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國渙一路上也不知走了多少天這一日便已到了蘇州。蘇州城內樓宇疊落水巷縱橫舟揖往來石橋羅列江南水鄉果與它處不同。臨街水面婦人三五成堆七八成羣淘米洗衣嬉笑追逐岸上店鋪林立行人擁喧熱鬧非凡。公子王孫臨舟搖扇;青樓笑女倚窗眺望歌舞遙傳爲粉黛之地;浪聲狂語是醉酒之鄉。所謂上有天堂下有蘇杭便是如此了。
方國渙先自遊覽了一番隨後尋了家茶肆買了些街頭小吃自家用了果是覺得別具風味。其實蘇州之所以名揚天下最主要者莫過於一個“吃”字罷了。
方國渙出了茶肆想起昔日與美食家趙明風有約來蘇州尋他時可直接到蘇州城內最大的錢莊——金元錢莊自會有人接應。因不知所在方國渙便攔了一位六旬老者先自施了一禮道:“老人家請了打聽個道金元錢莊怎麼個走法?”
那老者望了望方國渙見其口音不似本地人於是應道:“哦!小公子問金元錢莊好找過了這座石橋拐過兩道街再往右一轉到了街口便是了。不過岸上步行小公子路生恐一時難尋了去不如舍幾個小錢從水上乘船走河道便利些船家熟路的。”方國渙聞之一喜謝過了那老者隨後下了石階喚來一條遊船。
上了船後船家問道:“公子哪裡去?”方國渙道:“可知金元錢莊嗎?”船家笑道:“趙老爺開設的金元錢莊是蘇州城內最大的一家誰人不知!”接着驅船而行道:“公子站穩了一會便到。”
方國渙心中驚訝道:“趙氏果是蘇州望族名氣大得很。”想起就要與趙明風相見心下欣然。小船穿橋過巷行得飛快方國渙立於船頭觀賞臨街景物也自愜意。
不多時船至一處岸邊止了這裡都是臨水的街道店鋪排列爲一繁華地帶。中有一家大鋪面招牌上鑲了四個金字——金元錢莊光線反射極是耀眼。方國渙知道就是這裡了付了船錢跳上岸來。
此時在金元錢莊的門側放了一條長凳三四名夥計坐在上面不時招呼着進出的客人。方國渙走至近前向內望去見裡面櫃檯內有五六名夥計不算很忙碌一位微胖的中年人正坐在櫃檯後面飲茶。
門口的夥計見方國渙站在門前張望看樣子不像存金兌銀的一名夥計起身攔了道:“喂!喂!這是錢莊不是你來的地方請走吧。”方國渙忙道:“煩請通稟掌櫃的在下有事求見。”昔日方國渙與趙明風分手時趙明風送了一塊玉佩作爲方國渙日後到蘇州金元錢莊以此來接待的信物。
夥計們見這位似外鄉來的年輕人張口便要見掌櫃的不由各是一怔。一名老成的夥計打量了一番方國渙見來人氣質不俗忙道:“這位公子稍後待我到裡面通稟一聲。”說完那夥計便轉身進了裡面走到櫃檯後正飲着茶的那人身旁俯身耳語了幾句又用手向門外指了指。那人便放下茶盅望了望門外的方國渙對夥計點了一下頭。那夥計隨後出來對方國渙道:“櫃面管事的王先生叫公子請進去吧。”
方國渙進了錢莊內來到櫃檯前朝那人拱手一禮道:“在下方國渙對面的可是王掌櫃?”那人微點了一下頭算是回禮接着不緊不慢地道:“鄙人王由可倒不是掌櫃的我家掌櫃的在裡面忙得很你有什麼事對我說吧。”
方國渙聞之搖頭一笑便從懷裡掏出那塊玉佩遞上前道:“煩請王先生把此玉佩呈於貴錢莊掌櫃的或許掌櫃的能明白些什麼。”王由可聞之一驚忙站起身來不得不重新打量了一番方國渙疑惑地接過那塊玉佩見玉質珍貴絕非凡品心中詫異知對方有些來頭忙道聲:“公子稍後。”拿着那塊玉佩轉到裡面去了。
時間不大從裡面急匆匆走出一個人來手裡託着那塊玉佩王由可神情茫然地跟在後面。那人走到方國渙面前上下打量了一遍點了點頭道:“閣下可是方國渙公子?”方國渙聞之一怔隨即恍悟道:“不錯正是在下。”那人聞之一喜道:“果真是方公子到了我家少主人交待得不差。在下張江等候公子有些日子了。”
方國渙道:“原來是張掌櫃。”雙方便互見了禮。張江隨後對王由可道:“派人到山莊內通知少東家就說方國渙公子接到了。”王由可忙自應了張江接着請了方國渙入了內廳。衆夥計互相望了望才知這青年人來頭不小是與少東家相識的幸好剛纔沒有言語得罪。
在內廳落了座有夥計獻上茶來張江請方國渙用了。方國渙呷了一口隨後道:“請問張掌櫃明風公子可好?”
張江忙拱手應道:“謝方公子掛念少東家很好前幾日還與少奶奶來過錢莊尋問方公子到了沒有。可惜方公子來晚了半個月沒有趕上少東家的大喜之日。”方國渙聞之忽恍然醒悟道:“是了、是了昔日應明風公子之邀來蘇州赴他與韓姑娘的婚典今日卻是來遲了沒想到與明風公子一別已然半年多了。”
張江笑道:“少東家幾個月前就早早地交待過見玉接人到底是把方公子接着了。”方國渙點了點頭隨後道:“韓姑娘還好吧?”
一提起韓杏兒張江便眉飛色舞道:“要說我家少奶奶那真是天廚下凡!這蘇州城內各個菜系的大廚師自上次在天外樓有幸嘗過少奶奶燒製的一席容括南北風味的大菜後各自嘆服推我家少奶奶爲天下第一還聯名送了匾。要知道天下間的名廚大多可都集中在蘇州被這些大師傅們推爲第一可是不易的。”?.ppa{nete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