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涵在電話那邊沉默了。
猛哥拿着電話嘿嘿笑着,“林涵,我可以給你一天時間考慮,如果你還是執迷不悟,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猛哥說着,忿忿地掛了電話。
摸我脖頸的男人看着我,忽然間衝動起來,“譁”地一下把我的衣裳撕開了!
我驚恐地閉上了眼睛,“啊——!”地慘叫起來。
男人抓着我,嘴裡說着,“奶奶的,老子這就把你幹了得了,林涵他奶奶的執迷不悟!”
男人說着,又開始進一步地向我進攻,“噌”地一聲把我推到在牀上,伸手拽着自己的衣襟。
我嚇得裹緊了自己的衣衫,躲在牀的最裡側,衝那個男人喊着,“你不要這樣,否則林涵絕對不可能答應你了!”
猛哥在一旁看着,衝那個男人擺了擺手,“等一天,明天我看看林涵怎麼答覆。”
男人看着我,悻悻地罷手了,嘴裡罵着,“這特麼的,不放個痛快屁!”
猛哥說了聲“走了”,然後告訴另外兩個留下來看着我的男人說,“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許動她,還有,給那個孩子準備點玩的,我們先禮後兵,林涵她不知好歹,那就怪不得我了。”
猛哥帶着人走了,抱走小雪的男人把小雪送回來了。
小雪哭得小臉通紅,看見我以後,一會兒就不哭了。
我看着孩子,真是心疼極了。
我心裡明白,林涵這個官司至關重要,牽扯到大額的股價財產流失的問題,並且,據趙彩霞告訴我,林涵這場辯護基本上要勝訴了。
可是,就在這樣關鍵的時候,他們卻狗急跳牆,動用黑道的人劫持了我。
我知道,現在已經到了至關重要的時刻,林涵那邊不能在這麼關鍵的時候撤退,而我這邊,這羣流氓,如果林涵不聽他們的,也根本不會放了我。
還有小雪,也在他們的手裡,誰知道這羣人狗急跳牆會幹出什麼事來。
我心裡緊張極了,我知道那兩個男人就在外屋,而我的房間門緊緊地鎖着。
我擡頭看了看四周的窗戶,全都用粗粗的鐵櫺子焊上了,就算是沒有小雪,我一個人都無法逃出去,何況還有小雪。
我應該怎麼辦好呢?
我想着猛哥說沒有他的命令,別人不能動我,於是我的膽子大了一些,我想看看外屋是什麼樣子,是否有可以逃出去的地方。
想到這裡,我敲了敲門,男人沒好氣地喊着,“什麼事?”
“我……要去趟洗手間。”我儘量語調平靜的說着。
“奶奶的,這麼麻煩。”男人說着,嘩啦嘩啦地掏着鑰匙,然後把房門打開了。
“二樓左側。”男人說着,又坐回到剛纔看電視的地方。
“麻煩你看一下孩子,別讓孩子滾到地上來。”我故意指着房間裡的小雪讓他們進去看孩子,省得他跟着我。
“知道了。”男人不耐煩地說着,轉身進了裡屋,另一個男人看看我,又接着看電視。
我看看男人沒跟着我上來,於是我一個人悄悄地上了樓,我用最短的時間把二樓環視了一遍,發現整個二樓也全都焊着粗粗地鐵櫺子,根本就沒法逃出去。
我在心裡暗暗地罵着他們,匆匆去了洗手間,我悄悄地下來了。
小雪在房間裡哭了起來,男人看着我,不耐煩地喊着,“快去,快去,倒黴,讓我們倆守着你們,奶奶的。”
我不搭理他,快速地跑到房間,抱起了小雪。
男人不耐煩地抓了一把吃的,從房間裡出去了,然後嘩啦嘩啦地有把房間門鎖上了。
看來我是真的逃不出去了,這可怎麼辦好?
手機也不在我身邊,根本就無法和任何人聯繫。
林涵那裡不能報警,否則黑惡勢力就會撕票,我和小雪的安危就難以保障了。
小雪畢竟是孩子,在我的懷裡玩夠了就睡着了。
而我,卻坐在牀上,呆呆地看着透過鐵窗櫺子外面的天空。
我不知道林涵會怎麼辦,放棄這次辯護,那麼多的心血就白費了,國家財產就那麼白白的流失了,如果不放棄,我和小雪這邊就會有危險,林涵會怎麼辦呢?
慕先生。
慕先生知道我被人劫持了嗎?
如果知道了,他又能怎麼辦呢?
