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歌走出會場的一瞬間,所有人的表情都愕了。
依舊坐在椅子上的陸凌鄴緩緩起身,望着從沒見過的樣子,眸光深邃。
他緩緩起身,目光專注的定在硯歌的身上。
曾經明媚俏麗的臉蛋如今被黑色鏡框遮住了光華,及腰的長髮變成了幹練的短馬尾。
一身黑色的西裝,身段玲瓏有致,藏不住的氣魄倒是真真兒應了她SeasonKoo的身份。
雖然之前他有過懷疑,畢竟硯歌的英文名和SeasonKoo如此相似。
只是內心深處覺得不太可能,所以選擇了忽略。
再仔細想想,Koo不正是顧的純正美國姓氏的標註嘛!
陸凌鄴的脣角微彎,一抹*溺的笑浮上俊彥。
不管她是誰,他都認定了。
硯歌眼神兒飄忽似的看了一眼陸凌鄴。
兩人四目相對,其他人都成了背景板。
晏柒更是一臉懵逼的看着她,原來硯歌寶貝兒這麼牛逼?
SeasonKoo啊!
當初是誰在背後說她配不上陸老大的?
都眼瞎還是咋地?
“過……”
陸凌鄴薄脣輕啓,正要開口說話,結果硯歌眼波一轉,對他恍若未見似的,在南宇的陪同下,當着所有人的面直接……走了!
顧昕洺的菸頭都燙到了手還沒回過味兒來。
溫小二更是雙腿癱軟,不知道爲啥,有一種想給大嫂下跪的衝動。
“硯歌寶貝兒?”
晏柒第一個反應過來,站在她身後,就揚聲喊了一句。
聽到聲音,硯歌的步伐頓在原地,而南宇則凜着笑,回頭幽幽的看着他們,“說幾遍了?認錯人了,這位是……”
“你他媽滾蛋!”
晏柒一句話就把南宇給噎了回去。
瞪了他一眼,晏柒三步並作兩步來到硯歌身邊,她伸手想要拉住她,笑意盈盈,“硯歌啊,你怎麼……”
“抱歉,我是SeasonKoo!”
聲音還是那麼熟悉,但是鏡框後面的那雙眸子,卻看不出任何熟悉的表情。
清澈見底,毫無漣漪。
晏柒怔了怔,試探性的伸出手,“硯歌,是我啊,小柒!”
“你好,抱歉,我還有事!”
硯歌這樣冷漠的態度,着實嚇到了晏柒。
就連旁邊幾個人都不明所以的面面相覷,難道他們真的認錯人了?
但……陸老大也能認錯?
“站住!”
硯歌轉身邁步,已經起身的陸凌鄴卻在她身後輕呼了一聲。
若放在平時,硯歌必定第一時間就站定原地,並水眸泛光的看着他。
可惜,誰讓今時不同往日呢。
陸凌鄴的話音落定,站在他身邊的所有陸戰隊成員全部齊刷刷的看向硯歌。
結果,她步履依舊,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南宇更甚,回頭睇着幾人,轉身就對硯歌說,“大神,現在亂七八糟的人太多,咱趕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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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就是在說給所有人聽。
現在想套近乎,早幹嘛去了!
把他們家Season一聲不吭的送到了國外,知不知道害得他們幾個找了多久!
以爲就你們陸家有人還是咋地!
現在,南宇可下是找到揚眉吐氣的藉口了。
一副傲嬌的樣子梳着大背頭走在硯歌身邊,特別的恭敬虔誠。
不知道的還以爲這就是個狗腿子呢。
見到硯歌不理會,陸凌鄴的俊彥沉了又沉。
不用多想,他也知道,硯歌這是生氣了。
“陸老大,真……認錯人了?”
溫小二無法置信的看着陸凌鄴,他們認錯情有可原,但是陸老大也認錯的話,這事兒可就大條了呢。
“操,怎麼可能,那個分明就是大嫂!”
司睿依舊摸着胸口,對於大嫂給他帶來的衝擊,還是有點兒接受無能。
“她、不是!”
司睿一梗,“哈?陸老大,你眼神兒……”
“我說不是,就不是!”
