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他們就跟着周棄所找到在當地很有見識的“嚮導”徐伯,到陽城最靠近水源的山——廬山上去了。上山一途,景色美得讓人驚豔。
徐伯介紹,廬山瀑布羣是有歷史的,而最著名的應數三疊泉,被稱爲廬山第一奇觀,很多文人騷客都專門在此賦詩題詞,讚頌其壯觀雄偉,給廬山瀑布帶來了極高的聲譽。三疊泉瀑布之水,自大月山流出,緩慢流淌一段後,再過五老峰背,經過山川石階,折成三疊,故得名三疊泉瀑布。一行人站在三疊泉瀑布前向上舉目望去,但見全長近百米的白練由北崖口懸注於大盤石之上,又飛瀉到第二級大盤石,再稍作停息,便又一次噴灑到第三級大盤石上。白練懸掛於空中,三疊分明,正如古人所云:“上級如飄雲拖練,中級如碎石摧冰,下級如玉龍走潭。”而在水流飛濺中,遠隔十幾米仍覺溼意撲面,涼意沁人心脾,在這悶熱的天氣得到了一絲舒爽。
王琳琅走到泉邊,沾溼了手帕,又走回周棄的身邊,給他細細地擦着額上的汗跡。意外地周棄欣然接受,兩人表現出來親暱讓其餘人都目瞪口呆。想不到那座冰山那麼快就被熱情的火所融化了。王琳琅似乎留意到他們的詫異,扭捏着將帕子塞入周棄手裡,周棄面無表情地接過,捏了捏王琳琅的小手,王琳琅的臉瞬間紅到脖子。
看到他們兩個如此“恩愛”,王琥珀也看向旁邊傻笑的寒水,覺得自己不夠努力。“白癡。”
寒水立刻瞪了他一眼。不管他說多小聲,她就是聽到了!
“走了。”夏文命認真地觀察着地圖,指了個方向。話罷,就跟徐伯說着話走到了前頭。
王琳琅挽住周棄的手,嘰嘰喳喳地好像去郊遊一樣。周棄很難得了露出了害羞的表情,但仍然沒有拒絕王琳琅,任由她挽住。
寒水、王琥珀、王人楓和龍嬴一行四人,一併走在最後。
又走了將近一個時辰,太陽已經高掛在天空正中。走在樹林裡,高從密林剛好抵擋了大部分陽光,纔不感到有熱氣。一直走到山腰,在徐伯的帶領下,見識了香爐峰如紫煙繚繞,鶴鳴峰形似鳴鶴飛翔,雙劍峰勢如芙蓉插天,姐妹峰態同娟娟秀女,文殊峰似尖錐屹立,龜背峰脊如行龜遇雲。這些山峰,千姿百態,玲瓏秀麗,層巒流翠風光旖旎,聚盡山南之美。
他們路過了第二個瀑布——西瀑黃岩瀑,纔在旁邊停下吃了點乾糧。走到瀑底,擡頭仰望,瀑布從高聳入去的山頂直瀉而下,時而大股水流轟然作響,墜落瀑底潭中;時而輕歌漫舞,朵朵銀珠撒向水中,偶爾隨着一陣清風飄向臉頬,清涼之意沁入心底。它在枯水季節成爲涓涓細流,形如一線從崖頂垂落下來;而到洪水季節,雨水充沛,溪水水流大增,那瀑布水便如玉龍天降,銀漢倒懸,奔騰而下。在陽光裡,瀑布水面泛着銀光點點,蔚爲壯觀。那瀑布水跌落過程中,濺激起的無數水花雨霧,則經山風吹拂,化爲陣陣煙雲,隨風飄入雲際。 在瀑布底下的潭水中,清澈見底,軟泥上有些青苔,水中有些綠油油的水草像是在跳舞一樣,小魚羣在水草和石頭中流竄,“東遊西蕩”地像在捉迷藏。
寒水很嚮往這樣遠離塵囂,溫馨又寧靜的生活,甚至冒出一絲想要在這裡住下的心思。
“怎麼,需要在這裡搭個屋子給你嗎?”王人楓輕諷。她真的單純的像張白紙,什麼都寫在臉上。
寒水討厭死那種被人一眼看穿的感覺了,爲什麼每個人都那麼聰明?王琥珀如此,王人楓又是這樣。只有龍嬴不會拆穿她的心思……一想到龍嬴,心底又對他的形象加了幾分。寒水不自覺望向他,只見他又是微微地笑着不說話,笑得很真誠,完全沒有嘲諷的意思。
“到了,就是這裡。”周棄指着一座石山,龍嬴看到就點點頭派了士兵去查看。王琳琅看到周棄有事要忙,就不再纏着她,走向寒水和她說話。
“你們,什麼時候好上的?”寒水學着昨晚王琳琅逼供一樣的語氣,還用肩膀撞了她一下。
“你……你說什麼呢?”王琳琅紅着臉,扭捏着,完全不像以往那個女中豪傑的人。
“你和周棄啊!再不說,我就呵你癢了啊!”王琳琅最怕癢了,寒水一將手放到她腰上,她就受不了。
“我招,我什麼都招。”王琳琅只差大喊救命。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要老老實實交代清楚。”
早在上次皇上賜宴,他們就發生了點什麼。據王琳琅所說,其實她也不是很記得了,事後的一切都是周棄告訴她的。
那晚,他們都喝醉了,酒品不太好的王琳琅就拎着酒壺走到了荷花池旁,哪曉得遇到了同樣在那池快枯萎的荷花池旁,喝着酒悶悶不樂的周棄。於是兩人就對酒當歌,王琳琅已經忘記了周棄跟她說過什麼,但她很記得,那晚的月光如銀子一般,靜靜地流淌在這一池荷葉和花朵上。薄薄的輕霧浮起在荷塘中,荷葉和花彷彿在銀光中洗滌過一樣乾淨;又象籠着輕紗的夢,看不清摸不透。月不是滿月,天上還有一層淡淡的雲,月光散落在塘中的月色並不均勻;但水波盪漾中,光與影有着和諧的旋律,隱約好像看到仙子在池中央跳舞。
在兩人都迷濛之際,周棄越來越靠近她,她的眼睛能在周棄的眼中看到自己的模樣,她的鼻息能嗅到濃重的男性氣息和淡淡的酒氣,他呼吸急促地噴撒在她顴骨上,醉人、芳香。兩人像飢渴已久的沙漠途人,不知不覺就貼近了,脣和脣交纏着,相濡以沫。他靈活炙熱的舌頭更是探進她的口腔中,搜刮着她的每一分每一毫,迫使她與自己脣舌交纏,深吻好一會兒,直吻得她頭昏目眩,滿臉紅暈。
第二天醒來,周棄發現自己在涼亭中,已經看不到王琳琅,還以爲自己做了一夜的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