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想到左家不可能像表面這樣維持着人前的和諧,左霄啓臉上的風雨氣息還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他緊抿脣瓣,面容緊繃,微眯的眸子是是冷,是恨,是一種幾乎要毀天滅地的氣勢。
我想,他也想不到輕舟會找上我吧。
他的手握緊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鬆,似是在極力壓抑着什麼。
許久,他渾身散發出來的狂風驟雨般的氣息才平息了些,陰冷的眸子還是泄露了他的情緒,“她說什麼了?”
看着左霄啓這樣我的心底油然而生一股叫做心疼的情愫,我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只是我認爲我沒有必要瞞着他。
“她,她說……”
我將輕舟的話一字不落的說給左霄啓聽。
左霄啓聽完我的話嘴角劃開冷冽的弧度,“你都和她說什麼了?”
“我沒有答應她任何事情,也沒有和她說一點關於我們的事情。”我爲自己的聰明暗暗點贊,想要笑一下,卻在看到左霄啓那張陰沉的臉時嘴角的弧度僵硬了,“我纔不會和她說什麼呢。”
左霄啓眼神帶着絲絲的恍惚,稍頃,他擡手捏了我的臉一下,“那就好。”
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只要我沒有給他惹麻煩就好。
“以後你就直接告訴她,我們的事情任何人都沒有權利干涉。”過了一會,左霄啓又說。
“好。”我點頭。
“以後拿出你的氣勢來,你在她面前沒有什麼可顧慮的,就算我們沒有結婚,你在這個家的地位也比她高的多,也……”左霄啓頓了一下,俊眸眯起,“也比她光明正大的多。”
聽着他的話,我有些怔忡,我知道左家有着一些我不知道的,甚至鮮爲人知的內幕。
我無意打探他家的隱私,雖然我很好奇,但是單看左霄啓的表情就知道輕舟和左池是左霄啓心裡的痛,我也不想撕裂他的痛。
我笑着點頭,“你放心,我以後絕對不會給你丟人的。”有了左霄啓的話給我做後盾,我還有什麼可擔心的,我本來也不是刻意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左霄啓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欣慰的笑。
看他笑了,我心裡的不安也隨之而去。
……
晚上,媽媽又發來了查崗視頻。
我在自己的定製房間接了起來。
“告訴小左和你公公,訂婚要給丈母孃買新衣服和首飾。”我媽說。
“你不是不參加訂婚典禮嗎?”我撅着嘴道。
“我纔不去山溝溝裡參加狗屁訂婚,我丟不起那個人,叫左鄰右舍的知道了我的臉往哪放,但是該買的東西得買。”我媽是一個多麼愛面子的人啊。
我點頭,無奈地應着,“好,好。”
我想的是,先順利訂婚再說吧,就兩三天的時間了,我媽可別再給我弄出什麼幺蛾子,我可是夠夠的了。
“還有啊,訂婚禮金一萬八……”
我媽一項項地提着條件,我也就一一點頭應着,好歹不是什麼幾十萬幾百萬的開口,一萬兩萬的我還是有底氣滿口應下的。
雖然我媽說的好聽,這錢是留着給我置辦嫁妝的,可是我知道就算給她一百萬,也花不到我身上一萬,給她一兩萬,她能給我花一百就不錯了。
我實在是不想和她說訂婚的相關事情,這哪裡是同意我們訂婚嘛,分明是她在藉此機會斂財。
“媽。”我眉眼飛揚道:“小貝工作怎麼樣?”