陸凌鄴不容拒絕的口吻,生生的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沉穩許多的顧昕洺望着陸凌鄴,雙眸微眯,倏地頷首一笑,“嗯,陸老大說得對,那人不是大嫂!”
緊接着,晏柒似乎也想到了什麼,咳嗽了兩聲,也煞有介事的點頭:“嗯,她不是!”
反應慢了好幾拍的溫小二和司睿感覺人生都玄幻了。
怎麼上一秒還一副被人拋棄的表情,下一刻就說不是自己媳婦兒了?
“可是……”
司睿還想說什麼,晏柒直接走過去,用力拍着他的肩膀,“別可是了,又不是你媳婦兒,你這麼着急幹啥!”
“……”
這說的是人話嘛!
硯歌和南宇再次坐車離去,車廂內,南宇一臉得了吧搜的樣子,笑得特別開懷,“Season,你看見沒?剛纔那幾個人的表情,可真是精彩啊。”
“嗯!”
硯歌低着頭,眼瞼低垂,遮住了她所有的真實情緒。
南宇還在喋喋不休,“他大爺的,終於讓咱們扳回一局,我還就不信了,我們幾個加起來,還能比他們能力差不成!”
硯歌擡眼兒睇着南宇,倏爾無奈的哂笑,“沒人說你比他們差,你想太多了。”
“這可不是想太多,Season,你看啊,這麼長時間以來,他們這羣人做啥事都一副小心謹慎的樣子,擺明了把我們擋在外面,也不想讓我們知道。尤其是這次,還千里迢迢的把你送到了迪拜,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我都覺得沒這麼辦事的。”
南宇抱怨着,而硯歌聽到他的話,都忍不住輕嘲的笑了笑。
連外人都能看明白的事情,偏偏小叔每次都一意孤行。
就算有危險,他又怎麼知道自己會退縮?
夫妻,本就是相互扶持共同進退的整體。
她能理解小叔的動機,但是她不會選擇妥協。
若是問題已經嚴重到需要將她送走的地步,已然說明了危險程度。
給她謀得一片安穩的天地,而他自己則深陷危險之中。
這不是她能坦然接受的。
若再發生一次小叔失蹤或者受傷的情況,她會自責死的。
與其這樣,還不如將一切都大白於天下。
她是她,他是他。
他選擇將她推開,但她也有權利選擇她的去留。
硯歌倔強,很倔強!
……
由於上午剛剛從B市趕回到G市,所以發佈會之後,南宇直接開車帶着硯歌來到了翰宮酒店。
豪華總統套,每一天的消費是8888元。
對於這個金額,南宇眼都不眨,就給開了兩個。
硯歌狐疑,南宇則煞有介事的說,“你現在是名人,我們要時刻保護好你的安全!”
直到晚上七點半,硯歌才明白南宇這句話代表着什麼意思。
這丫挺的直接叫來了所有人。
上官雅、鄭希倫、翟明、翟朗、連子修,每個人手中都抱着一瓶香檳出現在硯歌的總統套房門外。
她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們,睇着南宇,“這就是你的保護?”
南宇撇嘴點頭,“那你看,保護你的同時,我們也得按時吃飯,按時喝酒啊,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喝燥得慌!”
硯歌:“……”
能說出這種話,還要不要臉?
上官雅和鄭希倫手牽手走進來,兩個人的關係算是徹底公開了。
好在總統套房足夠大,上百平米的客廳裡,每人佔據一襲天地,接連開了三瓶香檳,那架勢就跟要往死了喝酒似的。
硯歌坐在軟軟的沙發裡,雙手抱膝看着他們,原本空曠安靜的套房因爲有他們,顯得格外的熱鬧。
而越是熱鬧的場面,硯歌的心裡就越是孤獨。
說句矯情的話,狂歡是一個人的孤單。
但凡有可能的話,她也希望此刻能窩在小叔懷裡,盡情的享受溫存的片刻。
“我說,Season啊,你能不能別這麼掃興?大半夜的,好日子剛開始,你看看你那張臉,寫滿了孤獨寂寞冷,就不能考慮一下我們這羣單身狗的感受?”
硯歌:“……”
“就是,反正你人都回來了,第一槍也打的這麼響亮,咱先好好慶祝一下,來,壯士,乾了這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