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下來!”
我弟就在裡面!正不知道被哪個變態的男人…!!
腿上的禁錮加深,我不禁愕然的擡頭,“金慕淵,你,你放我下來,我弟在裡面!我要去救他!”
他朝徐來遞了個眼神,聲音不緊不慢的,“叫老四來一趟。”
聽到我這話,他眉頭一挑,脣邊勾起一角,邪邪的有些嗤笑意味,“你,救他?”
看到他這樣的反應,我真的要怒了,我弓起身體掙扎,“金慕淵!那是我弟!”
看他沒有動怒,我一鼓作氣從他懷裡跳了下來,餘光瞥到他輕輕託了下,像是怕我摔下來一樣。
不及細想,我衝到門口的四個人面前喊話,“聽着,進去讓你們的老闆出來!跟他說蘇燃來了!”
四個人聽到我的話沒有半分反應,甚至還朝我微笑,英俊的臉搭配這抹笑,帥氣又紳士。
金慕淵走到我旁邊說,“他們聽不懂。”
“啊?!”
我不由得把目光投向另一邊。
那兩個男孩也看着我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有些無措的說,“我,我們對着他罵了半天,怪不得他們沒反應,原來他們根本聽不懂!”
“金慕淵,你跟他們說,就翻譯我剛說的那句話。”
我焦急地回頭看着他,期望他能立馬行動。
可他卻涼涼的朝牆壁一倚,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即嵌進牆壁,像個雕塑一樣姿態閒適,口氣慵懶,“我也不會。”
我急得團團轉,“金慕淵!!那是我弟!”
“所以?”他把玩着一支銀質香菸,燈光太暗,我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
我們家已經失去了主心骨,我不能再讓任何人出事。
很多話幾乎不禁大腦過濾就那樣喊了出來,“那也是你弟!你是我老公!我弟就是你弟!”
他聽到這話,把玩香菸的手指一頓,然後向前探身,盯着我的臉說,“再叫一聲聽聽。”
我:“!!!”
兩年前的金慕淵就是這樣一副痞痞的帶着邪性,嘴裡說着讓人臉紅心跳的下流話。
偏偏長得一臉冷酷剛毅,所以這些混話從他嘴裡一出,就讓人莫名覺得他是很認真的。
那時的蘇燃就被他玩弄於鼓掌之間,現在的蘇燃怎麼可能還會犯同樣的錯誤。
一次是失誤。
第二次就是傻逼了。
我憤怒的轉過身就要衝進去,門口的四個男人立馬攔住我,嘴裡嘰嘰歪歪的說的果然是聽不懂的鳥語。
我用英語問了幾句,他們還是沒反應。
“怎麼了老大?”身後傳來男聲。
我一聽這聲音,耳熟的很,回頭就看到席南和霍一邢兩人並肩走來。
金慕淵側了側身,把指尖的銀質香菸放進口袋,“你們太慢了,過來處理一下,讓裡面把人交出來。”
原來,這次他並沒有當看客。
我充滿感激的看着金慕淵,哪知道他看也不看我,自顧自繼續把玩着手上的東西。
席南看到我眉頭挑了下,“嫂子好。”
和金慕淵的幾個兄弟,早在參加秦安雅的婚禮那天就已經鬧僵了關係,我也不想跟他們牽扯太多。
即便以後的以後,該牽扯的依舊牽扯。
因爲,那都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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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不掉的命。
作爲一個專業的失憶人員,我禮貌的朝他微笑,還上前摸了摸他的腦袋,“乖——”
眼看着他們幾個都一副見鬼的樣子瞪着我,我立馬把席南推到門口,“我弟在裡面,請你幫忙把他救出來!”
席南看清門口站着的四個人後,後退的同時倒吸一口氣,一個閃身躲在霍一邢身後,做賊似的小心翼翼地說,“艹!老大你要害死我啊!”
霍一邢卻是朝金慕淵嘆了口氣,“怪不得找我來,怎麼攤上這麼個事呢!”
金慕淵斜着掃了他倆一眼,怎麼看都是一副看戲的味道。
我隱隱覺得金慕淵所有閒閒的態度都折射着一條信息,那就是我弟沒事。
霍一邢走到四個男人面前,懶洋洋地摸了摸鼻子說,“我是霍一邢。”
那四個男人聽到這句中文一致的擡頭看向他的眉毛,或許是看到了標誌性的那個倒寫的n,其中一個男人直接打開了門,做了個請的姿勢。
我第一個衝進去,還沒到門口就又被攔下。
四個人對着我又開始嘰裡咕嚕唸經一樣,雖然我聽不懂,但可以看出來他們的意思。
只要我硬闖,就休怪他們對我不客氣。
霍一邢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靠邊,然後他擡步走了進去。
那四個人立馬關上門。
我不禁大怒,“喂!!放我進去!!”
那兩個男孩子也高聲喊着,“蘇哲!蘇哲!聽得到我們說話嗎?!”
