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巨響攪了雪莉小姐的吃飯興致, 羅德剛想變身,卻被彥熙晨給按住了。彥熙晨看着雪莉,雪莉則鼓着腮幫子想, ‘又想讓我幹活?哼!看在這根甜甜的棒棒的面子上。就把你帶到徇晃那裡去吧, 反正他正找你呢。’
雪莉今天經常發揮失常, 第三次跳躍又偏差了, 不過這次偏離的不多, 沒有再次回到地球。
儘管沒有離開啓,彥熙晨他們出現的地方也不是什麼安全的好地方。
雪莉和羅德不小心踹到了魔晶的黃色面,兩隻小東西都被吸了進去, 只有彥熙晨自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的出現顯然打亂了什麼。
站在他左邊的人穿着破爛的舊制皇家御林軍制服,帽子歪歪的扣在腦袋上, 已經露出腳趾頭的皮靴踩在一個木頭箱子上。此人手裡拿着一杆舊制□□, 槍口指着彥熙晨右邊的人。
站在彥熙晨右邊的人穿着治安署的警服, 被擦的鋥亮的皮靴同樣也踩在木頭箱子上。這人也拿着□□,□□是邁爾斯軍給治安署配備的新裝備, 槍桿在燈籠花微弱的燈光下仍舊閃着光,這人的槍口也指着彥熙晨左邊的人。
顯然,在彥熙晨到來之前,他們兩個就已經在這樣對峙了。
而彥熙晨的到來,打破了凝固的對峙。兩人雙雙將目光看向了憑空出現的彥熙晨。
彥熙晨此刻在兩人看來是個美少女, 兩個大老爺們面上先都是一驚, 接着眼底又都不約而同的浮現出色鬼的笑容。
彥熙晨被兩人盯着, 不敢擅動, 眼角餘光掃視四周。
這裡似乎是個倉庫, 窗戶都在二樓。倉庫裡空蕩蕩的,除了兩人腳下的箱子就再也沒有別的東西。
除了站在他左右的兩人外, 兩人身後還有很多人。治安署軍官這邊似乎處於劣勢,他們只有四個人。
而穿着破舊軍服的人身後則歪歪扭扭的站着十多個人。
除了一樓有人,二樓窗戶旁邊也站着幾人,跟樓下人不一樣,樓上的人都冷眼旁觀着樓下的一切。
“怎麼回事?她從哪裡蹦出來的?”“沒看清楚,不過長得蠻標緻。”治安署的軍官在後面小聲議論着。
除了治安署的軍官在議論,穿着舊軍服的人也在議論。
互相用槍口指着的兩人此時反倒很有默契的放下了槍,兩人都面向了彥熙晨問:“小姑娘,你從哪來?”
“……”彥熙晨突然想到,光學喬裝只改外表,不改聲音的,他若說話就露餡了。
他的沉默激起了兩人的怒氣。
“這女的給你,總應該夠了吧。這一箱子貨我拿走!”穿着破舊軍服的人猛踹了一下木箱子,下定論一般的說到。
彥熙晨怎麼覺得自己好像莫名其妙被賣了呢?
“這怎麼行?之前你們搶了糧食,還得我給你掩護,上頭要是查下來,我這小小官帽豈不是不保。這一箱子貨,居然就給這麼幾個錢。再說了,這女人本來就是我的,憑什麼被你拿來當錢使。”治安署軍官的嗓子生生擡高了八度喊着。
彥熙晨怎麼覺得自己好像莫名其妙被佔有了呢?
“那你說!”破舊軍服的人有些妥協。
“再拿一倍的錢來,否則別談!”治安署軍官說的斬釘截鐵。
穿着破舊軍服的人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舉槍就射。
老舊的槍筒爆出了巨大的聲音,伴隨着濃重的煙霧,圓形的彈珠從槍管裡噴出,直逼對面人的心口窩。
彥熙晨在那位治安署軍官的臉上看見了慢速版的傲慢到驚恐的變化。
就在彈珠即將穿透治安署的軍服,在那人身上開出個小洞之前,彈珠似乎在什麼非常堅硬的東西上摩擦着,飛轉的彈珠摩擦出了星點火花之後,失去動能的掉落在地,發出了“啪嗒”兩聲寂寞的聲響。
剛剛的一切讓在場所有的人包括彥熙晨在內,都驚呆了。
剛剛發生了什麼?彥熙晨覺得穿越這事已經夠驚人了,他還以爲不會有事情讓他難以置信了,但他近距離的目睹了一切,卻完全沒看明白。
穿着破舊軍服的人訝異的看着手中□□,又看了看地上彈珠,再看了看同樣一個頭兩個大的治安署軍官,他第二次擡手,決定再開一槍。
這一次,彈珠沒有射出去。他慘叫一聲,抱住血流不止的右手,摔倒在地,那柄老舊的□□在摔落地面的同時,裂成了兩半。
是的,槍掉在地上會像餅乾一樣摔成兩半。這種事,包括彥熙晨,在場所有人顯然都沒見過。
而且,這兩半分割的異常整齊,槍筒被什麼鋒利無比的東西切開,切口處像刀鋒一樣鋒利。
怪事連連,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就在一切都陷入停滯的時候,幾聲不合時宜的腳步聲打破了寂靜。
