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和女人冷戰。
只因爲。
不明白肖全隱身在暗處的動機。
怕女人受到傷害。
怕對方發現他的軟肋就是這個女人。
從而,故意冷落。
看到女人難過,他心裡更不好受。
夜裡的時候,還是會忍不住擁住她,把腦袋埋進她的脖頸,深深嗅着她的味道,發出滿足的嘆息。
女人可能做了噩夢,突然就哭了出來。
他就輕輕哄着女人。
跟她說着話。
“蘇燃,你記得我們第一次是在哪裡遇見的嗎?”
“我第一次見你時,你就像只刺蝟一樣....”
“蘇燃....”
“蘇燃....”
一直,叫着她的名字。
直到,懷裡的女人沉沉睡去。
他卻再也睡不着。
心口總是涌現一股不祥的預感,引得整個人莫名的發慌。
總覺得要出事一樣。
然後,那天就出事了。
不過,幸好出事的,是他。
被監視的滋味很不爽。
暗處的幾個人同時出動,也沒幫他解決掉監視他們的人。
肖全這次花了大價錢請了部隊裡的人監視他們。
女人不知道。
可金慕淵每分每秒都能感受到對方的視線,如芒在背。
他出門也是爲了查看這道視線究竟是放在他身上,還是女人身上。
卻不料,短短不到半小時,身後的那棟和女人住了不到一個月的住宅區就着了火。
他匆匆趕回去的路上,打不通女人的手機。
暗處的保鏢告訴他,女人出去了,不在樓裡。
他不信。
女人不在家,至少會帶上手機。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打不通手機。
不祥的預感愈演愈烈。
他誰的話也聽不進去。
腦子裡只充斥着一句話。
那就是,找到那個女人。
火勢猛烈,從一樓不到一分鐘,就已經竄上了三樓。
他從別人手裡搶過救火的水桶,對着自己,從頭澆到腳,隨後衝了進去。
徐來也跟在身後衝了進來。
女人懷着孩子,動作會比較遲緩。
這樣大的火。
她能不能走出去。
他心底一遍遍無聲祈求着,女人是真的出去了。
衝到三樓時,兩人已經被火烤得烏黑,金慕淵卻還是衝到臥室門口,拍着門喊,“蘇燃!蘇燃!”
濃黑的煙霧下,眼睛根本看不見任何東西,只看到四周猛躥的火柱。
ωωω ◆tt kan ◆co
一腳踹開後,家裡從地板底下炸開一道迅猛的火。
幾個房間都找不到人。
徐來捂着口鼻說,“爺,蘇小姐不在。”
金慕淵卻還是在不斷的找。
這個房間沒有,就在三樓各個角落找。
不停地找,不停地喊着女人的名字。
猛然的聽到徐來從二樓上來的聲音喊着他,“爺,蘇小姐就站在外面!”
呼吸了太多的一氧化碳,金慕淵眼前的視線都有些模糊。
只是嘴裡還在問,“她在哪兒?”
耳邊聽到那聲口哨聲。
突然的,就想起保鏢跟他說過,“蘇經理送了蘇小姐一枚哨子,說在外面走散了就吹這個哨子。”
眼前一黑。
他第一次倒了下去。
他在火場裡呆了足足十分鐘多。
出來後聽到女人的聲音,也看到了女人哭得極醜的臉。
幸好。
女人沒事。
一場大火,燒燬了很多東西,包括他的錢包,他錢包夾層最裡面女人的照片。
到了醫院,才發現,大火帶來的後遺症,不僅僅是物質上的。
他的眼睛不能見光,嗓子也被火灼傷了,短時間內不能開口說話。
肖全給他下了盤好棋。
明裡爭暗裡鬥。
肖全倒是不知道從哪殺出來的新公司,跟他搶渠道,搶項目。
中間還有個慕遠風在搶jm的股份。
輸了也不要緊。
只要這個女人沒事。
雖然氣憤女人沒有帶手機,故意讓他擔心。
卻也怪自己,冷落了女人那麼久,讓女人做出這樣的事來。
事已至此。
他此刻,只想護着女人,直到女人順利生產。
慕遠風過來時,不小心讓女人知道他的公司出了事。
本已經長出苗的果樹在一夜之間全部枯萎。
那塊三個億的地皮,已經被盡數灌了汞。
他發誓。
不會讓那個叫肖全的男人活着!
女人不知道從誰那得到了消息。
到了病房就摟着他的脖子跟他說,“金慕淵,我們做吧。”
女人很是主動,主動的背後是什麼,他不願意那樣想。
卻又不得不那樣想。
晚上聽到女人囈語喊着肖全的名字。
那一刻,突然就知道女人下午的主動,只不過是因爲肖全。
掐着女人的臉逼着她醒過來,冷冷質問她,到底在想誰。
不願意再看到女人爲別的男人流眼淚。
卻聽到女人說,“金慕淵,不論最後誰輸誰贏,放他一條生路,好嗎?”
