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推門進來,看見我和這個小屋子,嘴裡罵着“馬蛋,趙敏哪兒去啦?”
趙敏?
我猛地意識過來,趙敏就是欣靈兒。
“我不知道。”我看着男人,搖了搖頭。
男人一把拽住我,“你是誰,在這裡幹什麼?”
男人明顯地喝醉了,眼珠子通紅,拽着我的手勁兒好大,使得我的衣領子勒着脖子生疼。
“你鬆手,我的脖子疼……”我拽着男人的手,艱難地說着。
“行,那你說趙敏在哪兒?!”男人拽着我,還是不撒手。
這個時候,我聽見一陣女人的笑聲和高跟鞋“嘚嘚”的聲音,陳美麗帶着一臉笑容咯咯笑着進來了,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說,“德子,這是趙敏的老鄉,來這兒打掃衛生的,你拽人家幹嗎?趙敏回去了,但是話說好了,你可不能鬧得太邪乎了。”
我頓時明白了,這是昨天小靜和姜麗麗說的那個德子,聽她們的話音,這個德子好像跟欣靈兒走得很近,那麼欣靈兒爲什麼又躲着他呢?
“趙敏回去啦?好!這是她的老鄉,跟着一起去!”那個叫德子的男人說着,拽着我的胳膊往外走,被陳美麗一把攔住了。
“德哥,不行的,她是打掃衛生的,空了崗不行。”陳美麗說着,伸手拽着德子的胳膊往外走,“行了德哥,一會兒我給你找個機靈的小妹陪你開心……”
陳美麗勸着那個德子,德子纔算鬆了手,我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我眼見着德子跟陳美麗進了1018房間,我心裡頓時明白了,欣靈兒就在那個房間。
待陳美麗從房間裡出來,走了以後,我想着德子喝成那個樣子,而欣靈兒就在那個房間,心裡有些放心不下,於是一趟趟地從1018房間門口走過來走過去。
爲的是萬一聽到裡面有什麼不對勁,我好去救欣靈兒。
以前在慕先生的家裡,欣靈兒聽了徐佳媛的挑唆,我沒有辦法,可是現在,畢竟我們倆是從一個地方出來的,並且以前都在慕先生家裡,總算是有一份感情,所以我想着那個德子喝了那麼多酒,不由得替欣靈兒擔心。
我在心裡擔心着,結果房間裡傳來“啊——”地一聲慘叫,是欣靈兒的聲音,我嚇了一跳,想立馬衝進去,可是想到自己赤手空拳衝進去可能也沒什麼用,於是又跑到那間小屋,抓起一把墩布衝了進來!
mygod!
我看見欣靈兒被兩個男人反摁着胳膊,同時一個男人伸出手來捂着欣靈兒的嘴,那個叫德子的男人手裡拿着一把剪子,在欣靈兒的前胸,一左一右剪了兩個圓圈,使得欣靈兒的前胸從左右側的圓圈裡露了出來,而那個叫德子的男人,手拿啤酒瓶子,往欣靈兒的“圓圈”裡嘩嘩地倒着啤酒。
欣靈兒掙扎着,衣服漸漸地全溼了,貼在了身體上。
德子和那兩個男人看着,哈哈地笑着……
看見我拿着墩布衝了進來,德子微微一怔,我看見他們欺負欣靈兒,掄起墩布就朝着德子輪了過去,德子可能喝了太多的酒,身體沒那麼靈活,他微微一轉身,看見我拿着墩布輪了過來,他腳下一個趔趄,向一旁到了一下,可是肩膀子還是捱了我重重的一下。
德子生氣了,迅速地站起身來,一伸手把我也拽了過來,迅速地拽過我的墩布扔在一旁,然後三下五除二地把我摁在了沙發上,“奶奶的,你敢打我?”
德子嘴裡罵罵咧咧的,伸開手衝着我狠狠地扇了過來。
欣靈兒在一旁喊着,但是因爲嘴被人捂着,發出的只是嗚嗚地聲音,我感覺臉頰火辣辣的燙了起來,似乎還在膨脹,
欣靈兒的嘴被捂着,可是我的嘴沒被捂着,於是我扯開喉嚨,拼着命的喊着,“救命啊——!”
房間門被推開了,進來兩個保安,可是兩個保安看看這架勢,面面相覷,也不敢衝過來。
這個時候,房間門一開,陳美麗進來了,她看着眼前這景象,微微愣了一下,然後又張開嘴巴笑了。
“德哥,你這是怎麼啦?趙敏惹你生氣了嗎?哎……我知道你心裡不痛快……”陳美麗說着,伸手拽住了德子的胳膊,看看欣靈兒又看看我說,“你不老老實實地打掃衛生麼,跑到這兒來幹什麼?”