一聽這話,我媽臉上的貪婪之色終於變成了喜色,“挺好的,每天早早的就去上班了,特別積極,上班也很有動力,每天都是高高興興的去,就是回來的時候有時高興有時不高興,他說是工作有點忙,有點累。”
我只當這“有點忙,有點累”是我家這位太子爺的矯情和被工作束縛的藉口。
“那就好,這可是霄啓拖了好大的人情關係,又是請人家吃吃喝喝,又是送煙送酒才找了這麼個工作。”我言不由衷的爲左霄啓說着好話。
我媽嗤之以鼻,“這工作我還真就沒有瞧上眼,不過是看他工作很努力,也能受到領導的賞識,我跟着高興罷了。”
我媽看不上左霄啓,就算他給阮貝找一份月薪一萬的工作,我媽也只會認爲那是她兒子的本事。
“對,我媽生的孩子多牛啊。”我口是心非的恭維着。
“我也就生了你這麼個賠錢貨,哎,不說了,說起來我就胸口疼。”我媽不屑道,“算了,等你們以後結婚可就沒這麼容易了,我可得把戶口本藏好了。”
我媽掛斷了視頻,我卻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真正的暴風雨在後面啊,給小貝找工作、每個月給我媽兩千生活費、訂婚七七八八的各種要求,這些都是開胃小菜啊,以後……
我都不敢想以後。
幸虧我們一直在我媽面前裝窮,不然我媽真的會抓住機會,明碼標價狠狠的撈一筆,然後我就成了那個被左霄啓買回家的媳婦。
我和我媽一樣都喜歡錢,但是我不能拿我的婚姻和錢去交換啊。
……
訂婚的前一天,我看着明天所需要的各種衣服首飾,戴雲飛看着我的紅色高跟鞋說:“你穿一雙這麼高的鞋站半天是準備累成狗嗎?”
我穿上鞋,13公分的鞋跟確實是累了點,可是我也能站穩當啊,不過戴雲飛說的對,我不是站一時半刻,是要站好久。
於是,我和戴雲飛直奔商場--換鞋。
換完鞋,我們走出商場,在走向我的奧迪的時候,迎面走來兩個人,女人挽着男人的胳膊,親熱的說說笑笑着。
男的是楚墨廷。
女人是我那次在酒店門口看見過一眼的人,應該就是楚墨廷上次和我說的那個陸佳佳吧。
楚墨廷微微不自然的拂開陸佳佳的手,眼神微閃,“小璦……”
我和楚墨廷再次相遇的事情也沒有瞞過戴雲飛,她自然的打斷楚墨廷的話,“和女朋友逛街啊?”
楚墨廷訕訕地笑笑,眼神依然在我的身上,“你們也逛街啊。”
陸佳佳眼神在我和楚墨廷之間逡巡着,女人最瞭解女人,她吃醋了,這是我的感覺。
“是啊。”我巧笑嫣然,又提了提手裡的袋子,“我明天訂婚,有雙鞋穿着不合腳,我來換鞋的。”
楚墨廷神色漠然。
陸佳佳的笑容頓時涌了上來,“墨廷,不介紹下嗎,這是誰啊?”
楚墨廷張了張嘴,正欲開口……
我挽上戴雲飛的胳膊,笑着:“哥,我先走了,我未婚夫還在家裡等我。”
我一邊說着一邊擡腿走了過去。
車子開出不久,我的手機短信鈴聲響了,是楚墨廷的號碼:你真的要訂婚了。
我略微猶豫了一秒鐘,果斷刪除,這樣的消息我已經沒有了回覆的必要。
晚上。
我和左霄啓雙雙躺在牀上,他把我緊緊的摟在懷裡,被子裡,彼此的體溫交纏着,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和呼吸,一室無言的柔情。
“小璦。”左霄啓低低的聲音突然打斷這靜謐的安好。
我從喉嚨口似有似地“嗯。”了一聲。
左霄啓呼出的氣息噴灑在我的頭頂,嗓音那般輕,那般柔,夾雜着一種莫名的情愫,直直的撞進我的心底:“我們明天要訂婚了呢,你對我有什麼要求嗎?”