門口的四個男人面面相覷,倒是拿我們的嗓門沒轍。
“吵死了,安靜點。”金慕淵皺着眉走到我跟前,一把拉過我往牆邊站着,他個子極高,堵在我前面,我根本看不到門口。
我擡頭看着他,“金慕淵,我弟是不是沒事?”
他輕輕點頭,“嗯。”
我攥緊拳頭狠狠捶了下他的胸膛,“耍我好玩嗎?!你知道他們是誰對不對?!就不能告訴我嗎?!看我急得團團轉你心裡爽是不是?!我那麼擔心我弟你就不會告訴我嗎!?”
我感覺打他也是我吃虧,因爲他紋絲不動,我卻覺得手疼。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可雞蛋和石頭碰撞在一起,只是雞蛋自取滅亡。
不知不覺的我感覺臉上多了只大手,金慕淵黑沉沉的眸子緊緊鎖在我的臉上,“確保眼見爲實而已。”
頓了頓,他捏着我的下巴,“你因爲這個哭?”
哭?
我退開一步,摸到臉上冰涼的眼淚。
我居然哭了?!
太他媽不是失憶的蘇燃的風格!
“誰哭了!這叫淚腺分泌失調!”我擡起他的胳膊,用他的袖子胡亂擦了擦眼淚。
一旁的徐來剛正的臉上第一次浮現瞠目結舌的表情,盡力低頭掩飾自己的存在感。嘴巴卻不停的在蠕動着,可能想跟我解釋內分泌失調和淚腺分泌失調兩個完全不相干的概念,最後徐來看了我我一眼,只剩下咽口水保持沉默。
金慕淵盯着我的舉動,刀鋒眉皺着,半晌脫下外套扔給了徐來。
輕微的潔癖症倒是沒跟我計較。
內裡的白襯衫,釦子一路扣到脖子。
他在外面一直是這樣,嚴謹的態度,一絲不苟的着裝。
從穿着到行事,正經的不像個年輕人。
耳邊聽到他輕輕嘆息,“性子倒是沒變。”
我裝作沒聽見。
心裡卻募的一慌。
“席南是不是在外面?!”隨着砰的一聲門響,屋子裡衝出個金髮女人,濃妝豔抹下,一張混血的臉卻非常漂亮,鼻子非常挺翹,眼窩深邃,那雙大眼睛是極淺的藍色。
從她衝出來四處張望,以及她身後跟着的霍一邢,我就知道,我弟沒事。
就算有事…
頂多也是好事…
畢竟國外比國內open多了,男人歡場總歸沒有吃虧的,倒是這個女人…她不會真的對我弟用強了吧?!
霍一邢悠悠晃晃的走了出來,看着我說,“你弟在裡面,讓他們進去,他醉的一塌糊塗。”
醉的一塌糊塗?!
敢情遇到這麼漂亮的女人對他霸王硬上弓,他卻沒有好好把握機會跑去喝酒壯膽結果把自己灌醉了?!
爲防止腦洞愈發肆意,我只好搶着進去先看看情況。
剛跨進包廂,聽到身後的霍一邢對那個混血的女人慢條斯理的解釋,“席南不在這,她聽說你搶了個美少年,對你很失望…”
我回頭一看,果然席南走了。
這個包廂內簡直是翻版的酒店總統套房,屋內各種設施一應俱全,大牀,沙發,酒櫃,還有k歌設備…
我弟就躺在沙發上,衣服褲子整整齊齊。
其實,知道屋子裡衝出來的是個女人那一剎,我就想直接回家算了。
不能壞我弟的桃花啊。
可身邊兩個男孩子情商應該比徐來還要低,都是負的。
兩人分工明確的,一個爲我弟扇風散熱,一個拿起桌上冰啤酒的冰塊往我弟臉上放,“蘇哲!清醒點!!告訴我們,你有沒有被她強迫?!我們可以報警!告她…強!強!咦?!剛出來那是女人?!一開始那個男人呢?!”
我:“……”
我看到茶几上一排約二十幾個酒杯,包括兩個空的酒瓶,不出意外,這些都是我弟傻乎乎的喝下去的。
兌出來的度數更高,也不知道他會不會酒精中毒。
“你們把他擡到外面的車上,我去問問情況。”
我帶頭出來,他們倆架着我弟從包廂出來,一旁的四個紳士站的筆直,霍一邢和金慕淵在說話,一旁站着的混血女人在打電話。
離的近了也聽不懂她在嘰哩哇啦說什麼。
我本來想問問金慕淵情況的,後來索性站到混血的女人面前咳嗽了一聲,“不好意思,我想知道,你把我弟關在包廂裡就僅僅是喝酒?”
那混血的女人訝異的看了我一眼,隨後朝我身後的金慕淵挑了挑精緻的眉,藍色的眼睛不停打量我,“除了喝酒,還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