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佳媛把我帶回了家,慕先生吃了一驚。
“怎麼,你奶奶的病好了?”慕先生頗爲驚詫地問着。
“快好了。”我小聲地回答着,看出來了,慕先生真的不知道我回來,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什麼偷偷摸摸見不得人的事,瞬間紅了整張臉。
慕先生可能是看出了我的窘迫,於是不再說什麼。
他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若有所思地對徐佳媛說,“你進來。”
徐佳媛和他一前一後進了他們的臥房。
我感覺慕先生肯定要說我的事了,可是我沒有膽量跑過去偷聽,於是低着頭繼續做家務,心裡卻忐忑極了。
慕先生是倡導平等的人,是不是會堅持自己的觀點,把我辭退回家?
徐佳媛這次爲什麼讓我回來,一路上她也沒對我說,到現在我的腦子裡還濛濛的,慕先生爲什麼看見我露出了些許吃驚的神色,他又爲什麼把徐佳媛叫到房間裡去?
我聽見房間裡傳來了一陣小聲地爭吵聲,或者也不是,好像在爭論什麼問題。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感覺自己很有可能又要被送回去了。
就在我忐忑不安、如坐鍼氈的時候,慕先生大踏步地從房間裡出來了,嘴裡說着,“荒唐,真是荒唐!”
然後忿忿地拿起了他的手包,“砰”地關上門出去了。
我看見徐佳媛淚流滿面地從房間裡出來了,一頭栽倒在沙發上,一反平時高貴凌厲的形象,趴在那裡嗚嗚地哭了起來……
我從來沒見徐佳媛這樣傷心地哭泣過,哪怕是醫生告訴她不可能再懷孕的時候,她也只是坐在車上,一句話也不說。
我不知道怎麼安慰她,洗了一條毛巾給她送過來。
徐佳媛根本就不接我的毛巾,依然趴在那裡哭着。
我不知如何是好,蹲下身子,拿着毛巾幫徐佳媛擦眼淚。
徐佳媛卻愈哭愈烈,我看着她,不僅想起了自己被孫雪嬌劈腿,被宋明成和孫雪嬌在街上扒光了在街上打的情形,還有比我更慘更悲催的嗎?
我看着徐佳媛禁不住也嗚嗚地哭了起來……
我哭着自己悲慘的遭遇,又想起了自己悲催的命運,從小沒爹沒媽,寄人籬下,只有奶奶一個人疼我,而今奶奶的身體卻一天不如一天,如果奶奶去世了,我還能回叔叔嬸嬸家嗎?會不會一回家就被嬸嬸賣掉?
而今,慕先生根本就不知道徐佳媛帶我回來,是不是很快就要送我回去?
想着這些,我哭得比徐佳媛還要傷心,徐佳媛聽着我的哭聲,漸漸地止住了她的哭聲。
“秀兒,你,怎麼啦?”徐佳媛哭着,納悶地問着我。
我哪敢說我哪些倒黴悲催的事,那些事,我不敢說給慕先生聽,同樣也沒有勇氣說給徐佳媛聽,於是我哽咽着說,“太太,我就是心疼你,你這麼漂亮,這麼高貴,竟然也有不如意的事……”
徐佳媛看着我,漸漸地止住了哭聲,她瞪着眼睛看了我一會兒,忽然一把抓住了我,“秀兒,我想求你一件事,你一定答應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