來人的步子走的不快,咔噠!咔噠!的踩出令人顫慄的節奏。
當來人出現在燈籠花的光暈下時,在場所有人剛剛的驚恐全都煙消雲散了,包括那個被砍傷手的人。
因爲來人只有三個,看起來都不怎麼魁梧。治安署那位軍官見到來人的反應跟他人不太一樣,他是最害怕的,他嚇的膝蓋打顫,幾乎跪到地上。
彥熙晨也好奇的望向了衆人的目光匯聚之地。
徇晃!怎麼會在這裡遇見他?看見徇晃,彥熙晨只覺得自己又開始心跳加速了,看了一眼之後,他趕緊轉回頭不敢再看。
“長官,我是在緝拿罪犯,他就是,他就是之前搶劫商人貨物的人。他就是那個……”說話的正是跟徇晃在娛樂天城見了一面的張隊長。
他明明是爲了中飽私囊,販賣軍中物資,而來這裡非法交易的,但他自覺反應很快,殊不知徇晃聽力過人,早就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經過。
徇晃之所以救他,是不想看見流血事件。
這位張隊長的話因爲徇晃的一個森冷眼神而被凍在了嘴裡,他被徇晃那已經看透一切的目光嚇的完全失了魂,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是嗎?那好。把這裡的人都抓了。”
徇晃話音剛落,二層的人不知何時人人手持一杆邁爾斯單兵殺傷力最大的□□。
突突突突……
彈幕彷彿落雨,讓人無處躲藏。
二層的人是想將所有人殺人滅口,但他們的自信被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給擊個粉碎。
突然聽到槍響,彥熙晨正好在槍口下,他因爲剛剛的屁蹲而摔到了屁股,根本動不了,眼看着就要變成馬蜂窩,一席黑色披風突然出現眼前爲他遮風擋雨。
在一層地面上,所有待宰羔羊的頭頂和身體都似乎被一種無形的護罩籠罩着,有的子彈碰到了護罩,被彈落到地面,有些則在碰到護罩之前就被一分爲二,直接掉落地面。
樓上的子彈幾乎打光了,但樓下的人沒有一人身亡,甚至沒有一人負傷。
天下怪事多,這裡特別多!
正當所有二層的人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在發夢的時候,一陣強風颳過他們眼前,他們手上的殺人兇器全部變成了鐵塊,槍桿全部被齊齊切掉,叮叮噹噹的掉在了一層地面上。
所有人兀自奇怪的時候,又是一陣強風,所有二層的人都被捲起拋向那些不大的窗戶。
啪嚓!啪嚓!窗戶全部碎裂,而剛剛那些冷血殺手則全部被扔到了外面。
…………
…………
帶着隊伍浩浩蕩蕩出現的是帕金治安署的閆署長,他之所以會大半夜加班出現在街上搜查行人,是因爲突然接到一道來自什麼“特聘稽查官”的密令。
他是來搜彥熙晨的,雖然他本人都覺得這事兒實在蹊蹺,王宮裡的王子失蹤了,爲什麼那位上級會十分確定對方一定會出現在帕金,而且一定是今天?但那調兵文書可是實實在在的東西,不管他心裡怎麼想的,他都要出來執行這個任務。
大晚上的他已經算很敬業了,搜了兩個多小時,手下都露出了疲態,難道還讓他們不眠不休的搜一晚上?
黑市的這個邊緣商業街最是人流密集,他事先已經跟自己的人說了,這裡是最後一個地方,找不找的到都收隊。去他媽的什麼上級命令!那個沒見過面的上級還不知道在哪個溫柔鄉里窩着呢。
閆署長的助理副官一位八字鬍軍官懶洋洋的從摩托艇上跳下來,手中佩槍有些隨意的頂了頂歪戴在頭上的帽子,清了清他的公啞嗓後,喊道:“例行搜查。有奸細混進我們市,我們要一個一個檢查證件,都站好!”
靠在戰車舒適的椅背上,看着眼前的菸圈慢慢飄升,這位中年署長因爲某件事而發愁。
就在他發佈了那個“搜完這裡就收隊!”的命令沒多久,省長的外甥,在金布爾誰都不敢拒絕的李金魁就來了聯絡。要他火速趕到娛樂天城門口,而且還必須帶隊來,說有重犯需要他來拘捕。
身爲國家機關的治安署,被李家這個敗家子當成自己家後院養的咬人花斑豹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他若想坐穩這個署長位置,就必須對李金魁言聽計從。畢竟帕金治安署署長雖是個比紅苦豆大不了多少小官兒,卻是最肥的官兒,覬覦這不大丁點的署長寶座的人可是大有人在。
不用細想也知道,根本沒有什麼“重犯”,根本就是遇到了十分厲害的人物了。
如果是連李金魁手下的那個衍都治不了的人物,而且還是在娛樂天城那麼個地方,閆署長敏感的神經早已感覺到,今晚上發生的事兒可能會危及他的署長寶座。