我的心似是漏掉了一拍,要求?這個問題我還真的沒有想過。
“訂婚後,你就是我的未婚妻了。”左霄啓頓了一下繼續說:“我希望我們都是認真的,也希望我們都能爲了我們的未來努力。”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字字句句清晰的傳進我的耳朵,帶着一抹鄭重,一抹難言的傷感。
“我知道。”我說。
左霄啓的手指在我的後背輕輕點着,“不管以後怎麼樣,我都不會虧待你的。”
我抿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靜靜的感受着他身體的溫度和我的一起交織着,瀰漫着……
翌日。
我興奮的很早就起牀了,訂婚不似結婚那麼隆重,而且本來就是小型的典禮,當然這“小型”二字是針對左家來說的。
訂婚典禮在晚上,我卻一大早就起來準備了。
左霄啓的眼睛裡蓄滿柔情的笑意,我們早早的到了訂婚的酒店。
午後,戴雲飛和陳橙一左一右陪着我,左霄啓走進化妝間,問:“緊張嗎?”
戴雲飛眉飛色舞,“等會回家了再緊張也不遲。”
左霄啓像個大男孩般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臉頰通紅,“飛兒,你夠了。”
陳橙則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小璦,你最不地道,飛兒就是這點好,實誠。”
我咬脣生生憋着笑,卻不再言語。
晚上。
我穿了一件緊身旗袍,站在典禮臺上,伴着司儀的聲聲祝福,左霄啓拿起戒指緩緩套進我的中指,雖然早就戴過了戒指,但是今天在這麼正式的場合下,我深深的覺得,我離他越來越近了。
前來參加典禮的都是同左家重要的人際關係,左霄啓很熟絡的朋友和左霄啓的舅舅家。
今日的訂婚,我似個木偶般,被人要求做着做那,我都乖乖照做,舉目望去,我所有的親朋好友加在一起只有兩個人,戴雲飛和陳橙。
自那日見過輕舟後,我沒有再見過她,我以爲今日的訂婚典禮上,輕舟作爲左霄啓的後媽,左池作爲左霄啓的弟弟都會出席的,出乎意料的,我並沒有看到他們。
在左立強的眼睛裡,我看到的是一種滿足,今日的左立強不同於往日我們去他家時那般淡漠,他鷹隼般的眸子始終浮着柔和的光芒,他嘴角的弧度也翹了一個晚上,看的出來,對於今日的訂婚,他是欣慰的。
左霄啓被灌了不少酒,不過最後被鍾德平擋着,後來喝的差不多都是水了,用鍾德平的話來說:“今天晚上你可不能喝多了,等哪天我再親自給你灌多了。”
我也喝了些酒,不多,但是也足以讓我酒壯色膽了。
晚上回到家裡,我累的直接甩掉高跟鞋,不顧深秋的涼意,我穿着絲襪的腳就這樣直接跑回了臥室,是的,我累了,我很需要休息。
左霄啓不知什麼時候壓在了我的身上,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的吻已經猝不及防的落下,我乖乖的配合着他。
訂婚之夜,我也想留下難忘的瞬間。
左霄啓的吻急切的似是發泄一般,從嘴脣道脖子,再往下……
再往下就是旗袍的衣領。
緊身的旗袍將我自己裹的嚴嚴實實,我自己穿着都有些嘞的慌,他急不可耐的伸手探向我的衣領,手進不去,他又開始解我的扣子,擺弄了半天,他終是對付不了我的旗袍,他頹然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問:“你穿的這是什麼?”
我有些想笑,但是看着他無奈的樣子,我又笑不出來。
左霄啓一屁股坐在地上,擡手撫上腦門,嗓音無力,“天不助我啊!”
