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個時候,我聽見了門響,推門出去的時候,看見秀兒低着頭在門口。
我當時開門開得比較急,原本心裡生着氣,以爲秀兒在偷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順手推了她一把,可是秀兒“咕嚕”一聲倒在了門口。
我頓時嚇壞了,秀兒喊肚子疼,慕青宇二話不說抱起秀兒就上了車。
秀兒到了醫院,大夫說她就要生產了。
我在心裡期盼着生下來的是個死胎,因爲我已經看明白了,慕青宇對秀兒的感情已經很深了。如果再生下孩子,我,在這個家會怎麼樣?
想到這些,我的心裡一陣陣地打着寒戰。
慕青宇急成那個樣子,我看了心裡各種不是滋味,婆婆也在一旁憂心忡忡地等着……
終於,孩子生下來了。
我聽說是個女孩,並且還不知死活,心裡稍微好受了一點。
大家都在忙碌着,我坐在一旁,心裡開始片刻不停地想着……
原本我是希望是個死胎,可是我後來又想明白了,如果是個死胎,慕家還是沒有子孫,那麼接下來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樣的事。
儘管慕青宇對我的態度讓我失望,但是,我絕對不想離開慕家,慕家帶給我的一切,豐厚的物質條件,各種高品質的生活,以及社會地位,包括現在親戚朋友看我的眼光,都和過去明顯的不同了。
我又不是不明白,這一切的變化是怎麼回事。
我珍惜這一切,所以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我都不想離開這裡。
我看着慕青宇在產房裡轉來轉去,婆婆臉上也掛着焦躁不安,我一個人在心裡暗暗地想着,接下來該怎麼辦?
孩子死了,事情再另說。
如果孩子活了,那該怎麼辦?
我在大腦裡思考着這件事,然後把婆婆叫到了門外,張嘴說話時,我先掉下了眼淚,“媽,我知道您心裡着急,我心裡也着急,這畢竟是慕家的子孫,您老注意身體。”
婆婆看着我,點了點頭,嘆了口氣。
“媽,有件事我想跟您商量一下。”我看着婆婆,慢慢地從感情的角度說起,告訴她慕青宇在和秀兒按照協議生孩子的過程中,產生了感情,我看着她,眼睛不知不覺地溼了,“您也看得出,青宇對秀兒的感情越來越深了,畢竟我是慕家的兒媳婦,是青宇的老婆……”
婆婆看着我,嘆了口氣說,“我懂。”
婆婆認同了我,我稍稍放下心來,“媽您也知道,這母親和孩子最怕見面,如果不見面,秀兒還能離得開孩子,一旦見了面,肯定就離不開了,將來她在慕家,我們三個人生活在一個屋檐下……”
“不能那樣。”慕夫人看着我,斬釘截鐵地說着。
“那……”我看着慕夫人,希望她能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覆。
慕夫人和慕青宇不同,大事面前頭腦清楚,不象慕青宇心軟,感情用事。
慕夫人沉默了一會兒,說,“這件事聽你的,但是不能出什麼事,該給人家的錢給人家,至於其他事……你看着辦吧。”
我看着慕夫人,點了點頭,鬆了一口氣。
小雪救過來了,慕夫人和慕青宇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我分別給醫院的護士送了錢,告訴她們產婦現在身體不好,情緒也有波動,暫時不要讓她看孩子。
護士們拿了錢,自然會答應我,因爲在她們看來,這又不是一件大事。
慕青宇那裡,我覺得跟他肯定商量不通,所以我決定“先斬後奏”。
我趁着慕青宇不在的時候,跟秀兒商量按照合同給她錢。
合同上明明白白的寫着,生了兒子五十萬,生了女兒三十萬,秀兒沒說什麼,只是表示她不想要錢,只想留下來照顧孩子,甚至她還給我跪下了。
我知道,我又遇到了難辦的事。
我好說歹說地勸她,可是這死腦筋一根筋,也真是把我氣蒙了。
她說什麼也不同意,說什麼當牛做馬伺候我,讓我把她留在身邊。
慕青宇是看不了這一幕的,如果讓慕青宇看見,百分百要把她留下的。知夫莫若妻,思來想去,我決定把秀兒送走了。
我在秀兒喝的水中加了安眠藥,然後讓宋嬸陪着她去了閒置的別墅裡面。
思來想去,我給了秀兒三十萬,我把卡給她留下,雖然按照合同我只需要付給她十萬就行,但是慕家不差錢,我把錢留給她,她還好意思再回慕家嗎?
