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將軍的人走遠,胖子纔有些鬼鬼祟祟的挪動到尤里的身旁,尤里看着胖子那做賊一般的樣子也意識到這小子可能是有什麼事情要說,他趕緊朝着胖子那邊靠了靠,並衝着一名一直跟隨自己的士兵點了點頭,只見那名士兵那好武器站起身來就走了出去。
誰也沒有意識到這名士兵到底是去幹什麼了,只有胖子和尤里心裡清楚。
過了好一會,胖子纔有些看似隨意的低聲對着尤里說道“晚上我們突圍的時候先跟着將軍朝東南方向走,戰鬥一打響,我們轉向正東,我可不想給這羣傻帽當炮灰”
尤里聽着胖子的話突然一愣,身體也僵了一下,他眼神帶着一絲思索意味的直直的看着胖子,直到胖子被看得有些不耐煩了才發覺自己的失態。
看着胖子那有些惱怒的樣子,尤里尷尬的笑了笑“沒想到啊胖爺,您竟然會使計了,佩服,佩服”
聽着尤里那陰陽怪氣的話,胖子眼睛一瞪,腮幫子一股就要發火,可是當他看到尤里那似笑非笑的樣子時便沒了火氣,這小子這是在那自己緩解他心中的緊張呢,自己就讓他利用一下又如何,經過這場戰爭,胖子對於尤里和那幾個僅剩的士兵的感情又加深了一分,但是這份感情至於能夠保持多久胖子就不知道了,因爲這次的行動對於胖子的打擊太大了。
行動失敗了無所謂,戰友死在戰場上無所謂,但是被曾經深深信任的朋友出賣讓胖子感覺到內心無比的心痛和失望。
“先別說出去,你吩咐你的手下等晚上行動的時候一定要跟隨在你的身後就可以了,我去安排一下黑鬼和牧師他們”胖子衝着尤里點了點頭便朝着扎伊爾身邊走了過去,這場戰爭也讓扎伊爾的內心頗受煎熬,畢竟都是黑人,特別是看到叛軍和政府軍只見互相殘殺對方俘虜時的那股殘忍勁頭,扎伊爾感覺上帝彷彿真的拋棄了他們,在那些黑人的眼中,只有殺戮與極盡殘忍,絲毫沒有緩解的餘地,哀莫過於心死,本來扎伊爾回來還想要從將軍手中看到一絲黑人的希望,可是事實證明這一切並不是一個人能夠改變的,在黑人佔絕大多數的非洲世界中,戰爭和殺戮已經成爲實現個人慾望的唯一途徑。
看着意志消沉的扎伊爾,胖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去安慰他,他嘆息了一聲後來到了牧師身旁,作爲末日戰鬥力最弱的存在,胖子必須要跟他說清楚自己的計劃,要不然萬一牧師掉了隊,結局胖子可不敢想象。
“胖爺,我們跟着將軍能衝出去嗎?”還沒等胖子說話,牧師便開口問道,這些年在末日參加的戰爭太多了,更見慣了那殘忍的殺戮和血腥,他突然感覺有些厭倦了,雖然平日裡自己也曾經對戰爭有過厭倦感,但是作爲末日的一員,每當任務來臨的時候他總有一種使命感,感覺自己的隊友一定需要自己,自己也可以在戰爭當中爲自己的戰友奉獻自己的力量,其實對於牧師來說,末日並不是自己唯一可以過活的職業,畢竟自己是正經的醫科大學畢業生,雖然參軍後並沒有專業的學習過,但是這些年的戰場臨時搶救讓他也擁有了其他醫生所沒有的經驗,曾經無數次牧師想過退出,可是想到自己的戰友他的這個念頭便打消了,因爲他知道自己的那些魯莽的戰友會需要自己,但是這一次牧師徹底的夠了,他已經厭倦了戰爭,厭倦了那被血液沾滿雙手的日子。
