇得阿布打了一個激靈,他看到身後是杜達耶夫的時候才放鬆了下來,表情有些不太自然的看着杜達耶夫問道“總統找我有事?”
“沒事,就是想問問對我安排的飯菜是否滿意,我看你好像胃口不太好?”杜達耶夫笑着對阿布說道。
阿布沒想到剛剛這位總統竟然一直在關注着自己,想到這裡他背後冒了一陣冷汗,這位總統可沒有看起來那麼簡單。
阿布並沒有讓杜達耶夫等待的很久,他衝着杜達耶夫笑了笑說道“總統先生,您忘了,我是一個純粹的穆斯林,酒對於我們來說。。。”
經過阿布這麼一提醒杜達耶夫才記起來,一個純粹的穆斯林是不飲酒不抽菸的,這些在他們看來是污穢之物,想到這裡杜達耶夫也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訕訕的對着阿布笑了笑“就可以不喝,但是一定要吃飽”
說完杜達耶夫便轉身離開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