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更是堵得難受,忽然就反感起羅濤來,我本來就生着病,他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讓我生氣。
“怎麼了曾總,生氣了?要不要我把地址發給你,我陪你進酒店抓人?”羅濤笑着說。
“爲什麼要生氣,我不是說了嗎,那是我親戚,回頭我要過去陪的,羅濤,你時間很多嗎,專門盯着申俊一天,你無不無聊?”
言語之間,其實已經壓不住火了。我把對申俊的火,直接發到了羅濤的身上。
“我不無聊啊,我就是想替曾總看着申俊,曾總一直心無旁騖,一根繩子要在申俊那棵樹上吊死,認爲申俊是個絕世好男人。我就是想證明,申俊其實也壞,只是他是背地裡壞,而我是正大光明的壞。相對來說,我更磊落一些。”
“你要無聊是你自己的事,我沒你那麼無聊。”說完我啪地就掛了電話。
我剛把電話掛了,又就收到一條微信,是羅濤發過來的位置定位。
倒下後,心裡悶得喘不過氣來,索性從牀上起來,感覺還是沒力氣,腳步是漂浮的。
洗了臉,我特地花了些時間簡單畫了一下妝,然後出門。
我也恨自己太沉不住氣,明明說好不生氣,但我還是很生氣。氣得手腳都在發抖。
本來想讓韓烈過來開車,但想了想算了,這種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畢竟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都還要臉。
啓動車後,感覺自己稍稍清醒了一些。人的身體潛能果然是無限的,這一激動,好像精神狀態比之前要好很多。
一路上在琢磨,我這要是去,那不是上了羅濤的當了?他擺明就是要讓我去攪局,我真的去了,他不但會笑話我,還會笑話申俊。
可是我怎麼能不去?我怎麼能忍得下這口氣?換作以前,我或許可以睜隻眼閉隻眼,但現在不行,他昨天才和我結婚,今天就帶着別的女人進酒店,這也太欺負人了!
位置所指向的酒店,正是我和申俊第一次約的酒店。這讓我更加生氣。
我把車停在門口,穿着制服的保安就過來敬禮,給我打開了車門,我也沒理他,氣沖沖地就往酒店裡去了。
經過大堂的時候,看到羅濤正倚在前臺那裡,一隻腳散散地歪着,姿勢風#騷地和前臺收銀的小妹調笑。
我顧不上他,直接往電梯方向走去。羅濤發現了我,馬上撇下小妹,追了過來。
他的聲音得意極了:“我就知道你會來。”
我不理他,進了電梯,然後摁了關門鍵,但他迅速也跟了進來,“我不告訴你,你知道在幾樓嗎?”
這還真是,他要是不說,我還真不知道去哪找申俊。
他伸手摁了八樓,“放心吧,我已經替你打探清楚了,爲了幫你查到申俊在哪個房間,我不惜犧牲色相,看我對你多好,我多不容易!”
我冷着臉,不想說話。
但我不說話,羅濤卻是要說的,“其實你也不用太難過,三隻腳的男人沒法找,兩隻腳的遍地跑。你看像我這樣又帥又體貼的男人,不是一直圍着你轉?你連正眼都不瞧我一下,偏偏要去貼申俊的冷……”
“你閉嘴!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煩不煩?”我對他吼道。
想想也真是人都是欺負軟的,羅濤一天對我賠着笑驗,我就對他想罵就罵。
但他就是不惱,還是一臉賤賤的笑,“你只盯着申俊那棵樹,卻錯過了整片森林。比如我,你說我有什麼不好?別的不說,我至少一年能省不少燙頭髮的錢吧?”
我真是心情太差,不然肯定被他這句話逗樂,他的頭髮是自然捲曲,確實不需燙。
他見還是逗不樂我,馬上變了一張哭臉,“曾總,你說我一片丹心向你,你卻將我的心扔在臭水溝裡,這對我公平嗎?”
我冷着臉,不理。
這時八樓到了,電梯門打開,羅濤笑呤呤地看着我,“我不說,你也不知道申俊他們在哪個房間。”
我心一橫,“我可以一間一間去敲門!不用你說。”
“哎呀,我說就是了,那麼認真幹嘛,不過一會如果你真的捉#奸在牀,那你千萬不要太過激動,我感覺臉色不太好,傷了身子就不划算了,不就是一個男人嗎,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那來那麼多廢話?快點說,在哪個房間,你要是不說,那你就閉嘴。”我沒好氣地說。
“我是好心提醒你,讓你不要太過激動……”羅濤笑着說。
羅濤幾個字我沒聽清楚,因爲我剛跨出電梯,我眼前就發黑,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大#牀上,根據周圍的環境來看,這是在酒店。
一個男人對窗而立,我一看背影就知道是申俊。
我扭過頭,翻了個身,背對着他。感覺還是頭暈。
可能是我翻身有些許動靜,驚動了他,他回過身來,“醒了?”