那個男人差點害死了他。
現在,居然讓他放過他。
蘇燃。
我在你心裡。
到底佔什麼位置。
金慕淵斂眸,“你拿什麼條件跟我談?”
女人漆黑的眼睛一如尋常的黑亮。
說出的話卻無端讓金慕淵膽寒。
她說。
“孩子,我給你生下孩子。”
再一次,用孩子威脅了他。
如果他不答應。
這個該死的女人。
是不是。
就直接要在醫院把孩子打掉。
“蘇燃,你有種!”
明明該是憤怒的,恨不得掐死眼前這個女人。
面上一成不變的冷然,心裡卻因爲女人爲肖全說出的這樣一句話,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個女人。
到底拿他當什麼。
聲音漸疲。
妥協了。
“蘇燃,我告訴你,這是最後一次!”
無奈而疲憊的重複着。
“蘇燃,這是最後,一次。”
肖全的事情還沒解決。
又應着女人,放過肖全一次。
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的危險程度已經曝光。
他不願意看到女人出一點事。
包括那個警察過來希望帶着女人去辨認偷手機的賊時,他果斷拒絕了。
對於女人,他只有一句話。
“沒我的允許,哪都不許去!”
和女人在病房的洗手間裡做了。
在花灑下,女人摸着他的喉結心疼的問,“還疼嗎?”
心底就忽的柔軟下來。
這種感情化作一股力量,盡情釋放在女人體內。
看到女人每天都鍛鍊身體,又玩智力遊戲。
不知什麼原因。
自然而然的就說了句,“蘇燃,我的孩子,不會比我差。”
事實證明,他的孩子確實不比他差。
慕遠風在回峽市之前,又來了趟病房。
他從沒想過,會有女人護着他的一天。
女人張牙舞爪的朝慕遠風吼着,“因爲,你根本就不配做一個父親。”
回過身就用力摟着他。
肩膀一顫一顫的。
哭了。
問她,“蘇燃,你哭什麼?”
換來女人更用力的擁抱。
“金慕淵,你很難受對不對?”
不難受。
一個巴掌而已。
卻讓女人哭得這麼兇。
好似她才受了極大的委屈。
“沒事,金慕淵,你還有我。”
心臟狠狠一震。
不可控制的收縮,劇烈的心跳。
種種提醒着他,方纔那一刻,只因爲這個女人的一句話。
他用力抱緊女人,“難怪...”
“難怪什麼?”
難怪。
蘇燃。
“難怪,會是你....”
難怪。
喜歡你。
難怪。
愛上你。
....
公司那邊都在佈局規劃中,巴黎暫時還不能離開。
待在醫院的時間很長,他索性想多學學怎樣當個父親。
徐來提出中肯建議,“下載一些胎教的。”
他就下載了一個胎教故事書籍。
預備着將來孩子出生了,給他講講故事。
女人看到手機屏幕就噴笑出聲,雖然止住了笑聲,可憋着笑的臉已經在抽搐。
門外的徐來剛好走進來。
金慕淵這才知道,胎教是給孕婦聽,給胎兒聽。
而不是....父母聽,再去講給孩子聽。
心裡竟然隱隱生出幾分尷尬。
堂堂峽市金家大少,居然在這個女人面前這麼出糗。
特別是女人一臉揶揄的笑。
可愛又靈動。
明爭暗鬥已經形勢嚴峻,只差最後一擊。
偏偏女人在這個時候打了電話給肖全。
不是不生氣。
這個女人,非得要知道,那場大火的真正起因纔敢相信他嗎。
還是說。
對於肖全,她一直是信任着的。
不知道該氣憤女人的單蠢,還是該嫉妒女人對肖全的獨愛。
偏偏,一向沉住氣的徐來這次不知抽了什麼風說了出來,“三號那場大火,難不成蘇小姐還想再體驗一次?”
金慕淵眸色冷沉的瞪着徐來。
女人茫然的開口問,“什麼意思,我打電話給肖全和三號那場火有什麼關係?”
“徐來。”
聽出金慕淵的不快,徐來低頭走了出去。
不想讓女人知道太多事情。
每天忙完事情,就會陪着她去散步。
醫院樓下的那條長廊。
是他和這個女人的最甜蜜的回憶。
每天都和女人手牽手,像尋常的一對情侶一樣,慢慢走着。
他話不多,女人就會不停的說。
有時,自己傻呵呵的笑。
這樣的女人,總是能把他逗笑。
傻傻的。
卻又讓他那麼窩心。
窩心到。
未來,只要想到是和這個女人一起度過。
心裡的暖流就一直沿着血液奔騰流淌。
爲了自己的計劃,把霍一邢叫過來保護女人。
即便知道霍一邢不喜歡這個女人,可他還是非常放心把女人交給他。
再者,霍一邢的孩子,霍丁,也可以讓女人轉移注意力。
不過是分開一段時間而已。
可是。
還沒分別。
他就已經捨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