“沒問題,夜間突圍的時候你記住,緊緊的跟在我身後,不要考慮任何事情,只要跟着我,我可以保證我們一定能活着回去”胖子跟牧師太熟悉了,牧師的語氣變化讓胖子猜到了一絲他內心的情況,所以胖子才說的這
麼肯定,他需要給牧師一個希望,只有有希望,他們才能活下去,當一個人失去了希望,那麼他離死也就不遠了。
深夜中除了那粗重的喘息聲就是蟲鳴,這種時候彷彿只有那些微弱的昆蟲還敢在這羣渾身煞氣的士兵周圍發出聲響,這是一羣特殊的軍人,他們中有白人,但是還摻雜着幾個黑人,頭戴夜視儀,每個人身上的裝備都不同,看上去彷彿是一羣雜牌軍,但是隻要是懂武器的人看到,一定能夠看得出,他們每個人身上的武器配備都非常的合理,每個人的側重點也不同,而從他們那精壯的身體可以看得出他們是一羣訓練有素的精英士兵,只是在這茂密的叢林中,即便是精銳的他們也有些疲憊,喘息聲也大了許多。
沒有任何的言語,本來行進中的士兵突然停了下來,原來是走在最前方的一名頭戴軟帽的士兵一隻手掌高高的舉起,身體半蹲着彷彿發現了什麼,其他人在這一瞬間也習慣性的下蹲,槍口擡起,朝着不同的方向警惕的觀察了起來。
過了很長時間,士兵們一個接一個的拍肩示意繼續前進,整個過程沒有一丁點的言語交談,他們彷彿就是一羣暗夜中的幽靈,在漆黑的夜晚朝着預定地點急匆匆的趕過去。
經過足足一個小時的急行軍後,他們達到一處山谷附近,看着那山谷旁的斜坡,領頭的那名士兵得意的笑了,只是笑容中彷彿帶着一絲殘忍。
“獵狗,好本事,在夜晚你都能夠找到這裡,不錯”一名看起來比領頭士兵更加身材壯碩的男子來到被被換做獵狗的士兵身後,他看着眼前的山谷臉上也滿是笑容,彷彿這裡將會成爲他們功成名就的地方。
“禿鷲,這政府軍也太水了,就這麼幾個人還用得着我們出馬麼,我們這次行動可是已經損失了一名隊員了”獵狗看着滿臉笑容的禿鷲問道,在他看來幫助這些黑鬼就是浪費時間,更何況前幾天隊裡跟自己關係比較好的眼鏡蛇竟然被殺,這讓獵狗對這羣黑鬼更加的不滿,在他看來如果不是這羣黑鬼戰鬥力太弱,眼鏡蛇怎麼會被那羣在他們眼中已經成爲盤中餐的小股部隊反擊殺害。
禿鷲聽着獵狗的話眼睛一瞪,那眼神中帶着的凌厲和身上那與剛纔截然相反的氣勢讓獵狗下意識的閉上了嘴,他可是直到自己這個曾經的前領導,現在的隊長髮火的時候是多麼的兇狠,那可是連新入隊士兵都敢打殘的傢伙。
看着了獵狗那緊張的樣子,禿鷲那板着的臉突然鬆動了,換上了一副笑臉,他的大手重重的在獵狗的肩頭拍了兩下語氣低沉的說道“獵狗,記住永遠不要小瞧別人,我知道你在惱怒前兩天眼鏡蛇被殺的事情,我可以告訴你你錯了,我們這次的對手並不是普通的士兵,而是一支非常著名的僱傭兵,你知道現在在僱傭兵界最有名,最有實力的僱傭兵是那支嗎?”
