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發現女人喜歡吃酸的東西后,他就讓家政去超市購置了一箱子的話梅,出門都會帶一包裝在身上。
暗處的保鏢,“.....”
女人看到他從口袋裡掏出話梅來,就開心的蹦到他懷裡。
滿滿的笑意,從心口傳遞到嘴角,緊跟着,眉骨徹底柔和下來。
看到女人僵着身體,回頭一看,才發現是安雅。
沒有錯過安雅眼底的傷心。
女人藉口要去洗手間。
他也沒在意女人會多想。
安雅問他,“要出國?”
他看向她來時的方向,那裡剛好是飛法國的登機口。
眸色沉了沉,“你來等人還是送人?”
秦安雅垂下眸子搖搖頭,“我在等一個同學,可現在,她又說飛機晚點,要晚上纔到。”
安雅不會撒謊,說這句話時都不敢看着他的臉。
金慕淵沒有拆穿,想到金母交給他的那顆耳鑽,當即從懷裡拿了出來遞給她。
“媽送你的,這是金家女人代代傳承下來的,你收好。”
因着這份貴重,秦安雅難得重視起來,又說了句,“好漂亮。”
臉上的陰霾一掃而過,笑得很是開心。
金慕淵忽然就想,他似乎從沒送過那個女人什麼小禮物。
女人回來後眼睛通紅,說是給家裡打了電話。
知道她應該是還沒緩過來,就沒有打擾她。
卻沒想過。
這個小心眼的女人一直把安雅當成了假想敵。
這纔有了後面的一系列誤會。
他從吃西餐開始,就從不吃全熟的牛排。
女人故意叉起一塊遞到他嘴邊,問他,“吃不吃?”
即便不喜歡,他還是張嘴吃了下去。
記得聽誰說過。
當你有了喜歡的人。
你願意陪她做許許多多,你不喜歡的事情。
此前,他從沒有喜歡過哪個女人。
這個女人。
是第一個讓他這般念念不忘的女人。
女人不開心了。
在飛機上睡了那麼久,到酒店洗完澡又直接躺上去裝睡。
問她卻又說今天有點累。
他不喜歡看到女人這個表情。
像兩年前那樣,把他當做空氣一樣,漠視的態度。
“蘇燃,是你要來度蜜月,現在,你是在給我臉色看?”
女人突兀的吻了上來。
青澀的吻技。
卻是最強的一管興奮劑,直直打在他心底。
他隱忍着,卻聽到女人弱弱的問,“金慕淵,你不想親我嗎?”
臉上爬滿了淚。
都說孕婦在懷孕期間,會患有產前抑鬱症,擔心丈夫出軌或者擔心自己不受丈夫喜歡。
他以爲,女人應該是缺乏安全感。
可他實在不會說話,實在不會哄人。
只能用吻,用行動告訴女人。
他對她有多麼的迷戀。
用最熾熱的呢喃。
告訴她。
“蘇燃,別哭。”
蘇燃。
別哭。
女人要在下雨天去塞納河。
金慕淵非常不喜歡雨天。
可他願意陪着女人去。
和上次去洛神山一樣。
這裡也是女人和李浩來過的地方。
說不清心裡什麼感受。
只知道女人先前陪着另一個男人來這裡,手牽手,或者擁抱,或者接吻。
光是這樣想着,胸腔裡就發酵着一股名爲的嫉妒的怒火,充斥在周身。
女人甚至和李浩鎖了愛情鎖。
一次次,提醒他兩年前犯下的錯。
一次次,提醒他,讓他後悔。
可,事已至此。
金慕淵從不願認輸。
既然女人忘不掉李浩,那麼,就試試看。
她到底能不能忘掉。
他從塞納河跳了下去。
他水性很好。
從小的時候,金家奶奶就不允許他有任何弱點,在他九歲的時候,就把他扔進了部隊。
短短三年,他經歷過比霍家還殘酷的魔鬼訓練。
野外生存,生死時速。
所有和死亡沾邊的訓練,他都接觸過,也逐漸從起初的不忍變成最後的麻木,冷漠。
三年後,他就已經是比霍家的接班人還要厲害的人物。
那時,霍一邢十四歲,金慕淵十二歲。
他不過是想看到女人擔心他。
不過是想讓女人忘掉所有的男人。
從此以後,只記得他金慕淵。
僅僅是這樣,就好。
上岸後,看到女人躺在地上捂着臉哭的那一刻。
他突然就後悔了。
這個女人確實是喜歡他的。
又何必要這樣,硬逼着她呢。
他忍不住吻了上去。
只有這樣,兩人緊緊貼合在一起的時刻,才讓他感覺到安寧。
女人雙手無力的捶打着他的胸口,聲音哽咽,“金慕淵,你,這個瘋子。”
是啊。
女人說的沒錯。
“蘇燃,我就是個瘋子。”
從兩年前,遇到你那一刻。
我就已經瘋了。
“蘇燃,我是瘋了纔想把他從你腦子裡擠出去。”
帶着極度的渴求進行的歡AA愛,讓他差點難以自控。