“他……他們欺負……趙敏,”我從沙發上站起來,伸手指着德子和那兩個男人。
“那也不行。幹哪行有哪行的規矩,有事我會來解決的,用得着你到處跑,快回去!”陳美麗訓斥着我,同時衝我使着眼色,讓我趕快走。
我知道陳美麗來了,欣靈兒應該不會再有什麼事了,於是悻悻地看了德子一眼,忿忿地往回走。
“不行!”德子說着,伸手一把把我拽了回來,“陳姐,這個小土妞兒惹我生氣了,不能就這麼走了。”
陳美麗呵呵一笑說,“也是啊,秀兒,你倒一杯酒,給德哥陪個不是。”
這個時候,那兩個抓着欣靈兒的男人也鬆了手,欣靈兒坦胸露肉地站在那裡,伸出雙手抱在胸前,盡力地遮掩着自己的身體。
我從小到大從來都沒喝過酒,所以陳美麗讓我喝杯酒道歉,我想也未想地回答着,“我不會喝酒。”
“你不會喝是嗎?小土妞還挺倔!”德子說着,“噌”地一把拽過來欣靈兒,伸手抓過一個啤酒瓶子,對準了性靈兒的嘴說,“她不會喝酒你會喝對嗎,來,你給我喝!”
德子說着,把酒瓶子口對準了欣靈兒的嘴,就往裡灌。
欣靈兒還沒反應過來,大半瓶子酒就灌了下去,酒灌得太沖,欣靈兒“咳咳”地咳了起來,同時“譁”地一聲吐了起來!
我衝過去,幫欣靈兒捶着後背,德子一把拽住了我,又把欣靈兒拽了起來,“噌噌噌”,拿出啓子一連開了七八瓶啤酒,擺在我和欣靈兒的面前,“你倆,把這些酒喝了,放你們走!”
陳美麗看看德子說,“德哥,她不是賣酒的,這酒……就別讓她喝了吧?”
“不行,她既然有膽闖進這個房間,還給了我一棍子,那麼她就必須把這些酒喝下去,否則這件事我跟她沒完!”德子不依不饒地吼着,抓起啤酒瓶子,塞到我和欣靈兒的懷裡。
這酒不喝不行了。
欣靈兒看着德子,忿忿地拿起酒瓶子喝了起來,德子一共開了七瓶啤酒,我總不能讓欣靈兒一個人喝了啊。
沒有辦法,我拿起啤酒瓶子也喝了起來,我從來沒有喝過酒,那些酒喝了下去,我的頭好像被人裝進了風箱裡,嗡嗡地響着,不停地旋轉着……
我自己都不知道,喝到第幾瓶的時候,我的腿一軟,“咕咚”一聲倒在了那裡,陳美麗喊着“不行了,趕快來人!”
我感覺是被人架着走的,以後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頭,動一下就痛得不行。
我掙扎着坐了起來,艱難地穿好了衣裳,從上鋪往下下的時候,欣靈兒行了,“你幹嘛去?”
“我去打掃衛生。”我看着欣靈兒,艱難地說着。
欣靈兒看着我,也從牀上坐了起來,“好吧,那我陪你一起去吧,昨天你幫我了。”
欣靈兒說着,也悉悉索索地穿好了衣裳,跟着我一起去了酒吧。
她跟我一起打掃着狼藉滿地的房間,我看着欣靈兒,想起昨天晚上她被德子剪開衣服的情形,“欣靈兒,你是得罪了德子嗎?”
欣靈兒看看我,點點頭說,“是吧。以前他捧我的場,可是後來他又去捧姜麗麗的場,前幾天一晚上買了姜麗麗八千元錢的酒,我一生氣,就去掙徐傑的錢了,可是他知道了生氣,所以昨天他就是來找事的。”
我被欣靈兒說的亂七八糟的事,說得濛濛的,我看着她,不放心的說,“這裡的工作,我們還是不要乾了吧?”
從昨天,我就感覺出來了,這裡面好人少,在這裡面工作,肯定特別危險,結果昨天就遇到了那樣的事。
欣靈兒看着我,笑了,“那去哪兒工作,這裡工資高,到別處去端盤子,累死累活也掙不了仨瓜倆棗的。”
“可是,在這裡工作,遲早要出事啊!”我看着欣靈兒,不無擔憂地說着。
“你要走你走吧,我走不了,我跟這裡簽了兩年的合同,如果違約了,要交一萬元錢的違約金,你還可以走。”欣靈兒看看我說,“你要是想走,自己去找陳姐說說,不過我勸你還是找到工作再走,廣州很複雜的,你這樣孤身一個飄蕩在街上,不知道會碰上什麼事。”
我知道,欣靈兒說的都是實話,我來這裡雖然時間不長,但是也感覺出來了,這裡的治安不如家裡,雖然這裡開放,但是亂七八糟的事情也多。
我看着了欣靈兒,想了想說,“你什麼時候才能幹夠了兩年?”
欣靈兒伸着手指頭算了一下,“還有十個月,再過十個月我的合同就到期了。”
“可是,你在這裡再幹十個月,不知道會出什麼事啊?”我看着欣靈兒頗有些擔心地說着。
“沒事,我從小就屬於爹不疼媽不愛的,死了也沒關係,沒人找我的。”欣靈兒看着我,不以爲然地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