聽到這個問題,獵狗搖了搖頭,他一支在美軍中服役,也就是最近才進入僱傭兵界,所以對於他來說僱傭兵到現在爲止還是一個比較新奇的事物,但是還遠遠談不上了解。
“在傭兵界,論名氣和實力,撲克牌應該算得上第一了,但是最近不知道爲什麼,撲克牌彷彿在漸漸的淡出,當他們淡出之後,規模最大的應該是南非的那支部隊,但是他們規模雖然比較大,但是實力卻並不是很強,人員戰鬥力在這非洲大陸還算可以,但是要跟撲克牌和我們所要面對的這支隊伍比可就差遠了”禿鷲有些悵然的看着遠方說道,彷彿想起了什麼往事一般。
過了好一會,他才繼續對着獵狗說道“我們所要面對的這支傭兵叫做末日,說起來跟我們的組成非常
的相似,主要是美國特種部隊及各個隱秘性精銳部隊退役士兵組成,而且也曾經爲美國政府做出過很大的貢獻,他們參加過的行動基本上沒有失敗的,我們的組建實際上就是美國政府爲了擺脫對於他們的依賴而形成的,說實話,在黑水組建之前,我還在考慮退役後去找末日的將軍加入末日呢,誰知道陰差陽錯竟然跟他們成爲了對手”
聽着禿鷲的話,獵狗有些迷惑了,怎麼自己竟然跟對美國政府有過幫助的末日打了起來,這不是自己人打自己人嗎?想到這裡,獵狗看了看禿鷲,看到他眼神中沒有了剛纔的那股氣勢纔有些小心的問道“那我們爲什麼要攻擊末日的人啊”
“獵狗,你跟隨我也已經多年,有些事情你也要學會自己思考,很多事情是隻能意會不能言談的,今天我就破例再給你上一課”說到這裡,禿鷲頓了一頓,彷彿在組織自己的語言一般。
“其實,這個世界上最黑暗的東西就是政治,很多看似毫無理由的戰爭或者爭端,都是因爲背後那黑暗的政治交易或者較量引起的,而作爲戰士的我們,只能是那些政治家手中的工具,當年我也曾經對着國旗效忠過,還曾幻想成爲巴頓將軍那樣的偉大將領,可是等到真正瞭解到戰爭背後那隱藏的利益和黑暗,我才明白一切都是爲了利益,可能有些是政治家爲了國家的利益,但更多的時候是政治家爲了自己的利益,爲了自己背後那些財團的利益,而我們需要做的,只是像條獵犬一般去攻擊獵物,然後將獵物取回來遞到主人的面前,我說的你能理解嗎?”禿鷲說了一半突然眼神灼灼的對着獵狗看了過去,彷彿想要看清獵狗此時心中的想法,可惜他失望了,因爲此時的獵狗已經被禿鷲所說的一切驚呆了,他不敢想象這是那個曾經命令自己和那些與自己一起的新兵在國旗前一遍遍宣誓的禿鷲,此時他內心沒有任何的想法,只有震驚。
看着獵狗的樣子,禿鷲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獵狗很激靈也很聰明,戰鬥力更是不俗,但是少了一絲靈氣,對於自己的命令他可以分毫不差的執行,但是卻缺少了一絲領導風範,不懂得獨自思考和理解。
“其實,我們就是一條狗,一條比其他狗更兇狠的狗,而末日呢,他們在美國人眼中就是一條野狗,可以暫時的用用,但是絕對不能用一輩子,總有一天會被拋棄,只不過將軍沒有看到這一點而已,至於爲什麼被拋棄呢,在我看來不外乎兩點,一個是他們的存在已經達到了威脅到美國利益的地步,只不過這些年末日一直沒什麼大的發展,所以這個理由並不適合他們,另外一個就是他們參加的行動太多了,涉及到的美國利益也太重了,到了美國人不得不除掉他們的時候,畢竟他們參與執行的都是美國政府不方便出面參加的任務,如果被曝光,美國一直以來打造的正面形象就會毀於一旦,這樣的結果對於美國人來說得不償失,所以美國人才會選擇拋棄他們”
“那我們呢,我們會不會也有這麼一天?”獵狗聽了半天,又獨自思考了一會後突然對着禿鷲問道。
面對獵狗的這個問題,禿鷲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獵狗,雖然他們在進入黑水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這裡邊有美國政府的背景,但是會不會有一天他們步入今天末日的後塵他也不是很清楚,任何人想要跟一個國家對抗都是癡心妄想,其實在禿鷲看來,末日唯一的失誤就是沒有及時的投靠美國,如果他們早日選擇投靠美國,或許會是另外一個結果,只是禿鷲內心卻不敢確認這個想法,畢竟末日知道的太多了,多到已經讓美國人不得不消滅他們的地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