我坐在牀上,望着窗外的天空,根本無法入眠。
我從牀上坐着,絲毫睡意都沒有,就那麼呆呆地看和外面的天空,一直坐到天亮。
小雪也醒了,抱着我喊“媽媽”,她也感覺出了這裡環境的變化,嘴裡喊着媽媽,一會兒哭一陣。
男人在外面不耐煩地罵着。
我在屋裡抱着小雪度日如年,並且越來越擔心了。
猛哥說給林涵一天的時間,如果今天過去了,林涵還沒有動靜,我豈不是慘了。
我回想着自己這些年來的遭遇,幼年喪父母,挨打受氣地長大了,結果感情卻又是如此的不順,我想着自己遭遇的一次次地“劫難”,想着自己如今的處境,難過得“撲噠撲噠”地掉着眼淚。
時間象拉長了的絲線,一種度日如年的感覺,伴隨着說不出的擔心。
我感覺自己象在黑暗的懸空的鋼絲上走着一般,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大約八點多鐘的時候,有人給送飯來了。
男人喊了聲,“自己出來端飯。”然後拿出鑰匙,給我打開了房門。
我無心吃飯,但是考慮到小雪得吃早飯,於是出去把早飯端了進來,男人又把門鎖上了。
我喂小雪吃飽了飯,又開始一個人發呆。
隨着時間的推移,我心裡的恐懼也越來越大,我想着昨晚男人對我的情形,想着猛哥說的那些話,想着他身邊那一個個如狼似虎的男人。
心裡忐忑得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林涵到了時間還沒說怎麼辦,那麼我會怎麼樣呢?如果真的被那些男人……
我頓時有了生不如死的感覺。
可是看看身邊的小雪,那麼小,還需要我照顧,如果沒有了媽媽,小雪豈不是又要和我小時候一樣,過着看人家眼色的日子嗎?
我心中的恐懼與時俱增。
眼看着一上午又過去了,中午的時候,我仍然吃不下飯,依然是餵飽了小雪,一個人呆呆地坐着。
小雪吃飽了飯,閉上眼睛睡了。
我站起身來,來到了窗櫺前,眼睛呆呆地看着窗外。
忽然,我看見高高的牆頭上放下來一條軟梯。
mygod!
我看着那條軟梯,心裡頓時緊張起來,緊張的同時又有幾分欣喜,是不是有人來救我啦?
如果是猛哥的人,他們根本用不着軟梯的,他們會打開門從大門裡進來。
我心中驚喜又擔憂,外屋那兩個人,手裡都有兇器的。
我看見有兩個伸手利落的年輕人從軟梯上下來了,然後又有兩個,最後牆頭上出現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慕先生!
我的心,緊張激動得一下子要飛出來了!
慕先生冒着生命危險來救我了!
我看着窗外,雙手捂在了胸口上,眼淚嘩嘩地流着。
慕先生明顯得沒有爬過牆頭,在牆頭上下來的時候,險些摔倒。
我的心緊張得差點蹦了出來!
慕先生終於從軟梯上下來了,我使勁地衝他招着手,希望他能看見我。
終於,慕先生看見我了,驚喜地喊了一聲“秀兒!”,雖然聲音不大,但是那兩個人仍然聽見了。
他們迅速地帶着刀子衝了出去。
那四個伸手利落的年輕人,也分別從口袋裡掏出了刀子。
慕先生大聲地喊着,“我們並不想和你們發生一場血戰,我們不想傷害誰,只是想把人質救出來!你們只要放她她們母女,我們不會傷害你們一根毛髮!”
那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也喊了一聲,“我們也不想發生血戰,但是,我們把人質放了也沒法交差。”
“慕先生——!”我在房間裡大聲地喊着,爲的是讓慕先生能發現我,不要耽誤不必要的時間。
慕先生一回頭看見了我,激動地喊了一聲,“秀兒!”
慕先生看見我以後,忍不住有些着急,“你們,趕緊把她放出來,否則就別怪我們了!”
那兩個男人面面相覷了一眼,其中一個說了一句什麼,另一個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
慕先生頓時明白了,對一起來的幾個年輕人說,“不能讓他打電話!”
慕先生話音落地,一個年輕人衝上去,飛起一腳衝着準備打電話的男人踹了過去!
另一個男人拿着刀子衝了過去,這邊的幾個年輕人一起衝了過去,一場混戰開始了!
慕先生嘴裡喊着,“不要傷害他們的性命!”,然後趁着混戰衝進了房間。
房間的門緊緊地鎖着,慕先生伸腿踹了幾腳門,但是沒踹開。
“鑰匙在那個瘦一點的人手裡!”我隔着門板,對慕先生大聲地喊着,這個時候,小雪也醒了,我嚇得趕緊抱起了小雪。
外屋沒有了聲音,我知道慕先生肯定跑出去了,於是我又跑到了窗外。
我看見有兩個年輕人正和那個瘦一些的男人對打着,慕先生喊了一聲抓住他,然後伸手抱住了那個男人,另外兩個年輕人衝了過來,慕先生伸手去掏鑰匙,瘦男人急了,手起刀落,衝着慕先生捅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