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顧子期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以後的清晨時分了。
他虛弱的轉動眼珠,第一眼看見的就是趴在自己牀邊的凌清歡。
就在這一剎那,顧子期忽然有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愣了好半天的神,才緩緩伸出手,去觸摸凌清歡的髮絲。
凌清歡原本就睡得極不安穩,這兩天顧子期傷勢反反覆覆,福伯福嬸也是絞盡了腦汁來安定他的傷勢,人人都睏倦不堪。
她甚至都有一種感覺,如果今日顧子期再醒不過來,她就要去給他準備墳地了。
迷迷糊糊中就感覺有人在觸碰自己,凌清歡一個激靈立即就醒了過來,看見顧子期睜開了眼睛,滿是疤痕的臉上也忍不住露出欣喜的神色。
“你醒了。”原本就沙啞着的嗓子,越發的暗啞了幾分。
顧子期輕聲說道:“辛苦你了,又是幾天沒睡吧?謝謝。”
凌清歡不在意的笑了笑,“你昏迷了兩天,要不是福伯和福嬸,你早沒命了,要謝也該謝他們。”
顧子期輕笑出聲:“都要謝的。”
他剛想說什麼,就見福伯推門進來,臉上露出激動的神色,雙手連連比劃着什麼。
顧子期茫然,凌清歡卻高興地叫道:“師祖回來了!”
青崖子的確回來了,一見顧子期居然傷的這麼厲害也是詫異不已,替他仔細的把了脈以後還不解的問道:“我帶你回來的時候也沒見傷的如此嚴重啊,這是怎麼回事?你又跟誰打架了不成?”
凌清歡臉上頓時火辣辣的一片,顧子期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說道:“是我不小心摔倒了,撞傷了肋骨。”
青崖子瞪了他一眼:“你怎麼這麼不小心?你的肺部被肋骨刺穿了一個洞,要不是我回來的及時,你要是再拖兩天,只怕這條小命就要交代在我這裡了。”
顧子期賠笑道:“幸虧您老人家回來了,晚輩肯定有救了。”
青崖子哼了哼,並不答話,只下手如飛的在顧子期的胸前幾處先施了針,又給他餵了一顆藥丸,才說道:“三十日之內不要下牀,好好養着,否則很容易留下咳血的病根。”
顧子期答應了,又忙問道:“前輩此次去晚輩家,不知家祖與晚輩父母如今可安好?”
青崖子不耐煩的說道:“我都出手了,還能治不好嗎?”
顧子期頓時放下心來,卻聽被青崖子意味深長的說道:“只不過你家人此次中毒實在蹊蹺的很,我告訴你爹要好好徹查此事,恐怕是有內賊在作祟啊!”
顧子期說道:“這件事情晚輩和父親心裡有數,大概知道是誰做的,不過是利益糾葛,那些人眼紅我家的生意,才使了這種下作的手段害我全家。晚輩回去一定會好好清理門戶的。”
青崖子淡淡說道:“你們那些大財閥家族的事情我懶得管,你養好了傷就速速離去,我這裡不養閒人。”
顧子期只好說道:“是,晚輩知道了。”
凌清歡並不知道顧子期究竟是什麼身份,但聽青崖子的口氣,似乎來頭也不小,只不過她現在也沒有閒心去操心別人的事情,反正青崖子回來了,顧子期這條命就算保住了。
不過他剛纔替自己遮掩受傷的這件事情,就當自己欠他一個人情好了,日後若有機會再還吧,凌清歡有些不負責任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