我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左霄啓起身朝着浴室走去。
我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心裡糾結的要死,訂婚啊,從此以後他就是我光明正大的未婚夫了,是不是我可以理所當然的得到他的人了。
左霄啓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看都沒有看我一眼就徑直鑽進了被窩。
我的心啊,拔涼拔涼的,這麼美好的夜晚,這麼美麗的月色,難道就這樣辜負了,多麼對不起大自然的饋贈啊。
不對,今天是什麼日子,有月亮嗎?別管有沒有吧,今晚是訂婚夜總沒有錯。
我想了想,不行,我總得做點什麼,我就不信了,我一個溫柔可愛,漂亮大方……好吧,我把我媽推銷我時的形容詞此刻都拿了出來。
我就不信我還搞不定他,不然姐姐白跟他混這麼久了。
我去浴室洗了個澡,再次回到臥室,我看着他恬靜的睡顏,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我擡手輕撫了一下他的眉毛,他的眼睫毛微微動了一下,哈哈,叫你裝,姐姐我就撕破你的僞裝。
我的手指沿着他的眉毛,劃過鼻樑,停留在他的鼻尖,我兩指捏着他的鼻子,左霄啓呼吸不過來,張開嘴巴,我的頭順勢低了下去……
左霄啓很配合,他的配合更加壯着我的膽子。
此刻,他是小貓,我就是那隻兇猛的老虎。
我這裡正在大口吃肉,吃的天昏地暗不知所以,小貓幽幽地睜開了眼睛,當然這只是老虎的想象,因爲老虎的注意力還真就沒有在小貓的眼睛上,但是老虎清晰的感受到小貓動了,爾後小貓一聲輕叫:“過癮了嗎?”
老虎專注着嘴上和手裡的動作,哪裡就能騰出功夫來搭理小貓了,可是小貓不幹了,幾乎是憤怒地字字頓頓道:“這可是你招惹我的,你別後悔。”
老虎擡起頭,緊盯着面前的小貓,笑的齜牙咧嘴,“今天吃的就是你。”
小貓笑的邪惡:“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
於是,於是……
老虎和小貓的角色瞬間轉換了,剛纔是老虎吃小貓,現在是小貓反擊吃老虎。
原來,小貓不是病貓,老虎纔是紙老虎。
紙老虎終於品嚐到了前所未有的肉的美味。
可是,可是……
【感謝天,感謝地,感謝萬能的省略號,感謝風,感謝雨,感謝智商強大的讀者,相信你們都明白我寫的是什麼,不讓寫啊,不讓寫。關注微信公衆號:葉清靈月靜。回覆“訂婚之夜”,有這一段內容的原版。你們說葉葉是該笑一會呢,還是該哭一會呢,算了,我還是打滾笑一個吧。哈哈。。。。】
事後,我趕緊跑去浴室清理自己。
從浴室出來,左霄啓正坐在牀邊,雙眼一瞬不瞬地盯着那片綻放的嫣紅,我裹着浴巾,忍着痛感,小步朝着牀上走去。
左霄啓蹭的一下跳下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我打橫抱起放在了沙發上。
我還沒有來得及細想左霄啓此舉的目的,他已經從牀上拽過一個被子蓋在了我的身上,“你先休息一會。”他說。
然後,我看到他開始撤換牀單,我以爲他會將撤下來的牀單扔在衛生間,結果這位老人家將牀單很認真的疊着,像在對待一個珠寶般那樣認真,我忍不住說:“你還疊它幹嘛,明天洗了就好了。”
左霄啓回頭,黑亮的眼珠灼動着醉人的光芒,“這是我老婆的第一次,我要好好保存起來。”
我頓覺羞赧,張了張嘴沒再說什麼。
左霄啓將換下來的牀單工工整整的疊好,雙手捧着去了衣帽間,很快他又拿出一個新的牀單鋪好,然後又將我連人帶被一起抱回了牀上。
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左霄啓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條內褲,被子下,左霄啓沒有抱着我,我還是感覺那涼意在絲絲縷縷地侵襲着我,我下意識往他那邊靠了一下,想要將自己的溫度過渡給他,左霄啓擡手擋了我一下,說:“我身上涼,一會再抱你。”
伴着前所未有的疼痛,伴着成爲了女人的莫名興奮感,這個夜晚,我失眠了,輾轉反側卻怎麼也睡不着,左霄啓就一直將我摟在懷裡,不管是我翻身,還是我要拿開他的胳膊,他都一直緊緊的摟着我。
不知何時,我才拖着早已粘合在一起的眼皮沉沉睡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看到的不再如同往日那樣是一個空空的枕頭,左霄啓雙眸瀲灩,一眨不眨地盯着我,他的嘴角緩緩劃開優美的弧度,“醒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輕輕地“嗯。”了一聲。
左霄啓緊緊摟着我的後背,頭朝着我一點點湊了過來,直至目光僅一寸之隔,我下意識閉上眼睛,緊接着一個輕柔的吻落在我的眉心,“昨晚滿意了嗎?”他輕笑出聲。
我不滿意,都疼死了,要知道這麼疼,我還不如繼續抱着幻想夜夜安眠呢。
我睜開眼睛,矯情地瞪了他一眼,“是你滿意了吧。”
我最寶貴的東西給了他,他能不滿意嗎?