我沒有吭聲,我不想和他說話,感覺無話可說。
“你爲什麼會在酒店?還和羅濤在一起?”申俊的聲音很冷,沒有一點關心的意思,不過是一天沒見,竟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我更不想說話了,明明是他帶着其他的女人來酒店,我追過來,因爲病得嚴重,所以暈倒了,但他現在竟然倒打一耙。我有什麼好說的。
我爬起來,準備離開,心冷如冰,什麼也不想說。昨天才結婚,今天就來酒店捉#奸,爲什麼我的每段婚姻都如此悲摧,感覺生無可戀。
但剛起來,我就感覺天眩地轉,根本站不穩。砰的一下直挺挺就摔倒在地上。
申俊走了過來,“你燒得很重,就好好躺着,我已經叫醫生過來。”
申俊正說着,門開了,羅濤走了進來,後面跟着一箇中年女人,“醫生來了,念念,你燒得很嚴重,就在這裡掛水,去醫院路上太折騰了,你在這裡把燒退一下再說。”
申俊臉色更加難看,“我叫了醫生,她不需要領你的情,把你的醫生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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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醫生不是申俊叫的,是羅濤叫來的。
“申俊你有毛病吧?念念燒成這個樣子,你竟然還在這裡和我吃醋,你爲了自己吃醋,竟然讓念念就這樣病着等你的醫生?”羅濤罵道。
他平時是叫我‘曾總’的,但今天一口一個念念,擺明是故意在氣申俊。
“我的醫生也馬上到了,我不相信你。”申俊冷聲說。
“這位先生,你是不相信我的醫術嗎?我好歹也是個主任,我肯來是看在羅總的面子,你還不要治,那我不治了。”那醫生脾氣也大的很。
“醫生,你不用聽他的,我需要你的治療。麻煩您了。”我輕聲說。
這時申俊的電話響起,他接起電話,“什麼房間號,你不用上來了!哪裡來的滾回哪裡去!”說完就把電話掛了,一臉怒容。
八成是他叫來的醫生到了,問他在哪個房間,結果讓他吼回去了。
我特麼就不明白了,明明是他帶女人來酒店,他不知道反省,還這麼大的火氣?真是當了董事長,就認爲自己可以無法無天了?
“燒得這麼厲害,爲什麼不在家好好休息,還要來酒店?生病都忍不住嗎?”那醫生開始教訓我。
我不吭聲,懶得解釋。
藥水兌好,但酒店沒有那種掛藥水的架子。
“你們誰來拎着這藥水?”醫生問。
羅濤和申俊同時搶過來要拎,兩人差點撞到一起。
“喲,爭表現也不用這樣吧?還搶着來,羅總,你來吧,我看這位先生臉色臭的很,我擔心他做不好。”那醫生說。
“聽到沒?你臉色臭很,你做不好,一邊呆着去。”羅濤衝申俊說。
申俊白了羅濤一眼,走到窗前,再次對窗而立,卻不離開。
“哎,你杵在這幹嘛?還不走,這裡沒你什麼事了,沒看出來?”羅濤對着申俊的背影繼續挑釁。
申俊悠地轉過身,怒視着羅濤,眼裡閃出寒芒。
羅濤這廝一看申俊怒了,竟然馬上慫了,“好好好,你呆着,有種你就一直杵在那,你要是動,我看不起你。”
羅濤讓他站着,他偏不,他拉了一張椅子坐下,長腿往前升,身子靠在背後,閉上眼睛,一句話也不說。
那醫生弄完,背起藥箱,“輸完這瓶水就差不多了,羅總,我走了。”
“謝謝醫生,辛苦了,司機在樓下,他會送您回去。”羅濤欠身說。
申俊站了起來,“謝謝醫生,得罪之處,請包涵。”
這纔有點申俊的樣子,之前一副沒有教養的樣子,我看了都臉紅。
“其實我認得你,你是大老闆,可是大老闆又怎樣?你生病了不也得找我們這些醫生?”那醫生說。
“是的,謝謝您。”申俊欠身說。
“沒事沒事,看得出來你們兩人都關心這姑娘,姑娘也確實長得好看,你們自己慢慢解決吧,我先走了。”
“我送您。”申俊說。
“要不你送醫生回去吧?”羅濤說。
申俊沒有回答,和醫生一起走出了房間。
羅濤鬆了口氣,“哎喲,終於是走了,看到他就心煩。”
“羅濤,申俊怎麼知道我暈了?是你去告訴他的?你是故意把他叫到這裡來,誤會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