也適合該上天助我,慕青宇的父親在法國生病了,慕青宇去了法國。
我在慕青宇去法國期間,辦完了這些事,爲了不讓秀兒和慕青宇有聯繫,我收起了秀兒的手機,在她居住的那棟別墅裡,取消了所有的通訊設施,並且爲了防止她去看小雪,我僱了保安,專門負責監視秀兒,不讓她出門。
我想,我先用強制的辦法讓她離開孩子,時間長了,她又沒見過孩子,對孩子的感情慢慢淡夏來,然後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可是,事情卻不像我想的那樣。
小雪生下來身子虛,原本是死胎又救活的,身體特別差,不吃不喝的,眼見着又要不行。
醫生看過說一定要讓孩子吃母乳,這樣孩子還能活過來,否則,這孩子就不好說了。
儘管如此,我還期盼着奇蹟出現,堅持着給小雪喝最好的法國進口的奶粉,可是她又哭又鬧,說什麼也不喝。
眼看着孩子一天瘦一天,我雖然不是她的親媽,但是看着也心疼。
儘管如此,我心裡也明白,堅決不能讓秀兒回來。
要命的是,慕青宇就在那個時候回來了。
他看到小雪哭鬧個不停,看到秀兒不在身邊,逼問我把秀兒送到了那兒去。
我豁出去了,無論如何我也不說。
可是,就在這時,秀兒摸到了宋嬸的手機,偷偷給慕青宇打了電話,慕青宇連商量都沒跟我商量,就把秀兒接回來了。
慕青宇是我的老公,這家裡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就算我在生氣,我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看着慕青宇把秀兒接回來,強壓着內心的怒火。
我把慕青宇拽到一邊,告訴他,秀兒可以給孩子餵奶,但是必須把她的眼睛蒙上,爲的是不讓她對孩子產生那麼深的感情。
慕青宇說沒有必要,我堅持說絕對有必要。
慕青宇因爲連商量都沒商量就把秀兒接回來了,心中多少也顧及我的感受,所以我堅持說不讓秀兒和孩子見面,慕青宇同意了。
只是,這件事也沒能如了我的願,秀兒不久以後就見到了孩子,果然,如我的預料,秀兒見到孩子以後,喜歡得不得了,那個架勢恨不得這輩子都要跟孩子在一起,我真的是太頭疼了。
秀兒在慕青宇和我的家裡一住就是半年,我自己都不明白,我想千方設百計,就是弄不走她,我也真是愁死了。
我對她虐待,趁着慕青宇不注意,掐她,擰她,可是她跟傻一樣,默默地忍着不做聲,偶爾被慕青宇看見了,慕青宇對我的厭惡就會更增加幾分。
是的,厭惡。
我已經百分百的感覺到慕青宇對我的厭惡了,我對秀兒下了死命令,只要發現她跟慕青宇有“越軌”的事,我就立馬讓她離開這裡,她的確是注意了,可是雖然我用這種強制的手段,分開了慕青宇和秀兒身體上的接觸,但是慕青宇對我的關係也並沒有恢復。
甚至晚上和慕青宇在一起時,他根本就碰也不碰我一下了。
畢竟,那時我也只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女人,夜夜和慕青宇在一起,其實無異於獨守空房。
慕青宇看秀兒的眼神,他們兩個人抱着孩子,在一起那種共享天倫之樂其樂融融的氛圍,讓我一次又一次的難過。
慕青宇,我不能從這麼年輕就開始守寡啊,既然你不在乎我!
徐玉亭是我的家庭醫生,一年來一直跟我做泥灸等治療,對我的身體狀況頗爲了解,他早就覺察出了小雪是慕青宇和秀兒的孩子。
小雪還沒出滿月時,徐玉亭來給我做泥灸,他一眼就看出了秀兒生產過了,而我,卻沒有任何跡象,家裡卻多了一個小雪。
徐玉亭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
他原本也不是老實巴交的人,給我推着小腹時就問我了,“孩子是那個小保姆生的吧?”
“別瞎說!”我看着徐玉亭,儘量地掩飾着,可是徐玉亭還是嘿嘿地笑了,“騙不了我的,我是醫生,你在我面前一躺,我就能看出來你沒生產過,秀兒在我面前一走,我就能看出她剛剛生了孩子,嘿嘿,孩子在那屋哭着,我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孩子不是你生的。”
徐玉亭說着,手指開始在我的小腹下方用力。
我一下子羞紅了臉,“你,不許瞎說。”
“知道知道。”徐玉亭說着,手指圍着我的小腹,開始用他的螺旋按摩法,一圈一圈地按摩着我的小腹。
“太太,你的苦日子來咯!”徐玉亭一邊給我按摩着,一邊小聲地說着。
我原本閉着眼睛,享受着他的按摩,聽見他說着話,我不由得睜開了眼睛,“你說什麼?”
“我說你的苦日子來嘍!”徐玉亭說着,手掌向上,又開始一點一點的向上移動地按摩。
“瞎說,我會有什麼苦日子?”我看着徐玉亭,不以爲然地說着。
徐玉亭看着我嘿嘿一笑,不知怎麼手指移到了我的胸前,一把抓住了,“太太,你這裡有腫塊,這是長期沒人摸的結果,我說你日子過得苦,你還不承認……”徐玉亭看着我,細長的眼睛裡發出一絲邪魅的光來,然後慢慢的在那裡輕柔地按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