我的話招來了左霄啓的不滿,臉上笑着,嘴裡不屑地哼出聲,“昨晚是你主動強了我,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我頓時羞的臉頰通紅,其實如果細細追求起來,貌似還真的是這麼一回事,如果不是我主動撲向了他,或許昨晚就這樣平靜的過去了。
左獸雖然有時候表現的很獸,但是他的定力也着實讓小女子佩服的五體投地。
“我還是第一次被女人吃了呢。”左霄啓臉上盡是洋洋得意的表情。
什麼叫得了便宜還賣乖,請看左大教授。
我揶揄道,“呦,您還不樂意了,不樂意你吃回來啊。”
左霄啓笑的肆意,“有我使勁吃的時候,到時候你別哭,也不知道昨晚是誰喊疼的。”
他可真會揭人短,我可沒有他的臉皮厚,正發愁應該怎麼對付他的時候,左霄啓又開口了,“昨晚你怎麼那麼大的膽子,居然敢對我耍流氓。”
我惱羞成怒,一拳捶向他的胸膛,嘴裡喊着,“左霄啓,你去死。”
“我纔不要死,我死了你不就守寡了。”
“守什麼寡,我們還沒有結婚呢,你死了我正好再找一個。”我的眼睛等着他,臉上卻在笑着,我也恨享受這樣的打打鬧鬧。
“那不行,你是我的女人,我就得好好活着,豐雲市是我的地盤,我看哪個不長眼的敢要你。”左霄啓一副我是大哥大的樣子逗的我哈哈大笑。
正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戴雲飛,我接起來,“小璦,昨晚感覺怎麼樣?”電話一接通,就傳來了戴雲飛的尖叫聲。
我的初夜她興奮個什麼勁。
“疼。”我說。
“疼是正常的,本來就封死的東西,突然被捅開了,不疼就怪了。”
我抽抽嘴角,這話說的……
“我說,那個,你家那位不在旁邊吧。”戴雲飛聲音壓低了些許。
左霄啓快速捂上我的嘴,在我耳邊低語,“就說我不在。”
“嗯,不在。”我說。
“小璦,講講,他技術怎麼樣啊?”隔着電話我都能想象到戴雲飛那副八卦的嘴臉。
我眼角直抽搐,“這個,我真不知道啊。”
“你怎麼能不知道呢?”戴雲飛疑惑道,爾後又恍然大悟般開口,“可不嘛,你是不知道,你又沒有比較過,怎麼可能知道,哎,可惜了,一棵好白菜被豬拱了。”
這話說的,誰是白菜誰是豬?
不對,重點不在這裡,重點是比較二字,我看了左霄啓一眼,隱忍下眸底的笑意,說:“你的意思,是準備幫我找一個,讓我比較一下。”
“阮璦!”左霄啓突然低吼出聲,一隻手掐上了我的脖子,“你找死。”
“小璦,你不地道,你不是說他不在嗎?”戴雲飛說。
“那個,他剛纔去洗手間了。”我也撒謊不眨眼睛。
左霄啓一把搶過我的手機,說:“我媳婦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技術好不好的,對付她也綽綽有餘。”
戴雲飛笑着,“所以我說啊,好白菜被豬拱了。”
“我纔是白菜。”左霄啓說。
“你技術嫺熟,身經百戰當然是那顆好白菜……”
戴雲飛說着就掛斷了電話。
左霄啓眸光微楞,“雲飛這是什麼意思?”