怕動作太大,他只能忍着額頭的青筋讓女人自己動着。
女人非常配合,歡愛時搖擺的腰肢和柔軟的前胸。
讓他只想狠狠地,再狠狠地把女人壓在身下操AA爛。
女人柔媚的聲音,讓他一次次失控。
蘇燃。
蘇燃。
恨不能將她融化在身體裡,融進血液。
與自己,合二爲一。
女人想逛街,他耐心陪着。
女人想吃中國菜,讓徐來跑遍了所有的餐廳,集合了所有的中國廚師,只爲了讓女人吃上一份滿意的午餐。
女人想住在巴黎街區,就直接買下一層住宅區。
這份疼愛。
他金慕淵,從小到大,只爲這個女人,做過。
陪女人拍婚紗。
女人即便懷孕,依然佔據他所有視線。
懷了孕的女人皮膚愈發白皙,巴掌臉只消帶着點笑意,眼底的靈動就像會說話的精靈一樣,讓他忍不住靠近,忍不住擁抱,忍不住吻下去。
故意用法語和店裡的兩個法國女人介紹說,“這是我的老婆,我想給她挑一件婚紗。”
法國女人很是豔羨的看着他,誇獎他的眼光很好。
金慕淵眼角含笑,“當然。”
再次走上心鎖橋時,餘光看到許多遊客在偷拍他們。
沒有之前的暴怒。
異樣的幸福感油然而生,金慕淵內心說不出的愉悅。
“要嗎?”
女人傻乎乎的看着他,“要什麼,吃的嗎?”
他笑,“對,吃的。”
音落,吻了上去。
四周的遊客全部聚集在周遭,咔咔咔拍照聲不絕於耳。
耳邊聽到遊客們在高聲喊着,“再親一會,我再拍一張。”
他很感謝那些拍照的遊客。
畢竟,等他走後,隱在暗處的保鏢就會控制住所有人,把手機相機沒收,等拷貝完照片再還回去。
女人仰着脖子問他。
“金慕淵,你知道婚紗的意義嗎?”
知道。
蘇燃。
那代表。
我愛你。
至死不渝。
在巴黎這一段時日,是金慕淵這輩子只要回想起來,就忍不住勾起脣角的日子。
和這個女人相處的每一天,都讓他覺得快樂。
女人偷偷把他的西服藏了起來,逼着他不得不穿休閒服出來。
休閒服會顯得他很年輕。
聽說,女人喜歡很成熟的男人。
可看到眼前的女人兩眼放光的盯着他時,他才知道,自己不論穿什麼,這個女人都是喜歡的。
就因爲這個認知,他直接抱着女人滾了牀單。
去超市時,撿到一個沒人要的孩子。
提出來時,被女人慌忙搶了過去。
還問他,“你不會哄孩子?”
笑話。
他連女人都不會哄,更何況孩子。
看到女人抱着孩子時寵溺的神情,他突然就嫉妒起未來的孩子。
不久後,就會有一個孩子,搶佔着女人的懷抱。
他心底有些悶悶不快。
連帶着看到那個把孩子丟了的法國女人,口吻更是不快,“你有當媽媽的覺悟嗎?”
這句話卻讓女人記在了心裡。
回去的路上問他,是不是真的有一孕傻三年。
他金慕淵的孩子能差到哪兒去。
可就是想逗弄她。
“智商低的生完孩子還能低到哪去?”
女人生氣的耍賴不走了。
他就大笑着彎身去抱起她。
那樣珍重。
那樣小心翼翼。
像是捧着一生中最爲重要的寶貝。
屬於他一個人的寶貝。
去看埃菲爾鐵塔時,女人的手機丟了,利用自己的手機定位,準備和女人一起去找時。
卻看到了肖全拉着女人急速遠去的身影。
假象。
卻又那麼逼真。
保鏢來了電話,“爺,查過了,肖全確實來了巴黎。”
和女人就那樣分開了。
他一個人被幾個外國人圍在一起。
暗處的保鏢剛出來,就被他一個手勢制止住了。
肖全什麼意思。
他應該是懂了。
卻在動手的時候聽到女人帶着驚喜的聲音。
俗話說,眼見爲實。
親眼看到的真相,卻聽到女人說出了不一樣的答案。
突然就想起那天在換衣間,女人接到的那通肖全打過來的電話。
又想起在機場時,迎面走過來的秦安雅眼底的悲傷。
還有她撒謊時不敢擡頭的表情。
所以。
肖全確實來了。
不管是不是因爲那通電話,知道他們準備去巴黎。
那個女人的前男友,確實出現在了這裡。
金慕淵內心陡然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可他向來自傲慣了,不覺得那個兩年前的慫包能做出什麼事來。
怪只怪。
當時的自己,太過自負。
這纔有後來的自己。
那般後悔。
那般。
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