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白簡住所後,任恆淵和白簡又聯繫了克蘿拉,再加上其餘兩人不知存在的齊紹駿,便是臨淵駿的全部隊員陣容。
最開始克蘿拉以爲任恆淵會繼續招人直到基本人員全部聚齊再去報名市賽,但任恆淵和白簡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直接將隊伍的名字列入申請排行中,搞得她不禁一陣緊張。
期間她還用一種狐疑的語氣向其他兩人詢問了是否就他們三人直接成一隊,兩個男人淡定的眼神真心讓她有點心虛——
她實在沒法確定這兩人是真自信還是裝自信。
幾人調出全息屏,看着X城市賽初選名單裡有102支隊伍參賽,意味着參加最後終極淘汰賽時,還會有一場簡單隨性的102進51的海選。
白簡早就開始了對參賽隊伍的背景調查,其中入他法眼的不足3個隊伍。
克蘿拉則在旁邊眯着眼環着胸,極力想搞清楚一個只有三個人的風摩隊伍要怎麼把這種規模不算小的正規賽玩轉。
正常風摩隊伍一般都是八個人以上,至少要有主手,副手,機械組裝師/護理師,機械設計師,賽道分析師,材料供應商,醫護,動植物全科(廚子)。
視線停留在任恆淵和白簡身上,克蘿拉開始揣測他們每個人承擔的角色,隊上的主手副手倒是不用擔心,白簡可以擔當機械組裝和護理師,任恆淵則加上個機械設計師,那剩下的角色,克蘿拉感覺這倆男人的態度就是“無所謂”。
她知道賽道分析師的職責是勘探賽場地圖並根據豐富經驗替整個隊伍規劃出簡單可行的進軍計劃,而她同時還知道,即便賽道分析師看着十分雞肋,但想最終拿到“分析師資格證”還不是那麼容易——首先,DPA畢業考試的筆試部分中,關於“賽道地形與環境”相關的題目必須是滿分;其次,候選人要持有合格DPA證書和風摩駕照;最後,候選人要至少擁有參加過12場正規賽的經驗,而那平均下來差不多是一年做馳風手的經驗。
克蘿拉不知道他們隊伍中其他兩人的DPA筆試成績如何,但至少對她本人來講,第一項分析師條件就不符合。
而就算隊上幾人可以瞎胡分析地形,白簡也可以裝裝材料供應商,勉強用他工具店和垃圾場收集的某些材料做他們正規的風摩賽備用資源,醫護和廚子他們是怎麼都裝不來的。
醫護不用講,風摩賽中只要受傷,大部分都是危及生命的,平時那些小磕小絆的醫療常識絕對不夠用;其次,正規賽地圖通常崎嶇險惡,沒有一個對動植物有詳細瞭解的人物,誰也不敢隨隨便便抓個會動的東西燉了充飢。
克蘿拉瞅着那兩個男人的樣子,怎麼也不像是會做飯和會醫療的人物。
而此刻瞅着這倆興致勃勃地研究參賽隊伍,她有些慶幸自己是這隊上唯一一個女性——至少對細節要比這些粗枝大葉的男人們注意得多。
想到幾個問題,她走到兩個男人身邊,皺眉道:“如果就我們仨上,吃飯和醫護問題怎麼辦?”她除了非法風摩賽,從來沒有過正規賽的經驗,而她並不瞭解眼前倆男人的參賽史,初步猜測大概也跟自己是同一國——對正規賽一無所知。
畢竟只有初生牛犢纔不怕虎,他們這三個懷着壯志的傻叉屁顛屁顛就這麼去了,最後一定會死得很難看。
兩個男人還沉浸在分析其他隊伍的熱情中,似乎並沒聽到她的質疑。
有些不悅,克蘿拉乾脆直接上前一步戳到兩個男人中間,一手一個拽住他們胳膊道:“兩位帥哥,麻煩回答一下這個生死問題好麼?”
任恆淵和白簡同時回頭望向她。
“醫護?廚子?分析師?材料供應商?”克蘿拉感覺十分虛,“我們屁都沒有,真就這麼上?”
“嗯。”任恆淵表示贊同,白簡也點首。
“摔死呢?”克蘿拉咂嘴。
“不會的。”任恆淵淺笑。
“餓死?”
“市賽的地圖一般不會很難。”任恆淵用一種幾乎是篤定的口吻回答,“動植物基本都是咱能識別的,做飯不是問題。”
克蘿拉聽着對方那信誓旦旦的“一般”和“基本”的形容詞,她忍不住挑眉嘟囔:“說得好像你以前參加過比賽一樣。”
任恆淵聳了聳肩,道:“我只是做好功課罷了。”
“切。”克蘿拉翻白眼,“那隊服呢?”
“嗯?”
“我們穿什麼樣的隊服?”克蘿拉知道男人們似乎不會對這些外貌上的東西太感興趣,於是她決定指出觀衆最開始會關注的因素。
被對方這一提醒,任恆淵似乎纔想起來什麼。
他怔了一下,微微點了點頭,跟白簡交換了個眼神,隨後又道:“現在應該是來不及統一了,比賽時候穿大家平時開摩托的衣服就好,不要有太多累贅的東西在衣服上就行。”
對於自己這樣對市賽有憧憬的女生來講,克蘿拉不敢相信她的第一支隊伍就這麼東拼西湊吊兒郎當地上了,這簡直比初吻讓流浪漢奪走還要讓她感到難堪。
於是來回思慮了一陣子,她最終還是從腕間剝下倆髮圈遞給對面兩個正在討論參賽隊伍的男人。
“喏。”
見她伸手過來,倆男人最初還一頭霧水。
但在她表達了把髮圈套在胳膊上代表三人是同隊時,倆男人的表情有些精彩。
不過也並沒有直接拒絕,兩個人用一種令人難以參透的目光凝視了半天髮圈,終究伸手接過各自淺粉色的“隊伍象徵”。
“這還真是……別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