“是誇你技巧好。”我說。
不對,戴雲飛分明是在我說是那個豬。
這就是好閨蜜,我一個黃花大閨女被左霄啓……
左霄啓似乎也回過神來了,他將手機放在牀頭摟着我哈哈大笑,“我就說你是豬吧,連你最好的閨蜜都認同你是豬。”
他一邊說着,一邊揚起下巴,“你說我這棵好白菜怎麼就被你拱了呢。”
我蹭的一下坐起身,拿過我的枕頭就朝着左霄啓打去,“你纔是豬呢。”
左霄啓一把按住我,“你別吃了我又不承認。”
我那個後悔啊,世界上有賣後悔藥的嗎,如果有告訴我,我去買十斤,當飯吃都行啊,我特麼的昨晚沒事那麼主動幹嘛,這下好了,以後得永遠被他捏着小辮子了。
我咬牙睨瞪他。
左霄啓放開我,身體躺平,雙臂張開,“來吧,隨便吃吧,你想怎麼吃就怎麼吃。”
我紅着臉拿着枕頭捂上了他的臉,咬牙切齒道:“我先把你悶死了,然後煎炒烹炸想怎麼吃就怎麼吃。”
左霄啓一手拿開我的手,一手拿過枕頭,嬉皮笑臉道:“你老公生着吃最好吃。”
我自知在他面前永遠都是手下敗將,我索性鑽進被子裡不再理他,過了一會,左霄啓緊緊的抱過我,在我耳邊低語,“老婆,喜歡死你了。”
我的心忽的一跳,這是他第一次對着我說出“喜歡”兩個字。
十點。
左霄啓開車載我去左立強家,訂婚後的第一天,按照左立強的意思,一家人一起吃頓飯。
我們到的時候,依舊是偌大的客廳裡只有左立強一個人,不過今日的他,臉上難得的柔和了許多。
左霄啓和左立強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公事,在我面前,他們聊天的內容大部分都是公事,這父子關係……
我正無聊的時候,突然一陣吵鬧聲由遠而近。
誰會在這裡吵架,我不動聲色屏息凝神,側耳細聽。
左霄啓和左立強臉色驟變。
很快我就將吵架的內容聽的清清楚楚:
“你這個狐狸精,以爲自己有孩子有什麼了不起的。”
“你他媽的纔是狐狸精,天天晚上勾引他。”
……
是兩個女人在吵架。
我下意識尋着聲源的方向望去,只見兩個吵的面紅耳赤女人正從客廳門口一邊吵一邊走了進來。
我不可思議的看着其中一個女人----輕舟。
另一個女人大概二十幾歲的年紀,一身長款大紅色羊毛大衣很好的襯托着她高挑的身姿,淡淡的妝容在輕舟面前愈發顯得清新的許多。
兩個女人無視我和左霄啓的存在,直接躍到左立強面前。
輕舟滿臉的憤怒和不敢,聲嘶力竭地吼着,“立強,魏薇就是爲了你的錢,你不能糊塗啊,左池可是我們的兒子。”
另一個女人應該就是魏薇吧,她指着輕舟,怒吼,“你個人老珠黃的老妖精……”
“滾!”左立強的厲喝聲打斷魏薇的話。
魏薇臉上的表情瞬間從潑婦變成了小白羊,她抹着眼睛,柔弱地走向左立強,“立強……”
左立強一個厲色丟去,魏薇猛的噤聲。
輕舟和魏薇不約而同朝着樓上走去,我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她倆同時邁向樓梯的步子……
“滾出去!”左立強再次喝聲。
輕舟和魏薇同時頓住腳步,迴轉頭,滿臉不甘的走了出去。
我愣愣地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莫非我出現幻覺了,兩個女人,同時上樓,這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